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语气冷漠淡然,似乎谈论的话题完全与自己无关。
灶门炭治郎有些担心地看了他一眼,但还是尽心尽责地解答:“会进入虫的世界。”那是他与蝴蝶忍曾经提及过的东西。
富冈义勇继续追问:“虫的世界是怎样的?”
灶门炭治郎披着被子,他慢慢地挪到富冈义勇身边,整个人像是孩子一样缩在被子里:“虫的世界,比所有人的世界加起来还要寂寞。”
这是十分新奇的说法。富冈义勇学着他的样子坐起,歪着头:“?”
“那是永恒的夜,无光无声无色无味的世界。所有不被世界需要的东西会汇聚在一起——而那种东西大多是没有实体的存在,比如虫,或者被虫吞噬掉的人。”少年虫师的声音轻柔而舒缓,“它们在永痕的黑夜中一刻不停地蠕动,寻找着通往光明的出路。就是这样一个即使大家都失去了理智,却仍然想抓住什么的寂寞的地方。”
富冈义勇静谧地看着正在侃侃而谈的少年。
他注意到对方的虹膜是漂亮的红色。而瞳孔中心是黑色的。当对方说起‘虫的世界’时,他眸子里的黑在悄无声息地翻腾着。
而虫师用手在他面前晃了晃:“在听我说话吗,富冈先生?”
富冈义勇垂下眼帘,他心不在焉地“嗯”了一声,过了片刻,发问:“它为什么要抢走我的影子呢。”
“水镜无法行走,它化作人的倒影,盗走对方的身份,只是想利用其他生物的‘足’去寻找适宜繁殖的地点。请铭记一点,虫若寄生于你,它一般不是盯上了你。”灶门炭治郎的手虚指向富冈义勇的心脏,他的手快速地一移,又指向了对方的头颅,“而是盯上了你身上的某些‘特制’。”
富冈义勇没再回应了。
灶门炭治郎轻轻地拍了拍他,才发现对方已经睡着了。
他转过头,向房间的某个边角走去。随后用细不可察的声音道:“你生长的速度似乎有些过快了。你是产生异变了吗?”
他左右来这里也不过两三时日,第一次与富冈义勇会面时几乎没在对方身上察觉出一点不对劲来。硬要说的话,大抵不过对方过于孤僻,不喜欢站在阳光之下直面他人。而那个时候……对方的影子虽然说清浅了一些,但其实还是有的。
水镜不可能生长这么快。
而角落的积水轻轻摇晃,涟漪渐起,没有发出一点声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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富冈义勇早上醒来时整个人都有点懵。
不知道什么时候,少年虫师已经被他拥入怀抱。对方相对来说娇小的身材刚好能被他紧紧抱住——对,是他抱着人家,而不是人家抱着他。
问题来了:他的一只手压在对方身下,另一只手附在对方身上,他应该怎样才能在不惊醒对方的前提下和对方分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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