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迎夏一副多谢谅解的表情,直直被小一带走更衣化妆。
这边小花正在化,不多的几个好朋友怕她无聊,加上与外边那些人不熟,都在这里陪着她,看化妆师在她脸上点点画画,装扮出一个最适合婚礼的妆容。
画完之后化妆师确认无误就退出了房间。小花看着镜子里的自己,陌生到像是出现了另外一个人即将要和姐姐挽手走红毯。
陌生,从没像此刻这么漂亮,都说女孩披上婚纱在婚礼上那一刻是最幸福的时刻,她光是想象都能兴奋到脸颊发烫。
精致的妆容,漂亮的婚纱,已经开始有点羞红的脸,几个朋友看得痴迷,小花在她们印象里一向照顾别人多一点,还从未见过她如此娇弱的模样。
起来转一圈看看。有人提议。
小花依言从坐了两个多小时的椅子上站起来,站稳脚跟,转了一圈。
像橱窗里摆放的精致洋娃娃,朋友们不约而同想起了网络上最近很流行的那个词迪士尼在逃公主。
只留下一声赞叹:漂亮。
漂亮的新娘晃得陶怡眼睛都晕了。收到请帖的时候她震惊的程度完全不亚于火星撞地球。
完了完了,好朋友口中神秘的女朋友竟然是程总,想她当年还大言不惭地在程总面前说要带她一起辞职。现在回想那场面真是极度尴尬,尴尬地脚趾抓地,都能抠出一栋小别墅。
真没想到,她觉得自己得罪老板了,跳进黄河也洗不清。
但这些与今天的婚礼无关,她是以朋友的身份来参加婚礼,看着小花一脸幸福,她突然也感同身受:真好。
好在她担忧的事情终于得到解决,好在相爱的人能冲破阻碍,好在天下有情人终成眷属。
即使所有人都没想到小花能和程迎夏走在一起,她们今天能聚在两人的婚礼上,仍替她感到开心:恭喜你啊花儿,终于要把你嫁出去了,祝你和姐姐长长久久。
小花笑得矜持又腼腆。
谢谢。
程迎夏什么时候也化好妆了,从另一间化妆间过来,推开门的时候与听见响动回头的几人眼神对上,几个朋友识趣地退出房间,不打扰两人。
房间里只剩下要结婚的两个人。
这还是两人第一次看对方穿婚纱的样子,试婚纱的时候程妈妈分别带着两个人去的,说是为了婚礼当天给对方一个惊喜。
确实有被惊喜到。
据闻穿婚纱的时候,是一个女人最美的时候,在程迎夏眼里,这种感觉很惊艳,很不可思议,很像梦里的场景。
很多很多年后再想起来,这一刻的感动也是没法比拟的。
很好看。程迎夏走近,已经没有别的什么天花乱坠的形容词了,只剩下这一句发自内心的好看。
会觉得我们现在结婚有点太快了吗?从一开始,她的心情就显得如此急不可耐。
快吗?小花不知道这时间的概念要怎么去衡量。
有些人认识一天就结婚,一个星期就离婚;有些人认识十年才确定彼此的心意;也有人和她们一样,喜欢不能轻易地说出口,拉拉扯扯才能找到对的时间,毫无保留地在一起。
以前路过婚纱店的时候,橱窗里的礼服很漂亮,我幻想过这样的场面,我想我们都穿着婚纱,面对面站着,穿婚纱的你一定很好看,我想我该以什么样的心情面对你,是激动、兴奋、还是紧张。
真来到这一天,脑子里只剩下一个想法:原来穿婚纱的你真的很好看。
所以那些激动、兴奋、紧张,都会暂时被忘却,你眼里只剩下眼前这个人,你爱她,你想要永远和她在一起。
程迎夏心肝开始乱颤,她想去偷吻自己的新娘,却害怕破坏双人的妆容等会婚礼上不完美只能忍住。
婚礼快要开始,前台音响轰隆隆鸣响,已经在走流程。
程迎夏突如其来地:我有点紧张。
为了这一天她已经等了很久了,只恨时间走得太慢。这场蓄谋已久的拐带以成功收尾。
小花反倒不那么紧张了:姐姐,我有一种美梦成真的感觉。
何其幸运,程迎夏将她带进了亲手编织的美梦里。
程迎夏牵起她的手:不是梦。从来我都没有想过会有其他人,我心甘情愿被你驯养,别的花对我来说都不漂亮。我途径了你的盛放,也想能拥有你的未来。
这时程妈妈走来后台,吩咐两人该上红毯。
程迎夏笑着说下去:准备好要和我共度余生了吗?
青春和余生,都要与你一起度过。
小花扬起嘴角:我准备好了。
作者有话要说:咳咳,夏花妇妇新婚快乐。
第84章小夏的小花1
婚是在国庆这一天结的。
十年前的这一天她们刚刚认识,她兴致缺缺地对她说我叫程迎夏,她小心翼翼地告诉她我是小花,谁也没想到多年以后会成为彼此的妻子。
如果任何一段相识都能这样有始有终,天下会少多少不能圆满的遗憾。
翘几天班延长假期度完了蜜月,程迎夏本人颇有股从此君王不早朝的堕落,回来之后便迫不及待张罗和小花搬到一间房里睡一张床。
看这下谁敢拦她!
两人在小花房间琢磨从哪开始收拾,程爸爸路过默默看一眼,什么也没说便走开了两个小娃娃还是幼稚,偏跟自己讨这点便宜,婚都结了还能不让你们一起住不成。
程迎夏目中无人的得意样小花看着都深感无奈,笑言:有点过分了。
可耐不住程迎夏高兴,就爱和爸爸暗暗较劲。
这搬到隔壁住吧,看似只是换了一间屋子,感觉可是大不相同。不只是空间上的转移而是生活的深度融合,衣服鞋子叠放在一起,你中有我我中有你。每天早上醒来的第一件事不是急着去找爱人,因为最爱的人就在眼前,睁眼就能看到,清晨的第一句早安可以慢慢讲给她听。
程迎夏光想想就很美了。
搬!马上就搬!
小花要搬过去程迎夏的房间,程迎夏房间东西很多已经放不下了,就把自己一部分不常用的东西拿过来,腾出地方给小花。左右先搬了几趟,小花在一边整理这些杂物。
不刻意去计算还真不知道,细数下来这些年间两人互送的大小礼物一个柜子都已经放不下了。
有程迎夏送小花的各式玩偶和小物件;有小花给程迎夏一年一封的信件,装在一个精致的木盒里;也有两人一块出去玩时一起或买或做的纪念品。
这些都分别存放着,完好无缺。
程迎夏从里边掏出一个木偶,点着它的鼻子:这是我们之前去y镇,在镇上的手工艺坊做的那个匹诺曹?
多看几眼,她再忍不住笑。木偶本身没问题,就是颜色上得乱七八糟,展现了她的一如既往的神奇画工,岂能只一个丑字来形容,也就小花拿它当宝贝似的供着,换别人大概已经扔掉。
小花听言看了一眼玩偶,往上程迎夏笑得眼睛弯出了月牙。她也跟着浅笑了笑,眼神回到柜里,拿起一本相册坐下翻阅。
我们的照片。
程迎夏凑过来搭住她肩膀,坐在旁边,相册正好翻到上学的那几年。蓝白的校服一个被松垮披在身上,胸口敞开,露出里面的白t恤;另一个小不点衣服规规矩矩穿好,拉链拉一丝不苟到最高。动作和她们现在一样。
对此还真是鲜明,但都笑的傻里傻气,反观程迎夏的单人照总是摆一副臭脸像谁欠了她几百万,还自以为那样很拽。
什么叫往事不堪回首,这就是了,回首的感觉就是一点也不拽,傻得冒泡,只有妹妹十年如一日的可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