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了听不懂,揍又舍不得。
关键它自己长着腿,主观意愿又特别强。
陆亦然巴拉巴拉倒了一顿苦水,嘴角抽搐了几下。
而且它又太小了,万一你轻揍几下,它会误以为你在虐打它,留下心理阴影不说,说不准一不留神就跑出去做回可怜巴巴的流浪猫了。
不,不用这样的。小姐姐笑得差点没了形象。
顺手抱了一只店里的猫咪做示范。
就这样啊,每当它乱跳餐桌或者试图去吃不能吃的东西,你就轻轻拍打它的头或是屁股。
要是它听话呢,就给点零食做奖励,就和握手训练是一样的。
等持续上一段时间,它自己肯定就会明白的。
如果实在不行的话,就找个合适的时间去做绝育,能避免很多疾病,之后的脾气也会温和一些。
来,宝宝,握手手。
陆亦然道过谢,正兴致勃勃地,试图迈开社会化训练宏图伟业的第一步。
刚动了动手指,就立刻被抓了。
不疼,比平常玩闹不小心抓到的时候还要轻。
但小猫咪却是气得连脖子上的毛毛都炸开了,很生气地叫了一嗓子,立刻窜出去了。
作者有话要说:
陆亦然:说好的只有奶牛猫才是猫中的神经病呢?
第9章归案
医嘱是必须听的。
第二天的早饭乃至正在准备的便当,都坚持了少油少盐的基本原则。
小猫咪的则是蒸好的牛肉和鸡肉丝,担心它一开始不习惯,绊的时候还挤了些营养膏在上面。
还好,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排斥,但确实要比平时吃得要少一些,临走之前,陆亦然还特意倒好了猫粮,这才放心离开。
便当盒里大半都是凉拌胡萝卜丝和蒸好的红薯片,只有角落里才有几颗小小的卤牛肉块,转了一圈,大家谁也不好意思拿,见季和就在旁边,陆亦然便分了一半过去,顺势,还把两样菜都拨了点。
季和的右手还缠着纱布,不厚,但用筷子这样精密的工具总是显得有些笨拙,慢慢地吃了红薯片,又试着去夹胡萝卜了。
笨笨的动作和形一贯的形象不符,尤其是配上那张严肃的脸,陆亦然好不容易才止住了笑意,你手上有伤,最近最好注意饮食。
面面最近也这样,虽然少盐少油的肉类大多都不好吃,但蔬菜是必须的
笑到一半,意识到又嘴贱了,陆亦然赶紧闭嘴吃东西,倒是一边的田恬忍不住过来插了句,亦然哥你最近做饭好像很用心啊。
也不是以前就不认真,但田恬盯着盒子里的萝卜丝看,也说不上来具体是什么感觉。
没别的,就是想改善一下小猫咪的饮食习惯。
但这些菜都给队长吃了田恬又顺口接了,又下意识朝陆亦然扫了一眼。
猫咪在家里,那为什么带来单位的便当也要跟着改?
恰巧季和也伤了手需要忌口,大概是热心惯了吧。
陆亦然没理她,倒是迎面飞来一记明晃晃的眼刀。
陆亦然做的饭好吃吗?季和瞪完了人,又慢条斯理地用公筷夹了红薯放到她碗里。
好吃。这还是季和第一次主动把食物分给别人,连带着普通的红薯也好吃到飞起。田恬笑得差点连自己也蹦起来。
那就闭嘴。
田恬:
陆亦然:
不知道为什么,总觉得有种像猫大爷一样喜怒无常的既视感。
午饭过后,实验室的报告也出来了。
在那件橙色T恤上发现了大量受害人的DNA信息,以及用作捆绑的绳索遗留下来的纤维,这是他抛尸时所穿的铁证,在证据面前,强撑了几天的嫌疑人终于崩溃。
她人就是这样,大到买房买车,小到买件衣服、打个酱油都要符合她的喜好,控制欲强的不得了。
就那件T恤,橙色的太亮了,我不喜欢,但她还是非要买,买回来还经常强行让我穿,说冷色系的看着没精打采的。
就因为她这样一直唠叨强迫,于是那天我带她出去,打开衣柜要换的时候才下意识又选了那件。
她的控制欲真的特别强,家里是我收拾的,饭也是我负责在做,平时需要和亲戚朋友联络,也都是我在张罗,但就是这些小事,其实都特别地烦。但她呢,明明什么事儿都不管,但处处都有意见。
那天早上,我照旧买了菜回来做早饭,做了南瓜粥、小笼包和煮鸡蛋。她却说自己在减肥,让我不要大早上地就做面食,最好也跟她一起减肥,后来又说我就是管不住嘴才太胖了,一直叨叨个没完。
我现在也忘了后来说了什么,只记得脑袋嗡嗡的,然后然后就是
李先生他其实并不胖,和其他的中年男人差不多的体型,甚至还要瘦一点。
他大概是太过于激动,总之浑身都在颤抖,抖完了又双手抱头,看起来整个人都陷进了内心的沼泽世界里。
季和的手不方便,陆亦然主动承担了做笔录的工作,这一堆噼里啪啦地敲完了,连带着自己也有些不舒服。
毕竟越是小的、封闭式的集体,细碎的矛盾越积累越多,一旦到了某个时机再爆发,都绝对是井喷式的,虽然在此之前,任谁都看不出来问题。
季和却还是一样的表情,等了几分钟,只示意人抬头看她。
所以你当时一时激动,错手杀人?
能讲一下具体经过吗?
不,我没我没打算杀她的,就是想吓一吓,给她一个教训。李先生看似平静了不少,抬起头来却又很快放下,声音里都带着哽咽。
但没想到,那刀子居然那么锋利,当时应该是切完南瓜以后没收拾,就放在台子上。
我拿起来,随手捅了一刀,她就倒下去了,没来得及阻止、也没有挣扎。
我很害怕,逃出了厨房,隔了好久才意识到做错了事,她是真的死了。
我真的,真的没想要杀她的,我觉得她很烦,对人对事都有太强的控制欲,但她是我妻子,我们一起生活了十多年,也不是没有一点儿好的回忆。
她很要强,在外面做什么都体面。
但我当时就是控制不住,似乎被魔鬼霸占了身体,等我终于意识到发生的事情以后,天色已经很晚了。
我的衣服上,厨房的地板上,到处都是血,我做饭这么多年,从来没有见过有那么多。
她的眼睛明明闭上了,我却觉得她一直在看我,我打算盖块毛巾在上面,但忍住了。
整整的一夜,我都没法睡觉。第二天,我租好车照着平时的点出门。那个池塘曾经是可以野钓的,鱼很鲜,随便怎么做都很好吃。我以前常去,知道那个地方。
现在那边不允许野钓了,又很偏远,自然渐渐就人迹罕至,于是我把她带了过去,绑好以后准备直接扔了,但还没来得及,又突然觉得这样做风险太大了。出于害怕和内疚,我只把那把刀和戒指扔了进去,然后又绕路找了一处活水。
说到后面,他已是泣不成声,头也抬不起来,大颗大颗的眼泪砸到了桌面上。
那件蓝色的T恤是你当时杀人时所穿?
它已经被洗过了,但检测到了受害人的血液。
虽然截至目前还没有找到,但陆亦然很在意那件灰色T恤。
对,好像是蓝色的。李先生还是闷着头,你们一直在问的什么灰色,家里根本就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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