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战斗再次开始时,审神者似乎完全放弃了结印,手中胁差挥得更加凌厉且致命。而髭切的刀法也更加凶狠,招招都冲着致命的位置劈下,格挡时震得审神者的手都在发抖。
审神者还未恢复从前的体能,所以只能选择速战速决。髭切明知道这一点,本来可以选择拖时间、耗光审神者的体力来获得胜利。可他仍然选择与审神者打快战,甚至逼得比她更紧。刀锋压着她像是在强迫她低头认输。
髭切越是在刀上用力,甚至完全不顾自身是否会在两振真刀的碰撞间折断,而面对这样的攻击,审神者却逐渐露出退避的苗头。
髭切真的太熟悉她这一点了。
明明只是一振刀而已,再锻就可以拥有第二振第三振,可她却把一振可以重复获得的工具当做自己的孩子似的保护。连他也一样,不得不承了她的恩情。
就是这点令他不解,就是这样一个令他无法赞同的坚持,让他特别想质问审神者,问她你到底会在什么时候才放弃你的刀呢?在自己的性命被转移伤害的御守耗光的时候吗?
也是因为这点,髭切才发现自己难以把目光从她身上移开,即使无法理解也希望能继续站在她身侧,即使说着无法赞同也抑制不住心里在意识到她为自己的付出后,在后悔中升起的感动和丝丝甜意。
——三日月很高兴能有这样一个主人吧?真难以启齿,不过我也一样。……可是,你能不能,更加珍惜自己的生命,而不是我的。
审神者忽然发现髭切的攻势越发狠厉,像是完全不要命了一样,刀刃纤薄太刀被他拿在手中甚至发出了啸音,刀锋带着戾气的朝她砍下……不,是朝她手中的骨喰砍下!朝骨喰攻来!
审神者在上一次髭切为他介绍太刀的正确使用方法时,仔细看过他的刀身。平安时期的太刀刀刃较窄,刀背比起专为实战打造的镰仓刀窄了更多,也就更加容易在实战中折断。
可现在的髭切却完全不在意自己是否会在相撞中碎裂一样,每一击都是全力的进攻,每一击都在逼迫她用手中的胁差来应对。甚至让她产生一种错觉,如果不抬起手中胁差,自己甚至会被髭切连人带刀的斩断。
又一次碰撞间,髭切的本体刀刃清脆地崩出了裂口。骨喰也一样,审神者甚至在心音中听见少年的闷哼声,显然痛极了。
她不由自主的收回刀刃,防御的姿态被下意识地回避打乱,速度再跟不上髭切的攻击。后者以刀背砸在审神者手前的刀镡上,骨喰立刻脱手而出,远远地落在演武场一角。
审神者的手连着手臂都被髭切震得发麻,迎面而来的是髭切冰冷的刀光。
在骨喰赶回来帮助审神者之前,髭切将审神者按倒在木地板上,就像那天审神者在天守阁中做的、把刀插在他耳边一样,也把本体往审神者脸边扎下。
审神者冷冷地看着髭切这么做,太刀被插进自己耳边的木地板下时连眼睛都没眨一下,甚至连反抗的姿态都没有做出来
得胜的征服感涌上髭切的脑中,金色的眼睛里满是势在必得:“您……”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