尉帛冗,你特么的赶紧把床上那玩意儿捡起来扔了,你瞅瞅你干的好事儿!今天你不把我的被套洗干净,你就甭想回去!
刚好,我也不想回去。
你特么脸皮怎么这么厚呢你!我告你,你要不把这块儿洗了,我就,我就
尉帛冗恶意的压下上身,温热的唇贴在孟俞耳廓上,轻呼了两口气。
就什么?
我就找你妈,说你欺负我打我还亲我,我让你妈知道你是个,是个变态!
气头上的人总是容易被情绪主导说混话,话彻底飞奔脱了口,孟俞后悔的要死,怎么胡言乱语呢!
尉帛冗并未为此感到生气,反而低哼笑了一声。
孟俞龇牙咧嘴的瞪他,眼里一片红血丝。
你笑什么?
我已经出柜了,你说了,她高兴还来不及。
孟俞没听懂出柜什么意思,疑惑的问:什么出柜?
我妈知道我是同性恋,而且她也话说到一半突然掐住。
孟俞脸色缓和了下,好奇的看着他,而且什么?
没什么。
尉帛冗,你这个人真的很讨人厌,每次总是话说一半,吊人胃口很爽是吧!
不是很爽。
那你还不说!
尉帛冗唇边一抹坏笑,是特别爽。
要是打得过他,孟俞绝对翻身农奴把歌唱。
你不是要剪头发,还想顶着你的梅超风头发到什么时候?
尉帛冗默了几秒,松开手。
很久没有焕然一新的舒适感,一时间还有点不习惯。
没了那搓毛,脑袋顶都凉快了许多。
尉帛冗泰然自若的离开了理发店,上了年纪的老板一边给顾客吹头发,一边回头望着他,热情堪比炽烈的太阳。
帅哥下回头发长了再来我这里啊!老板笑眯了眼,对于出自己手的新发型很是满意。
尉帛冗淡淡笑道:好啊。
孟俞怪异的看了眼尉帛冗,在他旁边小声询问:下回真的还来?你打算一直留这个发型?
街道上来往的大都是刚从幼儿园领了孩子的老人,迎着红火霞晖闲谈着回家。
这个发型不好看?和一对爷孙擦肩而过,小孩儿回头瞅着他,尉帛冗高冷的俯视小孩儿,没有露出善意纯真的笑,三岁大的小孩儿像是被吓到了,愣愣的,他爷爷说话都没理。
孟俞注意到小孩儿的异样,不由扯了扯尉帛冗胳膊,不是不好看,反正你人就长那样,不过这头发太短,看着有点奇怪,而且你这刚剪了头发就把人小孩子儿吓到了,我觉着你不太适合这种发型!
我这样很可怕?尉帛冗回头,很认真的看着孟俞。
不,挺好的,你喜欢就行。
尉帛冗冷哼了声,摸了摸扎手的短发,确实很短,都没那么闷热了。
孟俞悄悄打量着他,其实可怕倒不至于,就是有股痞气?
剪了头发之后,他的整个气质大变,长发时候看着闷闷的,如果不开口说话会给人这是个沉郁的家伙之类的印象,剪了个寸头,五官彻底暴露在外,看着很痞气,还有点像社会上的小混混。
偶尔三中在三中门口徘徊的小混混们就爱留这类发型,要么染的五光十色恨不能架一座彩虹桥,要么片纯色。
总之孟俞对寸头的印象并不好,源于曾经和寸头小混混干过架。
离婚很快,商议了财产和尉帛冗的抚养问题、办好所有手续,尉瑾带着尉帛冗离开了B市,到Y市落脚的第一件事就是通过父母那一层的关系改了尉帛冗的原姓氏。
Y市是尉瑾的娘家,她是Y市人,考上B市的大学,读研期间认识的尉帛冗他父亲,两人很快确立关系结了婚。
婚姻的变故不是尉帛冗父亲出轨或者做了什么,问题出在尉瑾身上。
尉瑾在B市开了家蛋糕店,尉帛冗父亲提出离婚,尉瑾就没想着日子还能继续下去,早早地转手了铺面,回到Y市继续老本行。
Y市消费水平中等,租铺的费用□□千,地段好的过万,尉瑾选的地址是第三外语实验中学附近,不是繁华街市,胜在处于学校附近,周围有小区,总体而言地段将近,月租大概九千左右。
铺面正在装修,因着忙铺面的事情,这一周尉瑾都是早出晚归,只有邀请孟叶若去家里做客那天才得了口气喘。
今儿尉瑾破天荒踩着七点的尾巴回到家,尉帛冗刚握着杯子到客厅接水。
母子俩碰面,客厅里,尉帛冗修长笔挺的身影转了个弯,到饮水机接了杯温水。
剪头发了?毫无波动的反应,尉瑾平和的问了一嘴,语气淡的仿佛对方只是萍水相逢的路人。
嗯。尉帛冗亦如此。
简短的对话在饮水机咕噜咕噜冒泡的声响中结束。
吃饭了没?尉瑾弯腰换鞋子。
尉帛冗端着水杯正要回房间,闻言含糊不清的说吃了,不再理会她,留下一个背影。
没有人的客厅宽敞而静谧,没什么生活气息。
紧闭的房门将尉瑾抵挡在外,她在玄关静站了几分钟,沉默的看着那扇漆红的门。
尉瑾没问尉帛冗吃的外卖还是自己做的,尉帛冗也懒得说是在孟俞家蹭的。
星期天没课,孟叶若所在的艺术培训机构的学生比往常更多,她的课几乎排到了晚上,相应的也有加班费。
周日的安排一贯是孟叶若去上班,孟俞在房里抽两支烟,剩余时间分配均匀的打扫卫生和刷题。
烟都被尉帛冗那货拿去了,一大早的,孟叶若前脚刚出家门,孟俞立马钻到楼下,一楼对面有家零食铺子,也卖烟酒。
孟俞的烟大都是在那儿买的。
看店的是位五十来岁、成天梳着个大背头的矮胖老爷子,和他老伴儿一起,孟叶若带着孟俞刚搬来时,这对老夫妻就已经开着这个小铺子了。
听说这对老夫妻有个儿子,开货车的,疲劳驾驶而亡,儿子出事的第三年,儿媳妇带着小女儿改嫁外省了。
两位老人很喜欢孟俞,每次他去买东西都会送点小零食,一来二去的,孟俞和两位老人熟的仿佛自家人。
老人起的早,小店儿已经开了,头发花白的老太太正在扫门口,其实很干净,只是习惯了早起搞搞卫生。
小俞,刚看到你妈妈离开里就来了,起这么早干什么去?王老爷子的声音响如洪钟,底气十足,看着着实硬朗。
王奶奶、王爷爷早,我来买烟和打火机。在这种隐蔽的地方,不用担心烟酒出售给未成年人而触碰底线这种事。
哎哟,你家大人还抽呢!王爷爷嘴上说着,已经找到了孟俞常买的云烟,实际上他根本没见过孟俞的父亲。
十块钱一包,烟瘾小的时候,能抵一个月。
孟俞每次来买烟酒的借口都是他爸支使的,然而那个并不存在的爸远在北方那座繁华大都市里和他老婆女儿幸福快乐的过着小日子。
孟俞只在很小的时候交过那个男人几次,时间太久远,印象已经变得模糊。
是啊,谢谢王爷爷,我先回了啊。一手接烟一手给钱,在这个广泛使用电子产品支付的时代,王老爷子和老伴儿始终如一收的现金。
都是些墨守成规不愿做出改变的老人,同时也是在守着心底那块空落落的地儿。
第17章偷摸着
孟俞刚上楼,正巧碰到了下楼扔垃圾的尉帛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