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静个屁!赵元琪猛地推开他们,我做什么他都觉得不好!在他眼里,我他妈永远只配当个只会吃喝玩乐的废物!
青花瓷被毫不留情的摔在了地上,六位数顿时灰飞烟灭。
K城那个项目难道不是我拿下来的!和联盟战略开发署签订合约难道不是我一直在出力!他为什么看不到我的成就!赵元琪狂吼着,阴柔的脸被歇斯底里扭曲,他平时并不是这么不理智的人,但是没有人能在父亲的一次又一次否定中保持面具似的笑脸。
吴峰小心翼翼的上前劝他:老爷心里自然是知道的,只不过是不想夸得太狠,让少爷您过早放松罢了,老爷就您一个儿子,能不对您寄予厚望吗。
寄予厚望?赵元琪喘息着转过头来,他分明是忌惮我,怕我夺了他的权!
暴怒的情绪让他整个人看起来都有一种让人毛骨悚然的狠辣,这幅样子吴峰见过千百次,每次这幅表情一出现就代表着有人要倒霉了。这个时候不祸水东引,遭殃的就是他们了。
老爷忌惮您,不正意味着您做的太好了吗。
吴峰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的功夫炉火纯青,他顺着赵元琪的鳞说下去,三两句就把他滔天的怒火一点点压制了下去。
谭虎极会看人脸色,趁机双手递过来一杯茶:少爷消消气,您看要不要给您找几个水灵的,帮您泄泄火。
千百年来,豪门巨富家庭中对于权力的争斗从来没有停止过,当初赵城就是为了避免将来膝下儿子互相残杀争权斗势,才年过四十才生了一个独子。然而在向来杀人不见血的豪门里,即便是亲父子之间也不会有多亲密,父权子夺的戏码从古至今不胜枚举,赵城一方面对于独子百般纵容,另一方面却又不会给他太多的实权。
所以在赵元琪想要M城的项目作为生日礼物时,赵城不置可否,隔天却送了他一副极其华美的中世纪名画,一套宋代官窑瓷盘,这其中的意思不言而喻,也难怪赵元琪会暴怒。
赵元琪深吸了几口气,终于平静了下来。
不要茶,给我来杯波多尔。
这种暴怒到极致的失态实在是太难看了,赵元琪整了整高定外套,端着酒杯走到落地窗前,茫茫夜色倒映在他黑洞般的眼底,他冷声道:公馆里最近上新人了吗,之前的玩腻了。
在心情极度烦躁的时候,唯有纵//欲可以平衡掉无法发泄的暗火。女人就像是一次性的工具,廉价却好用。
吴峰迈开大步:我这就去给您叫。
慢着。赵元琪忽的一抬手,夜幕中,一个人吸引了他的注意少女急匆匆的跑进药店,长发在身后飞舞,不经意间回眸,绝美出尘,洗的发白的淡紫色长裙随着跑动的动作被风卷起,露出白雪般细腻的肌肤,就像夜幕中出淤泥而不染的清荷,和这片混沌的夜色格格不入。
看惯了风月场上或精致或媚俗的货色,没想到会偶然在大街上看到这种清丽的绝色。
我要那个。赵元琪眯起眼睛,手指往楼下一点,把她给我带过来,换换口味。
此时楼下的容秋并不知道,一个人简单的一句换换口味,将怎么毁掉她的一生。
五分钟后,容秋怀里抱着刚买好的退烧药跑出药店,却被两人一把抓住。
你们干什么!
在陌生的城市遇到突如其来的绑架,容秋吓懵了一秒,然后开始拼命地挣扎。
救命啊!!她向四周的行人求救呼喊,有行人看到想要过来阻止,看到谭虎浑身爆棚的肌肉时,却没有人敢再上前。
药片散落在地上,容秋尖叫着被谭虎和吴峰带入小巷。
也许是觉得她挣扎的声音太吵,谭虎毫不怜香惜玉的给了她一拳,撕心裂肺的痛楚传来,容秋陷入了意识昏沉中。
她被一路拖到赵元琪的房间里,等醒来的时候,已经被扔在了暗红色的雕花大床上,像是祭品一样被绑着双手,一个衣着贵气的阴柔男人正居高临下的看着她,抬起了她的下巴。
你不是A城人吧。赵元琪饶有兴趣的捏着她的下巴,像是在检查珠宝似的看着她的脸,那漫不经心的目光中深处的暗色让容秋毛骨悚然。
你为什么要抓我!这是违法的!容秋颤抖的像是风中的落叶,怒视着陌生的男人。即便再坚强的人,在这种耻辱和惊恐中也难免会情绪失控和崩溃,你放开我!你要干什么!救命!!
从小生活在鱼龙混杂的B城,容秋从不在半夜出门,她知道这世上不只有正常人,还有魔鬼,然而在B城的时候她一次也没遇到过,因为容辛几乎每天都陪着她上下学,在天黑之前把她带回家。
她从来不曾想到,在这黑夜也被霓虹灯映照的如同白昼的A城,竟然会有比魔鬼更不堪的东西肆无忌惮的行走在白夜中。
不是A城的,就更方便了。赵元琪笑了起来,丝毫不顾及她的尖叫,似乎早就知道这里不会被人打扰,脱下了自己的外套。
你干什么!不要!滚开!救命啊!
暴行毫无预兆的开始了。
那贵气的少爷就像是冰冷残暴的修罗,褪去了华丽的包裹,像野兽一样疯狂。容秋怒骂,她哀求,她痛苦抽泣,可却根本没有挣脱他的力气。
一秒钟仿佛一辈子那么长,身体内部痛苦将容秋一寸寸撕裂,声嘶力竭的嚎叫和哭喊让她的嗓子都有了血腥味,挣扎间绳子深深嵌入手碗里,她骂出了她这辈子从来没有骂出口过的脏字,却最终只剩下崩溃的哭泣尖叫。
她坠入地狱里了。
冰清玉洁的身子被毁尽,灵魂都被撕扯成了碎片。天色将明,少爷终于玩腻了,就像丢掉一袋垃圾似的丢开她,从钱包里抽出一沓钱,看也没看地往床上一扔。
红色的纸片散落在容秋的身侧,沾上了她鲜红的血迹,她就像一个被玩坏的布娃娃,红肿的双眼已然空洞的毫无生机。
那个男人甚至没有把她当做人。
赵元琪悠闲地点燃了一根雪茄抽了一会儿,接到朋友邀请他下午打高尔夫的电话,披上浴袍,欣然转身离去。
容辛见到姐姐的时候已经是一周后了,在B城医院简陋的病房里。
容辛疯了一样的要冲出去杀人,被同学们还有谢之远和邻里的叔叔阿姨们拼了命的按住了,容辛瘫坐在姐姐的病床前,那是他第一次失声痛哭。
又过了一周,容秋出院了。
容秋的男朋友委婉地说要分开一段时间让她养伤,容秋没说什么,同意了。
她就像是变了一个人似的,对什么都不在意了。曾经那个活泼开朗,笑的像花儿一样,立志要考上霍普大学的容秋仿佛从她的身体里消失了,她开始每日每夜的坐在家里给容辛织围巾,不出门,不上学,再不跟其他人有任何交集。
邻居的阿姨经常送些鸡蛋蔬菜来,想要出言安抚,看到她这个样子,也只能叹气。
多好的孩子呀,毁了。人人惋惜。
容辛每日里变着花样的给她做饭,生涩的用各种方法哄她开心,却始终没有什么效果。
容秋每天晚上都会在睡梦中尖叫着哭醒,容辛干脆把自己的被褥搬到了她床边打地铺,只要她一醒就立刻爬起来打开灯抱住她。
没事了姐姐,我在呢,没人能再伤害你了。
相依为命的两条灵魂跌跌撞撞走过了十数年的艰难岁月,本以为再过几年就会明朗起来,却不曾想命运竟然这么荒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