再说吧。容辛揉了揉眼睛,我不喜欢打篮球。
谢之远笑:不要你一直坐着看,露个面就行,只要你出现一下,就和啦啦队帮我喊一下午的效果一样。
容辛很疲惫,无精打采得嗯了一声。
怎么了,看你脸色不好,胃病又犯了吗。谢之远看似随口问道。
容辛长长的呼出一口气把自己陷在了沙发里,手搭在额头,面色苍白地摇了摇头:没事,就是有点累。
谢之远的脸上看不出什么表情,嘴角的肌肉却是微微绷紧了。
容辛向来不爱示弱,而那个叫裴焰的却知道他胃不舒服,还给他买了胃药。
似乎是觉得空气安静的过于诡异,容辛半眯着眼睛窝在沙发里,随手打开了电视。
娱乐节目的笑声从电视中传来,谢之远却一点也没听见。屏幕的亮光映照在容辛的脸上,他的皮肤白皙宛若精致的白瓷,乌黑的长睫毛将眼中的潋滟轻微遮挡,不让那美色过分的魅惑人心。
这本该是属于他一个人的宝贝,四年来都被藏得好好地,可现在却被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登徒子窥探到了端倪,还妄图深入。
谢之远第一次体会到了危机感。
谢之远:下周咱们
叮咚。
容辛的手机响了,他愣了一秒,从口袋里摸出手机,随口对谢之远说:下周怎么?
解锁屏幕,上面赫然又是裴焰发来的验证消息:【小辛辛!!你再不加我,我就去学校论坛开帖子说你对我始乱终弃!!】
容辛嘴角抽搐,有种想穿越网线把裴焰暴打一顿的冲动。
谢之远没继续说下去,看似无意的瞥了一眼:裴焰呀。
容辛尴尬把手机关上,有些意外谢之远竟然也知道他:你认识裴焰?
不认识。谢之远双手交叉架在腿上,就是听说过而已,据说是这届大一的风云人物,据说就是他挤走了篮球社现任社长,他是你同学吗?
嗯,同班。容辛说,谢之远虽然并不是外向的交际花性格,但是在学校里人缘一直非常不错,知道的人也不少。
哦,谢之远意味深长的吸了口气,他挺厉害的,在学生会里出了名的能干,好多我们费劲口舌拉不来的项目和外联他都能拉到。
容辛拿着遥控器换了个台,敏感的从谢之远的话音中听到了些别的意味。
谢之远回过头来笑了笑:我也只是听说,裴焰的爸爸是城东的警察局的高层,母亲是知名心理学博士生导师,家庭条件优渥,怎么说呢应该挺有门路的。
容辛看了他一眼。
谢之远笑道:不过他本身各方面条件也都不错,外联多半还是他自己拉来的吧,这身份也许能起到加成的作用。
因为四年前的事情,容辛对位高权重的纨绔子弟们恨之入骨,这看似轻描淡写的一提,应该起到不小的作用。
容辛看向他:你好像有点不喜欢裴焰。
谢之远一惊,下意识脱口否认,话到嘴边猛然意识到了那样说的刻意,情绪瞬间转变,微微一笑摊开手:有点,他挤掉的篮球社社长周岐是我朋友,我对他心里可能是有点意见。
容辛淡淡:这样啊,其实
他本想说裴焰应该不是那种有心机故意使坏的人,但是又想起自己和他也只不过几面之缘,不知道他家境如何,不知道他父母职业,不知道他为人处世,根本算不上了解,也没有帮他说话的必要。
其实什么?谢之远问。
没事。容辛摇了摇头,只觉得浑身上下散架一样的累,抬眼看了看墙上的表,已经快六点了。
谢之远看出了他送客的意思,知道见好就收的道理,站起身来:时候不早了,我先回去了,下周给你送花来。
毕竟是从小的邻居,容辛的心也不是石头长得,谢之远三番两次的示好他虽然无法回应,却没发做到像对别人一样对谢之远冷漠。
我送送你。容辛撑住沙发站起身来。
然而就在起身的那一刹那,可能是中午没吃饭再加上身子虚,容辛忽的感觉天旋地转,眼前一黑栽倒了下来。
容辛!谢之远立刻上前一步扶住了他,怎么了?
没事,容辛眼冒金星,胸口一阵阵的恶心,强撑着扶住谢之远的胳膊,可能有点低血糖。
谢之远的心跳像擂鼓一样快,容辛的大半个身子都靠在他怀里,虽然竭力想站起来,却根本没有力气。
也许是刚才倒下来的一瞬间动作太大,容辛的衬衫被掀起了一角,谢之远搂住他腰的手正好在那个位置上一点点,向下半寸就能摸到他光滑白皙的侧腰。
唔容辛难受得厉害,终于没忍住捂住嘴干呕了一下。
就在这一瞬间,鬼使神差的,谢之远的手向下挪去,在容辛的腰上轻轻摸了一下。
咣当!
下一秒,谢之远只觉得手腕上一阵剧痛,容辛闪电般的抓住他的手腕一扭,把他的侧脸狠狠地撞在了墙上。
作者有话要说:容辛:条件反射,真不是故意的。
第9章输给黄焖鸡
谢之远扭曲地贴在墙上,双手被反剪在身后。
嘶,容辛谢之远痛的脸都抽搐了,我不是故意的,胳膊要断了
容辛刚才那一下纯属条件反射,这才回过神来,赶紧放开他。
没事吧。容辛有点内疚,对不起,我反应过激了。
谢之远揉着肩膀转过身来,终于呼出一口气,笑:这些年你的功夫倒是没落下。
哪里有什么功夫,不过是在拳馆打过几年工罢了。
容辛在他的肩膀上按了按:疼吗,我下手没轻重,可能有点肌肉拉伤。
不过是拽了一下,没什么大事。谢之远原本疼得想要龇牙咧嘴,听到这话却立刻云淡风轻地一笑,做出一副没事的样子。
那就好。容辛松了口气。
谢之远心里很虚,他刚才越界了,不过容辛似乎因为身体不舒服的原因没有区分出来他是有意还是无意,并没下狠手,否则谢之远的左胳膊都能被卸下来。
从高中那时起他就知道容辛不愿意和任何人有肢体上的接触,谢之远记得高一和他坐同桌,偶尔碰一下手肘容辛都会马上躲开。四年前的那件事发生之后,容辛更是变得越发的孤僻敏感。
然而容辛那副体弱病多病的样子实在太具迷惑性了,谢之远总会在他那雪白的脸色和瘦弱的身形中忘乎所以,一不留神就忘了容辛那曾经能把校霸都揍得住进医院的身手。
谢之远暗自叹息一声,不敢再久留:你好好休息,我就不打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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