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姑且信了,松开手,“我们现在去哪?”
“当然是去找一方君呀。”不经常开车的太宰先生欢快地踹了一脚油门,载着我们的越野车立刻跟着他的动作冲跃,我的脑袋咚地撞上后座的靠背上。
但这次我没急着打他,而是有点晕晕乎乎地问:“结束了?”
“对啊。”太宰先生说。
我坐直身子,往车窗外瞅了眼。这辆避免被追踪到、昨天刚换的越野车正行驶在一条宽敞的柏油路上,明明是大白天,却没什么人在外活动。街道空旷得像世界末日,只有LED屏上的广告还在不停滚动播出,就在这种奇怪的寂静氛围之中,太宰先生竟然跟我说一切都结束了?
看他这样子,似乎真的不是要带我去投敌的。
“好没有实感!”我后知后觉道。
太宰先生单手握着方向盘,摇下车窗,鼓鼓的热风刮过地面沾上热度,再剐到我脸上。
他说:“别人家公路片女主角一路上总要经历点故事,你每天除了打游戏就是吃和睡,最大贡献就是在帮一方君算数,会有实感才奇怪吧。”
好像也是这么个道理……我从座位旁边的角落里翻出一袋牛奶,转而掏出手机。
我恨白兰!
这种恨意是有根有据的,尤其是每次打开手机看到之前“我”购入的那些股票都在因为最近的动荡形式而持续走低甚至跌停时,这种恨意便愈发明显了!
社会害虫!人间之屑!
我恶声道:“如果见到白兰能让我打他一……不,两拳吗!”
“这位可爱的小小姐,很荣幸地通知您,”太宰先生微微侧头朝我微笑,随即撇下嘴角,不容置喙道,“不能。”
“靠!”
我没忍住骂了起来。
太宰先生就通过后视镜看向我,“脏话是小孩子该说的吗?”
他的目光很有压迫感,宛如黑稠稠的沥青兜头灌下,一边剥去我身边的空气,一边让我心虚地低下头。
在他将要把我视作废物或者某种不成器的失败品之前,我缩了缩脖子,支吾地道歉:“对不起嘛……下次不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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