昭娖一副宽袖打扮,和平民的衣着倒是两样。
现在离竞舟时辰尚早,街上人来人往好不热闹。有马车缓缓行过,有些着葛麻的奚奴手捧着物什恭恭敬敬的跟在车两旁。昭娖望见,不由得眼神一滞。曾经何时她比这车里的人更加尊贵享受着更加荣华的生活。
而现在,她是什么?
她已经享受了将近六年的荣华富贵,那些已经抢先在贫寒刻进了骨子里。她到今日才明白,即使她能做那些那些活并不代表着她就能忘记那些过眼了的荣华。
如果不是失去了贵族的那些供养,昭成也不会病情加重幼年夭折。不要说荣华乃过眼浮云,当真正享受过这些浮云后,谁会彻底放的开?
至少,昭娖认为她放不开。
她望着那马车上精致的花纹,眉头皱起。身边的项籍察觉到她的不对劲,顺着她的目光看向那辆马车。
凝视一会,项籍倒是能猜到她心中在想什么,“无甚好看,回神了。”说着朝着昭娖的背上一拍,项籍手力不小,对着现在是男孩身份的昭娖也不会怜香惜玉。昭娖就这么差点被项籍拍的扑街。
亏得是这段时间以来每日习武,身体比以往都要强些。不然被项籍这种力道的一拍早已经趴在地上起不来了。
昭娖一脚踏出稳稳身形,回过头面有愠色。
“阿籍,汝方才做甚。”
项籍也不管她脸上的愠色,他微微弯□子对她说道,“汝方才那般,可是忆起往事了?”
昭娖一愣,倒也不否认。她点了点头。
“呵”十二岁的少年轻轻发出一声嗤笑,他转头看向那些贵人的马车,“往事可无半点用处,若是想要,那么抢夺回来就是。”
这话不由得让昭娖仔细地打量面前高了她一头的项籍,项籍明明还是十二岁的稚龄。毫无精致二字可说的脸上一双眼睛格外有神,眼中含着颇为不在乎的光。昭娖不知道他到底是不在乎什么。
她扯动了一下嘴角,转过身去。
“汝说的对,往事无半点用处。若是想要夺回来便是。”
大街上挤挤攘攘的都是出来打算观望越地男儿竞渡的英姿的人,其中不乏泛春心的多情少女。少女们三五结成一群面色绯红,一笑一嗔都是风情。
此时不但是少女春心泛滥的时候,而且是多情儿郎寻觅意中人的时候。一时间昭娖都觉得有些像春社那时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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