尉帛冗抿着唇,定定的盯着孟俞满是烦躁和警惕的脸,缓缓开口,声音低沉带着沙哑:不,顺路。
孟俞嫌恶的拍了拍被他碰过的胳膊,因为衣袖在手肘处,尉帛冗直接触到了他的皮肤。
那种温热感让孟俞感到很恶心。
孟俞看了看没什么人的巷子,感情这个奇怪的转学生住这巷子里?
辨不出转学生话中的真假,孟俞不大想理会他,连着两次都被他发现,老实说,这让他的心情非常糟糕,对转学生的印象差的没底,虽然这并不是转学生的错。
可是既然被他发现了,他就是有错的那个人。
孟俞捡起脚边的烟,吹掉灰尘,转身要离开巷子,再次被尉帛冗拽住,他的手掌很大,力气也一样,在男生当中,孟俞属于偏瘦那类,浑身没几两肉,手腕胳膊也是十分纤细,尉帛冗一只手就把他的腕子全包在了手里。
但孟俞也不是善茬,瘦归瘦,力气还是有的,打架可从没输过。
放开!孟俞被他握的冷下脸。
尉帛冗不仅没放,还把他拖到巷子深处,一把将他甩到墙边,两手撑着黏糊湿润的墙壁抵的孟俞无处可逃。
尉帛冗审视着他,像在打量动物。
背撞到墙壁上,火辣辣的疼,孟俞被他怒气直冲脑顶,低垂着脑袋绕了几下手腕,叫人看不清他的表情。
两人身高相差无几,但此时此刻,尉帛冗又好像比孟俞高了一点。
孟俞,你的伪装不错。审视完,尉帛冗勾唇冷笑,得出了结论。
孟俞面无表情,接受了他的夸赞,压制着怒火冷淡道:谢谢。
话刚说完,拳头已经挥出,拳风凌厉,带着主人已经喷薄的怒气毫无保留的挥向对方,很可惜的是,还没触碰到对方的脸,已经被制止住了。
孟俞猛地瞪大眼,满脸的不敢置信,在算是突袭的情况下,常人根本来不及做出反应躲避,然而这个转学生却轻而易举的挡下了他攻击。
这个人
尉帛冗笑笑,直接把孟俞另一只手压住不给他再出手的机会,你到底是个好学生还是坏学生?
关你屁事!孟俞被压制的只剩下脚还能动,他恶狠狠的瞪着他,想抽回手,尉帛冗却握的死紧,大有捏断他骨头的趋势,孟俞疼的咬紧牙关,眼里蹦跶着火苗。
他抬脚去踩尉帛冗,不料被他看穿,先发制人反被踩住脚背,白色鞋面立刻印上大大的鞋印子。
尉帛冗完全没有和他客气的打算,脚上使力,疼的孟俞忍不住爆粗,叫骂声让尉帛冗沉郁的心情有所好转,他勾着唇,仿佛在看一只耍猴戏的猴子。
是啊,和我有什么关系,如果明天老师和同学都知道了三好学生孟俞私底下是个又抽烟又打架的坏学生,你说,你会不会被孤立,会不会被请家长,会不会被退学?
明明是轻飘飘的语气,却让孟俞浑身一颤,所有动作犹如按了暂停键一般顿住。
你他么的卑鄙混蛋,你要是敢说出去,我绝对会杀了你!
既然会选择伪装自己,足以证明了好学生人设对孟俞的重要性。
尉帛冗原本只是猜想,没想到孟俞直接默认了,他看着孟俞愤怒的脸,两人之间的距离只有拳头那么近,彼此的呼吸在空中交汇融合。
孟俞瞪着眼,面目有些狰狞,他生得好看,颜值并未受到影响,事实证明,好看的人连生气都是美的。
倒是赏心悦目,尉帛冗唇瓣动了动,微微俯身,下巴搁在孟俞肩上。
唇瓣正对着孟俞的耳朵,湿热的呼吸拂过耳廓,孟俞微不可见的颤了一下,尉帛冗像是发现了什么好玩的事情,轻轻地、轻轻地对着他的耳朵呼了口气。
孟俞颤的更厉害。
尉帛冗低笑出声,你可以试试,看是你先身败名裂还是我先被你杀死。
宛如恶魔的低语,让人不寒而栗。
孟俞从未有过这种心情,不管是听说自己的身世还是第一次和人打架,亦或第一次抽烟怕被人发现,然而面对尉帛冗,他竟然很没出息的生出了恐惧感。
你想怎么样?他没有放弃挣扎,认输很容易,可他不是容易认输的人。
尉帛冗这个人自以为握住了他的把柄,又用把柄威胁他,那他肯定怀揣着不轨的目的。
孟俞想,难不成想以此作为威胁让他去做些跑腿的事情?
空气沉寂,巷子外面载满了这个城市的喧嚣,而幽深昏暗的巷子犹如另一个世界,或者说与世隔绝。
沉默弥漫开来,余下彼此起伏的呼吸声交缠。
和我交往,怎么样?
第4章做朋友
你他.妈有病吧,两个男人交往?你脑子是不是不清醒呢,要不要我给你洗洗!简直不可思议,作为纯直男的孟俞完全没想到尉帛冗会给他来这么一出,现在不仅身体受到了伤害,连心灵也被洗涤了一番。
他从未想过两个男的也能交往,在他的认知里,那完全是不可能发生的事,这辈子都不可能!
尉帛冗没有因为孟俞的谩骂生气,反而往他的耳边靠过去,唇瓣贴住了那散发着滚烫热度的耳廓,成功感受到孟俞瑟缩了一下。
对于小小的恶作剧,尉帛冗满意的压着喉发出低笑。
他站直了身体,把孟俞两只胳膊握住压在墙上,双腿强制的挤着孟俞让他动弹不得,空闲的手用力掐住孟俞双颊抬起他的下巴。
昏暗灯光下,那双满是愤怒的眼顷刻间泛起莹莹水光。
你说对了,我就是有病。尉帛冗笑,笑意阴森渗人,又叫人看不真切脸上的神色。
他的厚脸皮成功把孟俞气笑了,长这么大,还真是第一次遇到像尉帛冗这种不要脸直接承认自个儿有病的奇葩。
既然你这么有自觉,有病那就赶紧去唔
话还在嘴边打转,嘴已经被封的严实,孟俞瞪大眼,整个僵的像翻了白眼的死鱼,胸腔剧烈的鼓动着叫嚣着,同时提醒了他此时此刻正在发生的事情。
尉帛冗尉帛冗这个神经病竟然敢亲他!
尉帛冗只是想堵住孟俞呱噪到烦人的嘴,这个被吹了太多彩虹屁的乖乖孩子实在能说,声音又大的震耳膜,着实让他头疼。
亲下去后觉得滋味不错,忍不住多停留了小半会儿,放开后,孟俞的脸已是通红,他的眼神像在看仇人,嫌恶的对着尉帛冗呸了几口,用力挣扎想要挣脱神经病的桎梏。
随着微风猛地黏在脸上带着余温的液体让尉帛冗彻底沉了脸,他冷冷的注视着反抗厉害的孟俞,眯起眼俯身撩起孟俞的白衬衫领子,重重的抹了把脸,直到认为擦干净了才松手,顺手放了人。
终于得了自由,呼吸似乎都变得顺畅许多,不过孟俞被他的行为雷的外焦里脆,一阵恶心。
孟俞咬紧牙关,额际青筋突突的跳,像头暴怒的随时随地会发出攻击的小狮子,不,他是直接发动了攻击,然而尉帛冗速度太快又早有防备,他刚挥出拳头就再次被压制了。
这一次,尉帛冗没有手下留情,估计是被孟俞吐的唾沫刺激到了,直接把人反着压在墙上。
孟俞一双手又被钳制在头顶,白皙的脸紧紧贴在墙面上挤压的看不出原样。这是个连挣扎都挣不动的屈辱姿势,孟俞气得浑身发抖,磨着牙齿恶狠狠的斜瞪着面无表情的尉帛冗,要眼神能杀人,尉帛冗早被杀的血流满地,可惜这只是个假设。
神经病,放开老子,死变态混蛋王八蛋卑鄙无耻打不过他还骂不过吗?孟俞自觉骂人也算一流,虽然颠来复去就那么几个没什么新鲜感的词,没什么新鲜感才好,能把人骂烦骂的更为不痛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