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君此话倒是不假,这天下哪里真能断于一人之手。”昭娖心里头原本的尴尬淡去,和陈平交谈起来“秦人自从商君变法之后,其法酷烈为天下所知。本来秦法于列国纷争之时有效,可是天下平定……过去那套是否再有效就有待商量了。二世也不过是将他老秦人的那套用的更深罢了。”
陈平听着,黑白分明的眸子转向她。听着她似有感叹的叹息,一弯唇角。
“子瑜觉得秦法酷烈,要怎做才可?”
“我可没有那等才能。”昭娖也不藏拙,“不过曾听人说起‘外儒内法’,至于如何我就更不清楚了。”
对于昭娖来说能记住这些就不错了。至于真的怎么治理国家,恐怕她还不如二世呢。
“呵……”陈平一声轻笑。也不知道是在笑什么。昭娖眼睛无意一瞥,见着他袖中掉落的一段白色的布条。
“这是……”昭娖疑惑问道。
“哦,在与秦军对战之时不小心被伤到。”陈平低眸看了一下手腕,毫不在意的说道。
“多久的事情?”昭娖问道。
“一日前。”陈平见她发问,也没有多少按着藏着的意思。
昭娖算都不用算便是知道他和自己是同一天受伤的。她一时间不知道要说什么,顿时就哑了声。
陈平看她,“你身上有伤,这些时日不要随意挪动了。楚人好辛味,这些你也别碰了。”
“你手上伤没事?”昭娖听见他提起自己的伤,反问了一句。
陈平似乎没料到她竟然是会关心这个,稍稍愣了愣,而后笑道“放心,这手废是废不掉的。”
“你已知道我是女子,何不去上将军那里说明。”昭娖问道。
“向上将军告密说你是女子,与我陈平有何好处。还会白白得罪左司马,结下仇敌。何苦而为之。再道平在子瑜这里多日阅书,也算是结下一份情谊。平何忍叛之。子瑜只管放心就是。”陈平一双眸子里清亮似三月流动的活水,昭娖看着那双清亮的眸子,心头上被什么捶了一下。
她有些好笑,但是更多的是不可思议。虽然陈平说的那些也是这个时代士人的处世之道,但她总觉得那些不足以成为陈平的理由。可她再找也找不出除了他所说的那些之外的原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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