髭切:“…………”弟弟丸好样的,还真问到点子上了。
审神者忍笑道:“他大约是咬到舌头了,暂时说不出话来。寸无先回房睡吧,你兄长去泡会儿恢复池就好,我也有话跟他说。”
“噢……那好吧……”寸无一步步三回头地走了,还依依不舍地叮嘱道:“兄长要早些回来哦,喝醉了就不要乱跑,会给主人添麻烦的。”
终于糊弄走寸无,审神者转身看向髭切,后者放下捂脸的手,也直起身来。
暗淡灯光下,髭切左脸上只有淡淡红痕,显然刚才那一掌也只是雷声大雨点小。
审神者目光扫过髭切的眼睛和额上鬼角,眼神复杂道:“为什么会暗堕?”
髭切勾起一边唇角:“姬君,我从未被祓褉。”
“果然……”审神者看着髭切,被他脸上的笑意膈得心里不舒服:“不想笑就别笑!”
髭切收了假笑,胸中躁动的野兽经过刚才的大起大落终于彻底冷静下来,他轻轻叹了口气,道:“我是不是该走了?”
审神者冷冷道:“我本丸都封了,你还能去哪!刀解池吗?”
髭切莫名感到心中一松,嘴边不由自主地浮出笑容:“姬君舍不得我?”
审神者抽了抽嘴角:“你再说一句我就后悔了。”
髭切又叹了口气,一双鬼眼竟显得哀愁起来。
审神者烦躁道:“所以你到底为什么要来我的本丸?来看你弟弟过得好不好吗?”
“这只是一半原因。”髭切语气温和:“另一半,只有与审神者签了契约才更有机会接触到那个人。”
他对审神者柔声道:“姬君也与那个人有仇把,要是想杀他,就用我这振‘鬼切’吧,有斩鬼传说在身的刀对付起阴阳师来更方便。且无论事情成败,时之政府追究起来,您大可把我送去顶罪,免得废了自己的刀。”
看见这样的髭切,审神者想说什么却说不出口,最后只能冷声道:“你太长了,要用的话我肯定先把你切短一段!”
“哈哈哈哈……”髭切轻笑出声,不知为何,他感觉胸腹间的火又开始燃了起来,不过这次一点都不暴烈,而是温暖的、轻柔的填满了整个心房。
“那……我现在该怎么办呢?”髭切眨了眨眼,他眼中虹膜都已被血色浸染,红得剔透,“已经变成了这个样子了呢……要不直接去磨短成胁差吧?以后就做主人的佩刀好了。”
“放屁!”审神者横了他一眼,“跟我来,先把你的脸弄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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