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邯看完面黑如铁,额头的青筋已经爆出青筋来。信上内容字字皆是直指秦朝谋杀功臣刻薄寡恩,再道他在外带兵三年,朝内树敌众多,无功是被杀有功也是被杀,与其这样还不如投降项羽一起攻入关中。他心中暴怒爆起,他抓起手中的书帛拍向漆案。
啪的一声重响,书帛被他拍在漆案上。章邯心烦意燥看着没有半点封泥的封筒,嘴角泛起冷笑。
这楚军倒是真的打的好主意!
当愤怒过后,心头又涌上一阵阵无奈和疲倦。他喟然一声长叹,这楚人倒是出的好计谋,封筒上不加封泥谁也不知道是否有人拆阅过。如果这信的内容外传,按照赵高收拾大臣的劲头都不会放过他。
如今能支撑他的便是远在咸阳的司马欣能搬来救兵。
现在身在咸阳的司马欣也是束手无策,他在司马门外已经等了足足两日,都未能入宫直接觐见皇帝。
咸阳的风云变幻是在外带兵三年的司马欣没有预料到的,现在的掌管皇宫安卫的郎中令竟然是赵高的弟弟赵成。
司马欣站在司马门外,脸上几日来在驰道上狂奔沾染上的灰尘仍没有拭去,他也没那个心情去整理自己的面容了。
他强行压下心中的怒火和司马门的士卒一遍遍说道“我乃章邯将军身边的长吏司马欣!如今有紧急军情向皇帝禀告!”
司马门的兵卒冷冷看他,口气里没有半点感情,“我等已将此时禀告中郎令。还请长吏少安毋躁!”
“你——!”司马欣气急,手下意识的已经摸上腰间佩带的长剑。转念一想自己还有要事在身和个士卒计较说不过去。只得拂袖继续等待。
丞相府里,头发斑白的赵高在厅堂里走来走去。他的弟弟赵成现在的中郎令正跪坐在他面前。
“大兄,你看关东灭贼不顺,王离九原军大败,如今章邯派兵求援。是不是……”
“是甚!”赵高回身呵斥道,“我曾经向皇帝说关东诸盗皆不成气候!如今呢?才半年光景,王离被杀,章邯被困。这件事情要是传进咸阳宫,你我和三族的老小都别想活!”
赵高头发已经花白,眉头额角的皱纹更深。
“可是那司马欣已经在司马门外等了两天有余了。若是有消息传到宫内……”赵成迟疑道。
“蠢物!”赵高喝骂道,皮肤松弛的脸上浮上一丝讥讽的笑,“皇帝如今在宫内宝车美女良犬玩弄的不亦乐乎,恐怕也没心思在军报上。司马欣在司马门外,你拦住他不能让将这件事传出一丝半点!”
“唯唯。”赵成见兄长发怒呵斥赶紧应下。他刚应下突然又想起什么开口道,“可是司马欣还是一直都在司马门怎么办?”
“那就是他自己自寻死路!”赵高返身从室内黑底赤纹的兰锜上拿下长剑,唰的一声拔开,狞笑几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