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吵醒的温染揉了揉眼睛,温吞吞道:什么信回来了?啊,是我师父的吧?
声音软软的,还带着刚睡醒造成的懒懒的尾音。
一直注视着他的白哲只觉心头最柔软的地方似乎被什么东西轻轻挠了一下,但他很快收敛了神色。
清风献宝似的把月老送回来的书信用手掌托到温染面前。
温染带着书信回了房间才拆开来看,看完了直接把信回了。
月老阁是习惯用笔墨亲自写信的,月老以前也说过他爹遥湛仙君当年也是这个习惯,可给暮云烟写过不少情书。
月老之前因为某些事情而外出云游去了,许久未归。听说温染收了个半仙徒弟,终于憋不住了来信想问问情况。
温染读完了信,拿起笔来塞到旁边的白哲手中,徒弟,你也动笔给你师祖写点什么吧。
毕竟问起了他的事。
白哲没什么异议,只是问道:要我写什么?
温染假装想了想,然后指着月老留下的某段话说道:你看,问你在我门下过得如何,你得好好说一说呀
白哲微勾了下唇角,一贯清冷的眼眸中闪过一丝玩味,随即眉目轻挑,夸你?
温染收回了手指,看向天花板:咳咳,就是陈述事实嘛。
于是白哲果真听话地动笔写了起来。
温染不好意思直接凑过去看他夸自己,便也动笔写自己和清风的那部分。
写点什么好呢?
先从之前天岚和卯月结亲的事说起吧。
他这边抓耳挠腮地憋了半天,才憋出五六行来,转头往徒弟那边一瞅,白哲居然已经洋洋洒洒地写了一篇了。
这还是他第一次好好看对方写字的样子。
白哲性情冷漠,写字时的脊背也直板得不像话,给人生人勿近的感觉。然而温染真凑过去看时才发现
原来白哲的厚脸皮功夫早就比他更加炉火纯青了!
什么沉鱼落雁、闭月羞花,身姿卓越、气质端华,白哲可谓信手拈来,温染呆滞地扫完了他的一大长段文字后,终于确定了:白哲的确是在写他这个师父没错。
然而上面写的那些词句,就连他本人都觉得脸上烧的慌。
温染忍不住推了白哲肩膀一下:你这写得忒假了!
让你夸,你可以适当拔高些,但是那什么师父一出手就将东海恶蛟掀翻入海之类的话,一看就是假的好吗!
这样想着,温染干脆把对方手中的毛笔拔了出来。
不让我写了?白哲微微抬头,眼眸直视着温染。
你写的也太假了!
轻云蔽月,明珠流转,似雪莹洁白哲干脆念起了刚刚写下的那些话。
温染气得打算直接上去抢走白哲没写完的信纸。
假吗?白哲一只手按住信纸,盯着温染漂亮的眼眸,微微挑了下眉毛。
温染被他看得脸上发烫,又急忙动手去抢。
不料却被对方一把抓住了纤细的手腕。
白哲的力气大得惊人,这是温染从没意识到的。大概是因为往日白哲的狠厉都是面向其他外人的。
嘶疼!温染往回缩了缩手腕,然而对方抓的更紧了。
这时候清风正好抱着一沓新的纸张进屋,听到温染的话后奇怪道:疼啥啊?
白哲这才慢慢松开了温染的手腕。
只见上面留下了一抹红色的印痕。
想在上面留下更多印记。
白哲的心里忽然冒出了这样一个念头。
作者有话要说:下章预告~
清风;听说你们下一章就要开启新副本了?
温染:是的。我爱读书,读书使我快乐。
清风:?
温染:在新副本中,我立志做一个学霸。
清风:??
温染:TvT后来我才发现,其实我只是个学渣!
清风:总要有人来担任学渣的,只不过刚好这个人是你罢了。那请问谁是学霸?
某冰块脸:我▼_▼
第40章文翰书院01
尽管出现了些许波折,最终温染给月老的回信总算是发出去了。
月老阁又恢复了往日懒洋洋且无所事事的节奏。
不过没过多久,一个突然到访的客人便打乱了这个节奏。
原本在房里督促白哲读书的温染抬起脑袋,看了看来人。
居然是知墨。
知墨两手一背,正在院子里踱来踱去,看起来像是在为什么事而烦恼。
你怎么来了?温染知道对方平时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来一趟月老阁着实难得。
知墨见温染出来了,忙冲了过去,先一步用力握住了温染的手。
温染:?
温染啊,有件事需要你帮个忙。
眼前的知墨满脸笑容,哪里还有平时挤兑人的那架势。
温染一脸狐疑,感觉对方没什么好事的样子,不过想了想自家徒弟手中还握着人家的书呢,终究还是心软了下来。
先说说看是什么事吧。温染和他直接在院里的石桌旁坐了下来。
知墨赶紧将来因细细道来。
原来知墨前些日子偶然得了一幅画卷,十分喜欢,没事就要拿出来看一看,结果越是喜欢越是出了岔子。
某天夜里,他接到命令要整理书阁积存已久的库房旧书,路过通往人界的传送阵的时候,凑巧阵法被某个散仙启动了,他的画卷居然卷入了阵中,就这么流落人间了。
碍于整理库房的工作量着实巨大,他想要下凡去寻画却又脱不开身。
书阁常年只有他一个守门的,连个替换的人手都没有,正好最近听说温染去东海那边干了票大的,表现还挺好,他就想着过来拜托他了。
所以你是想让我下凡帮你找画?温染听完了总结道。
没错。知墨用力握了握温染的手,一脸沉痛道,哥哥只有你了,你可一定要帮我这个忙啊!
他这次过来,心里有八成胜算,温染脾气好,不出意外应该会答应的。
实在不行,他都做好找根绳子吊死在月老阁外的准备了。
总之,一定要把那幅画找回来!
不就是要找个画,我帮你就是了。温染还以为对方是有什么大不了的事,当即答应了,知道掉落的大致方位吗?
他对书画一类并不精通,所以也不懂这一幅画能有多么金贵,只是他知道知墨素来爱书画成痴,倒也见怪不怪了。
知道是知道,不过知墨欲言又止地看了看温染,我特地找人算了算,那画应该是掉落在了文翰书院。
文翰书院?温染愣了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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