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以两位柱的性命去换取其他人活下去的保障。
“那是下下策,也是最好的策略。”卖药郎平静地说,“人类竟然会有这样的觉悟吗?难以想象。”
炎柱冲他笑了一下:“炭治郎也是人类。我们都是一样的。我不知道你经历了什么,但是我希望你能明白,无论什么种族中,总是有或卑劣或不堪的存在的。你不应该否认其他大多数人。”
卖药郎叹了口气,他沉默了一会,低声说:“或许吧。——总之,先救下炭治郎再说。”
。
此时此刻,听见卖药郎的那一句自言自语,大家都心头一紧。
富冈义勇颤抖地说:“他……他明明是最热爱生命的人啊。”
到这种时刻,他竟然是第一个反驳这点的人。
或许,他潜意识里总是相信炭治郎的。对方是茁壮生长的幼苗,坚韧不拔,遇到什么都不肯认输。是这样的他挽住自己的手,带着自己回到人间。
富冈义勇跪在地上,温柔地抚摸着灶门炭治郎的脸庞。
水柱很快就发现,这是灶门炭治郎第一次在梦中舒缓眉目。
他往日在睡梦中总是轻轻皱起眉的,嘴也是紧抿着的。偶尔会吐露些细碎的话语,但是支离破碎,不知道在说些什么。富冈义勇在这点上与他一样。但自从水镜离开之后,情绪似乎便轻盈了许多。在见到已逝的故人之后——便再没有那种心头被大石压住的感触了。
水柱抚上对方花白的发色,他感觉自己的眼泪随着沉重的悲哀一滴两滴落到地上。
对方的呼吸越发清浅,起伏的胸膛中,心脏越发迟缓。年轻人的生命似乎被按下了快捷键,于是迅速地过度。几分钟对他而言就是一年的时日。他又有什么过错?为什么上天要这样对待他呢。
有天赋的人……就该如此不幸吗?
蝴蝶忍低声说:“他现在的骨龄……已经是五十岁了。”
炼狱杏寿郎松开手,他珍重的总是细细保养的刀剑跌落在地上,发出清脆的声响。
他干涩地说:“——以这样的速度,离他死去,还有多久?”
以热情著名的炎柱眼眶有些湿润,他重复了一遍:“还有多久?”
蝴蝶忍颤动了一下手指,她转过头,不忍地说:“二十分钟?三十分钟?我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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