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这世界上有好多事情都等不到法律的裁决,又或是并不能抚慰受害者一方承受的伤痛。
谈判破裂。
不能攻坚。
我气鼓鼓地背过身不再跟坂口先生说话。
中也牵着我的手,走时我把脚下的地板蹬得哒哒响,连余光都没分给坂口先生半点。
不过令我感到反常的是,中也在我与坂口先生对话的过程中一直保持着安静。
这并不像是怒不可遏暴风雨来临前的沉默,也绝不可能是不以为意的漠然。
他更像是在隐忍。牵着我的手有一丝颤抖。
“中也?”我晃了晃他。
他走在我前面一点的位置,没有回头,“怎么了?”
“中也你在生气吗?”我莫约着猜到了答案,却并不感到难过,“中也你知道那两个人?”
“你这小孩……怎么就不能笨一点……”我听到他抱怨似的咕哝了这么一句,“嗯,认识。”
“他们是森先生的‘朋友’吗?”我开门见山地问道。
“……嗯。”
啊果然。我心想,然而森先生这群“朋友”未免找的有点……智商堪忧……
毕竟调唆高中生当众伤人有什么意义?
如果只是觉得看别人打架很开心的话,干嘛不去地下赛场?
“那他们是很厉害吗?”
“至少那两个人肯定没你厉害。”
我更迷惑了。智商不行情商不行战斗力不行。森先生到底看重他们什么了?
还是说他们背后的有更强的势力?——似乎也只有这一个可能了。
“但你还是要保护好自己。”中也忽然说,“也永远不要百分之百地信任某个人。”
“哪怕那个人是你?”
“哪怕那个人是我。”
“所以中也在面对我的时候也是这样吗?”
“……”他没有接下我的问题。
“你看,你又跟我提这种自己都做不到的要求了。”我皱了皱鼻子。
谁都不能相信的世界未免也太寂寞了。
不然你当初也不会加入“羊”啊。亏你还是荒神呢。
我把这几句没说完的话吞进肚子里,盯着自己不断向前迈进的鞋尖,“反正我很高兴能成为中原深海噢。非常非常高兴。比天上下红雨学校连放半年长假都还要高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