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把眉头蹙得紧紧的。要是红叶女士在这里,她肯定要过来揉着我的眉心,跟我说这样做不好,何必与烂得像稀泥一样的人置气。
可我忍不住嘛!心底有另一个声音在反驳。
是这团臭臭泥自己贴上来的!不然谁想主动招惹他!我真希望下次见到折原临也的时候自己能再成熟稳重一点——哦不,还是不要再见到了。这样折原临也既不会被我打,我也不用为了他改变自己,是最好的解决方式。
我一边带着满心满眼不加掩饰的嫌恶之情别过脸,一边告诫黄濑不要再盯着折原临也看了,不然眼睛会烂掉。
“你这样说就有点伤人心了吧。”折原临也依然阴魂不散,他慢悠悠地晃到我面前,眯起眼睛打量着黄濑凉太,“你男朋友好眼熟啊?我好像在哪见过。”
“他不是我男朋友,以及如果嫌刚才那拳不够的话我可以再随点别的小赠品给你。”我气势汹汹地冷着脸与他对视,却不到五秒就败下阵来。
眼前这个帅气清秀的神经病是我中二期联系最密切的人没有之一,可以说折原临也的脑子里储藏着世界上除我本人以外最多的我的黑历史。
他就像一本书的序,一本写满我黑历史的书的序,只要看到他哪怕一根头发丝,我都会头晕眼花恨不得他当场毙命。
不过这个愿望未免太过恶毒,我也只能想想,不可能去践行。虽然考虑过□□,但这种做法本质上和我亲自动手并无区别。
做人要有底线,中也给我划下的底线就是不要夺人性命。
哪怕我真的想让某个人碎尸万段,他都不希望我用自己的手去做这些回不了头的事情。
所以我只能向老天爷祈祷,希望某天折原临也能出门被车撞死,又或者开游艇去海上度假遇到风暴溺死,再或者哪天在躲避平和岛静雄追杀仓惶逃命的时候失足摔死……反正只要是意外死,不论何种方式都行。
然而我大概真的低估了祸害遗千年这句话的客观性。因为折原临也的生命力之顽强,可能或许大概能与太宰先生一较高低。
“你到底是来做什么的?”
终于,在太阳穴突跳阵痛的催促之下我问他。随后果然在他的笑容中看见了属于胜利者的大度。
“想知道?”折原临也向我伸出手,“来,看在我们交情的份上,给钱就说。”
我重重地往他手心一拍,“没钱。滚吧。”
“没钱?那用这个作为交换也可以。”他的手忽然探向我的胸前,又在黄濑的斥喝下从我的视界一晃而过。等我从呆愣之中回过神来,折原临也已经拿着那枚从我制服外套上摘下来的胸针跳到了马路边的栏杆上,他像过独木桥那样伸开双臂走到了稍远一点的位置,然后对着路灯的投下的光束仔细端详。
银色的雕花底托上是一颗切割工艺有点奇怪的桔红色的帕德玛钢玉,切面的透光让它整个呈现出周边亮中心黯的模样。大多数见过这枚胸针的人都说有点像瞳孔,有点瘆人。而翻过来,背面就是NagaharaMidori,我名字的罗马音;以及“H.B.”生日快乐的缩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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