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出于不知名的心思低声说:“是温热的。”
灶门炭治郎恍然笑了一下。他将对方的手从脸上拉下,附到自己的心口,冲对方眨眨眼睛,道:“这里也是。猗窝座先生,我是活着的存在。我是人类啊。”
他含着笑的样子像极了童磨。
童磨向自己的教徒布道时也是这幅表情。温柔怜爱,笑着的时候眼眸的弧度都是相似的。但是年少的炭治郎眸底的光一挑就破。这帮活了数百年的鬼看他一眼就知道他也是天生的鬼胚子。
但是他眼底的希望是有温度的。
鬼不需要耀眼的太阳,他们只需要一丝阳光就行。
……可是,年长的灶门炭治郎眼底的光是暖的。
泥做的瓷人有了七情六欲。
但他仍然少了些什么。
“你的身上仍然没有杀气。炭治郎,你知道过去的你向我许诺过的豪言壮语吗?他可是自夸说要成为能比拟我之人,承诺要成为匹敌我的强者——”
灶门炭治郎笑着道:“但是,现在是我实现诺言的时候啦。”
猗窝座猛然回头看他。
这样突然?!
是的,就是这样突然。梦中的时间与现实中不等价。在梦里度过两年的岁月,现实中经历了多久?最好不过速战速决。红发红眸的虫师没说出自己的忧虑,那柄玩笑似的漆黑刀剑从刀鞘中取出,他轻巧地同对方抱拳:“请讨教,猗窝座先生。”
猗窝座怔楞,只见灶门炭治郎又同他身边的某块空地抱拳,道:“这场较量就请你们三人做见证了。多谢。”
他的笑容收敛了许多,浅浅淡淡,几乎看不出情绪。
蝴蝶忍伸出手,她焦急地道:“喂,你连自保之力都没有,你哪里有跟上弦三较量的实力?!不要——”
就连知道些许炭治郎底细的富冈义勇凝视着炭治郎,低声说:“你没有杀气。但他有。”
你会受伤。
炼狱杏寿郎看着自己的手。
他的手被自己攥得发白。掌心被指头掐出弯弯的月牙。他不在意地将伤口掩盖:“——让年轻得多的少年站在我面前,只能在背后观望这件事。真是太过无力啦。”
他朗声笑了出来:“所以,炭治郎。可别让我经历第二次这么丢脸的事情啊。”
明明他们的声音按道理不会传达至灶门炭治郎的耳边,可少年却仿佛听到一般笑了笑,他的眸子承载着弯弯的河流,潮水扑在脚边,似乎有阳光倒映。细碎的温柔从中流露,他说:“放心吧。我还答应过你们要去一趟彼岸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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