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子!鲁莽也不要牵连张子!”郭石双眼一瞪,手抓起一颗石头对着那个游侠的头就丢了过去。砸的对方呲牙咧嘴。“郡府里里外外有重兵把守,们手里连个像样的铁器都没有。怎么攻打下来?”
“可是,这么等着,心里实是窝火!还不如痛痛快快打上一场!就算死了也浑身爽快了!”
“胡闹!”一角青衣从屋内迈出,低沉缓带嘶哑的少年嗓音呵斥道。
郭石一回头,就望见一张比美女还要胜出许多的脸。他失声道“邵先生?”
昭娖对郭石点了点头,走到木廊上。鞋履也没有穿,她俯下头看着那个游侠少年道,“壮士反秦焦急之心,成如同身受!可是一旦轻举妄动,如同授柄于!身死莫说为他笑,恐怕都不能为所知!大丈夫身死不惧,但身死定要为天下所知!壮士可明白?”昭娖这话说得并不是让这些肚子里墨水太少的游侠特别明白,但是最后一句“大丈夫身死不惧,身死定要为天下所知”的话却引起了游侠们的广泛认同。
游侠不惧死,若是一死而名天下所知,莫说死一次,死千次万次他们都甘之若饴。
“邵先生说的没错!一死有何惧,死应举大名耳!”另外一名游侠恭谨站起身来对昭娖叉手道。
“现壮士们且少安毋躁,子房自会有决断。”
廊上申深一路小跑而来“先生回来了!”
昭娖连忙赶去相迎,乱世之时对于外界的通讯格外重要,此时没有发达的设备,只能靠来知晓外面发生的事情。
“子房,外面……如何了?”昭娖迎接张良下马车入门之后,他身侧小声问道。这段时间来,得来的都是陈胜吴广军将领周胜已经逼近函谷关的消息。
昭娖自然知道最后是刘邦进了咸阳,但是还忍不住问了一句。
张良袖下的手捏住她的手,一起走向起居室。
“二世派军迎击周文,周文已被击退。”消息从咸阳传到这里来,定是要过了一段时间。
“郡中虽然平静,但维持多久尚不可知。”张良袖下握住她的手。
“子房觉得张楚起势如何?”
“张楚?”张良发出一声轻笑,“虽然开始起势浩大,但未必是好事。一旦起势过好过快,就会倦怠不前或是急躁冒失。若是其中遭大事,要么一蹶不振,要么收敛脾性。只看天意如何了。”
“攻势过猛,即使能攻取城池,但心未安,士未制,军未整。危者毋安,惧者毋欢,此军国之大患。”说着张良柔丽的面容上露出笑容,那双昳丽的凤眼也浮现了一层水色。“只看张楚如何处置。”
“子房说是天意,可是这话语里可没有说是天意的意思。”昭娖道。原本紧绷着的脸上也不禁露出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