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刀光,也不是剑光,而是如同针芒一样,既锋锐又阴毒的利刺。
银刺由上至下,锁链由下至上。
在木桥的下端,又有极轻极淡的破水声响起,随后像是暗器袭来的破空声,站在桥上的沈琪在这变故发生的瞬间已经紧绷了身躯。
桥的对岸不知何时有了一人,而即便桥后无人,此时她亦是无暇后退。
在这尚不到半个呼吸的刹那,她只做了一件事。
拔剑。
长剑破空,映着天边冷阳,划出了一个圆圆的弧形。
因为剑速太快的缘故,那圆形的剑光在空中闪烁了片刻才将将消散。在剑光消散的一刹那,桥上,湖面,忽然又恢复了寂静。
尖刺已被长剑斩断。袭来的铁链因缩回的即时,仅被堪堪削掉了半截,而那破水而出的‘暗器’竟好似察觉了桥上不对似的,又‘噗通’一声拐入了水里。
一剑破万法,要么是剑意无尽,势不可挡,要么是因为剑已经快到可以幻化出万剑,万剑自然能破万法。
这二者从意境而言似乎是前者更高深些,但是能用‘快’解决的事,用‘意’解决未免有些大材小用。
一剑划出的瞬间,沈琪已冲出了这上下夹击的包围圈,不退反进,直迎向前方那神情沉沉守在桥头处的男子。
她依稀觉得这人有些面熟,但是却分不出心神去细想,直到对方祭出了他的武器——七色的帘布,她才想起这人是谁。
‘一帘幽梦’利小吉!
这些人,都是金风细雨楼的人!因为利小吉此人的武器让她响起了苦水铺用破毡的那位毒辣婆婆,因此沈琪对此人多看过几眼,也因此记住了他的面貌。
想起此人是谁的瞬间,她本已刺出的长剑便稍稍变化了弧度,又杀招变成了制人之招,利小吉只觉得眼前一花,他引以为傲的七色帘布便已成了剑气下七零八碎的牺牲品。
然后长剑刺入他的肩膀,利小吉的名字里虽带着一个‘小’字,但他的身形却远远称不上一个‘小’字。
然而这么一个身材正常的男子,却被一剑挑飞,径直被沈琪甩到了身后桥面上,挡住了银蛇般驰来的锁链。
“金风细雨楼的人为什么要杀我?”到了这时,沈琪才有功夫开口,她已上了岸,水里那人自然也奈何不了他,这些人的伏击已完全失败。
“你既然不加入金风细雨楼,便难免有一日会与我们为敌,我们唯有先下手为强!”那扛着木柴的人道,“你既已得罪了六分半堂,又不愿加入金风细雨楼,那便只有死路一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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