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你们很注重宣传啊。
是啊,其实修真学院自己也有发展阶段,俗称三步走战略:要让民众了解修真,要让民众理解修真,要让民众加入修真。而修真也有三步走,要让修真保护人类,要让修真发展人类,要让修真进化人类。我之前觉得抽象,现在都有点明白了。
我不明白了。我懊丧,唐宜笑笑,拉拉我的头发。
那就以后再明白吧。
道心讨论聊完了,唐宜也没有离开的意思,我也不想撵走她,就合了眼准备睡觉。
但和她聊过之后我心里有些亮,不知道为什么,感觉哪一句隐隐约约可以触动到我,辗转难眠,唐宜说:你不习惯的话我走了。
别呀别呀我拉着人不让走,唐宜说我怎么那么黏人呢,我说人家好朋友都一起睡的,我保证不翻身了。
我像僵尸一样撅在床上,从头发丝儿到脚趾都绷得直直的。
唐宜说:你还是翻身吧
我松一口气,翻身,唐宜边看我边乐。我脑子里那根弦儿忽然接通了:我有了拍摄的计划了。
嗯,跟我说说,我整理出来发去宣传组。
不,不用宣传组唐宜,你觉得我长得怎么样?我不丑吧?让陌生人看见不会吐吧?
不丑。
我决定了,唐宜,学生会能给我批一个个人或者家用的记录晶眼吗?可以连接我这种非修真型号的终端的。
可以啊,可是你要干什么?
我决定了,唐宜,我要当主播。
啊?
你说的啊,民众了解修真,民众理解修真,民众加入修真,我没复述错吧?
在唐宜的目光注视下,我掀开被子坐直,紧张地握了握拳:我多么符合要求,一个修真界的正常人不就是我本人吗?我师姐根本不会给我出难题的,是我想岔了!
噗嗤唐宜不厚道地捂着嘴笑,但是不知道为什么那么好笑,她爬起来把自己弓成虾米,笑得一抖一抖。
我登时感觉脸上有点热:怎么啦?拍给我师姐看的,又不是又不是发到网上去。我师姐不嫌我丑,不像你,这么不厚道别笑啦!
唐宜笑得摔在了地上。
有那么好笑吗!
拍完给我看看她笑得说话都带颤音,我懊恼地把她拉上床来,不知道为什么肚子很饿,气恼地下楼进厨房去。
晚上,我好心好意分给唐宜
一碗面,煎了蛋烧了肉烫了菜,香气弥漫。小眼镜挥舞着大锤从楼上下来,唐宜左手握筷,右手持枪对准小眼镜,打算在他梦游时一锤子砸烂我们的碗之前推开他的武器。
小眼镜放下大锤:大小姐您这样可不厚道,小仙师,吃宵夜怎么不带我一个。
你梦游是装的啊!我和唐宜齐声惊呼。
这不闻着味儿了么哎呀听我解释,我不喜欢我室友,睡觉打呼磨牙,影响本人奋斗,所以哎呀我错了错了
为了惩罚他,我让他明天必须陪我一起拍本人的日常。
而且不准笑。
别笑了!
那两个人在饭桌上笑得好像吃饭呛着了似的。我就没觉得有多好笑,当主播么,我看的直播可多了,相当有经验。
第二天,我握着晶眼,颤颤巍巍:大大家好我是我是
师姐你放过我吧师姐!
作者有话要说:前面太沉重了,不想大家心情不好,所以后面加上了苦厄三人组的快乐日常。
第69章守诫28驯化
我师姐走过程一石撞过的石墙,师姐利用自己的高权限检索程一石,才知道了一部分内容,从程一石留下的残存的日记拼凑出一部分事实记录在封存起来的典籍之中,剩下的关于修魔二十七的似是而非的内容,师姐存留在心。
废弃的厂区犹如瘦骨嶙峋死去过时的巨兽骨骼,修魔者二十七就蹲在一片依稀可见天空的厂房下面,端一盆锈水给独角兽刷毛搓角,那只血肉突出面目狰狞的怪兽在他并不粗壮的胳膊下颤抖着低头,乖顺如绵羊一样被搓洗了个遍,站在漏着冷风的墙壁旁晾干毛发。
二十七脱掉上衣束在腰间,精瘦的上身疤痕累累,后背凸出两条鲜红的蜈蚣似的疤痕,丑陋狰狞。他将那盆浑水搁在脚前,扔下毛刷,摸出一把砍柴刀,刀背宽厚,刀刃发白,就像路上抢劫了一位老农民的刀一样。
这回他看见师姐:哦,长官大人来了,先随意坐,有吃的吗?
师姐说:带了些肉罐头。
义气。
一直紧绷的表情终于松动,二十七露出和气的笑,站直舒展双臂。
目中精光一闪,他几个跃步弹身出去,在空地打了套拳才回来,坐定磨刀。
就用那盆脏得像泥浆的水,里面还掺和着独角兽的毛。脏水被一遍遍淋在刀身上,师姐端详他磨刀:这是一把杀人的刀吗?
是砍肉的刀。
你用它杀过多少人?
没有杀过人,二十七语气平静,他本该起来发火,但他很给师姐面子,补充,城里那些不算人。
用贵公子一般温润如玉的声音,说那些不算人,师姐站直,拿出罐头放在一边:我想和你聊聊,等你磨完刀。
大道之辩?不不不,你我的大道不同,我争不过你,你是修真者,我是修魔者。
你认为修魔不是正途?却还要
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这是我的道。我活着就是为复仇,人说,朝闻道,夕可死,对我来说也是如此,我不是为了心里的痛苦或者给我们山上的人讨个公道而报仇,我为报仇而报仇,如果大仇得报,我引颈受戮。
怎么样算是报仇
?
你看见了,我就是杀光那帮玩意儿,也不算。
那什么算?如果杀人不算报仇,那你为何杀人?
杀人是为了报仇,但报仇不是杀人。
刀锋一闪,二十七看看刀刃,满意地将那把粗野的砍柴刀搁在脚前,一脚踢翻脚前水盆,抓过师姐给他的肉罐头拆开,狼吞虎咽。
师姐沉吟:报仇是最终目的,而杀人是手段,我看到你播送各类节目,你用罪恶鞭笞他们,这也不算报仇?那怎样算是报仇?
希夷不算亏,我师姐不是脑子冲动喊着捍卫正道过来不由分说就砍修魔者的修士,我师姐习惯知其所以然。我师姐面对着这样一个修魔者,不管为了什么理由,吃人就是不对,她现在已经筑基,应该拔剑而战给这老男人一个痛快但师姐过来听修魔者二十七的理由,没有长篇大论背诵修真守则,我师姐本不是这样用嘴皮子讲道理的人,她习惯提着剑去讲,但师父不在了,无形之中给师姐很大的压力,她失去了虽然压根儿不管她但可以放心依靠的长辈,所以她倾听,她思考,不再轻易拔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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