绯世一怔。
他抬起头,打量了一下相泽的表情,平静道:“你知道了?”
“我看到了。今天下午。”相泽的回答十分冷漠。
“是么。”绯世不咸不淡的应着,看起来一点都没有解释的意思,眨眼便提起了另一个话题,“所以,不想让我留在你的班的话,我会被分到B班?”
本来只是随口说说的相泽看着他那幅完全无所谓的样子,一下子窝火起来。
“你就没什么要对我说的吗?!”
他“啪”一声拍下筷子,声音低沉又危险。
“说什么?”然而,回应他愤怒的是绯世没有丝毫波动的眼神。
他无动于衷的看着他,有一瞬间竟像是在看什么无关紧要的陌生人,眼底的冷漠犀利到可怕,仿佛已经透过相泽的眼睛读懂了他的一切想法,看穿了在冠冕堂皇的理由掩饰下,他心底深埋着的难以启齿的情愫。
“消太,对我的这番质问,到底是身为监护者的义务还是别的什么,你能给我一个准确的答案么?”
相泽消太瞪大眼睛,嘴张了张,却没能发出任何声音。
绯世用那种令他无所遁形的眼神看着他,逼得他几乎想扭头便逃。
不知过了多久,绯世才收敛了那幅令人胆寒的样子,像平时一样平淡的转移了目光,出人意料的轻易便给出了解释。
“我跟赤司彼此都清楚自己想要的是什么,我自不必说,答应他也好不答应也好,对我来说并没有什么区别;赤司也从一开始就明白,自己未来不可能跟我在一起。说实话,他的任性能持续一年,在我看来已经很不可思议了。”
相泽消太僵硬的听着,声音滞涩:“任性?”
“当然了。”绯世垂眸,索然无味到简直连解释一句都不肯,就好像他在说的是什么普普通通的常识,“赤司家的独子,怎么想都不可能跟男人结婚吧。”
这场维持许久的恋情,说到底只是赤司在最美的年华,任性却也理智的送给自己的一场梦而已。
因为他足够理智,所以能及时收手,抽身而去;也因为他足够任性,大胆的给了年轻的自己一个追求爱情与幸福的机会。
即使这幸福只是短暂的。
所以绯世无所谓给他这场梦。
瞥了眼似乎受了什么打击一般,失望又失落的相泽,绯世的目光平静而富有穿透性,仿佛早已预料到会是这个发展。
他放下筷子,端着碗筷走向厨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