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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这座山(GL)——安度非沉(14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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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必下雨了。

云柱降落在地时悄无声息,所有的雨滴,所有的世界,都靠近了防护罩。

我听见巨兽的呜咽声,我还看见巨兽中本来在休息的人都探出头来。

云柱缓缓驶向防护罩

我看着霞落山,一直在揣测天人的意图,他们为什么要搭建这个世界呢?世界已经那样不好,为什么在靠近霞落山的地方却是风吹麦浪?既然外来者在这里留不住,那么这绝对是天人设置的。

这个世界的意图是什么?是囚禁着人们吗?是让人们无尽地耗费着自己的想象吗?

是绝望地淹没在这里,这真的是监狱吗?

如果是监狱,为什么在梦之外的世界会闪过生活过的高楼的剪影,为什么会有河,再设置逼真的引力?

那时,我并不知道修罗地狱的白塔是天人为自己设置的世界,我也不知道那段时间,想象力是天人的通用货币。

我只是直觉认为所有的想象都通往一个愿望。

这么多人的愿望,到底通向哪里?天人们的愿望是什么?

云柱和防护罩合拢在一起,好像一片湖拥抱一片海。

防护罩发出剧烈的轰鸣,在它身上闪现出夺目的红。

想象力果然还算够,让主程序的计算力直接烧到这种程度。

我忽然明白了什么。

如果主程序可以用计算力解析想象,那么,想象也是计算那么,我们的想象本身就是这片地方的计算,换句话说,既然我们是程序或者病毒,我们是谁的计算?我们是谁的想象?

我知道我的身体不在这里,这里的东西或许是我的神魂还是什么东西,可计算力需要载体,四则运算也得拨个算盘,那我即便是病毒,那我也是白塔算出来的,我仅指我现在的这个想象力可以被计算的身体。

那我,也是想象本身。

我再次把手伸入防护罩中我刚才伸手,并没有太多感受,是我无法被解析吗?

我说,来解析我。

云柱已经没入防护罩,不需要我接下来的想象力维持它的运转。我的双手埋入水流一般的防护罩,想象力投射在自己身上。

我想象我是被解析的东西。

身体忽然开始变得非常轻盈。

我现在是在牺牲自己么?我不是在毁灭世界么?外面不是有很多事等着我?我为什么会想要这样做?

意识开始模糊起来。

我觉得很辛苦,我很累,往事都浮上心头,记忆好像被捋清楚了,记忆是从和龙老大在落日废墟试图越狱开始的,我记得我们商议,等到发达了就出来把所有孩子救走,管他什么修真界和未来,先救了再说我记得师父说我是人妖混血,因为作为凌霄,我是可以使用妖能的,仔细想想,我们这批002,就是人和妖的优点结合吧我记得我拜入师父门下,结识苍云真人,我记得我作为苦厄,莫名其妙地被师父送到山下去找师姐我记得唐宜见到我,说我眼睛里藏着一个很厉害的奇迹什么的我记得唐宜在审判厅中和我对峙

我想知道我想知道秘密

我好像被埋入水中。

皇帝迎着我的后脑勺冲进防护罩,拽住了我的胳膊:符阵师!

我好像被敲了一棒。

我想出去。我说。

皇帝皱起眉头,我笑了起来:我发现,我们本身,不也是想象么?

皇帝忽然笑笑:人类果然不错,我们早就知道了,但自己整个人被破解了,不就不能知道真相了么?

这些人都想知道攻破霞落山到底有什么。

我说:我来之前现在修真界的话事人,就是一个,理事长,他问我想来这儿干什么,我说,因为我不知道,所以我想来。现在我知道了,云想象的计算力不够攻破防线,所以我想试试最大的想象能不能攻破。我想,我们从内部攻破霞落山的话,外面就会知道恕我直言,我进来之前,早就把天人的事,告诉了全华夏星的人,但是有人不信我想,让他们看看。即便是,不能攻破,反正是要死了,不如试试最大功率。

皇帝说:懂了。

我笑了笑,再次把自己埋入防护罩中。

然后我忽然感觉到皇帝也进入了。

防护罩的红色开始凝练起来。

然后,学者、兔牙、白羽绒、高手、吟游诗人

我不知道他们为什么进来,我听得到一个个代号的呼喊数了数好像所有人都义无反顾地进来了。

黑色水晶顶峰的闪电忽然啪一声撕开苍穹,短促的变成蔓延半个天空的绵长线条,它不再断断续续,始终连接着深不可见的天空。

我好像变成了一条模糊的线条,四周失去颜色

恍惚听见了什么人的声音:太他妈的诡异了地狱联网了!靠,他妈的连的哪儿啊!

我又变成了一个没有意识到点冲向了一片看不见的深渊。

然后

我从梦中醒了过来,我不知道我为什么一直在哭,我啊啊了两声,艰难地吐出音节,想说话,但似乎说不出口,我坐在一片黑暗中,床晃了晃,床头亮着灯,我姐姐在考前复习。

哦好长的梦我摇摇脑袋,姐姐,好晚了,早点睡嘛!

我清楚看见我姐姐的笔一下子摔到枕头上,她凝视着我,好像不认识我一样。

姐姐?

我姐姐忽然极力忍着情绪,皱着眉头冲我嘘了一下,然后轻轻下床。

这是高低床,我在上铺,我慢慢爬下去,随着我姐姐的手势走到外头去。

我妈妈坐在石头上自言自语,我盯着我妈妈看了好一会儿,她也看着我,露出了我很少见到的温和的笑容。

姐姐说:苦厄,你嗯病好了?

我生病了?

我不太理解我姐姐的话:我好像做了个很长的梦。

什么梦?

我一时说不上来,脑子里乱乱的,我这梦也太长了,各种故事情节交错在一起,我用拳头砸自己脑袋帮助记忆,我姐姐急忙握住我的胳膊阻止我自残:好了好了,没事,好了就好,快睡吧。

哥哥的病还没好么?我说。

姐姐叹口气。

他这种病真的很不正常你能恢复正常我很开心。姐姐摸摸我的头。

我哥原来是不正常的么?我总觉得这句话有问题,但这个念头一闪而过了,看看天际泛出鱼肚白,原来我姐通宵复习了么?

我拉着我姐姐的手撒娇说我想吃小馄饨,很快就把我的梦忘记了。

恋耽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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