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过人群,阎忱的视线落在付锦鸣身上,就他那一米八几的身板,在屋子里到处都是摄像头的情况下能一晚上三次?那自己岂不是保守估计五次?不过就算遮住摄像头,林漳应该也不会同意在这种情况下和他发生点什么。
谢游万万没想到自己一句话能把阎忱逗得满脸通红,不会吧,阎导你这么纯情吗?
你以前不是秋名山车神吗?
不说别的,单就阎忱写的剧本,那些香艳的场景,性张力十足,却不落俗套,勾得人心尖发痒。
什么车神?路知夏从两人身旁经过,好奇地加入进来。
阎导啊,秋名山车神,我到现在都还记得你和井行哥的床戏。谢游对路知夏竖起大拇指,绝了。
路知夏和井行拍了阎忱的一部同性电影《行路》,两人都因为这部电影翻身,井行凭借这部作品拿到了金凰奖影帝,路知夏则是金凰奖最佳男配提名,可惜最佳男配奖被一位老前辈领走,这部电影里看点很多,里面的床戏一直被人称道,成了很多同人大手视频剪辑的重要素材。
哪一场?我印象比较深的是麻将桌上那一场,拍完我的背都青了,身上印了好多四条,二筒哈哈哈哈路知夏毫不避讳,自己说起拍摄时的趣事。
对对对,那场好绝啊,还有衣柜里那场,拍摄手法简直太妙了,性张力十足又压抑,差点给我看哭。谢游激动地说。
谢游一说,路知夏就立马回忆起他说的是哪个场景,那场戏的确很压抑,关在柜子里的爱和情欲,拍完那场后我和行哥一见到对方就心脏难受,所以《行路》杀青后,即便我和行哥很痛苦,还是听了阎导的话,很长时间没联系,慢慢走出来。
路知夏二人津津有味地谈论着电影,阎忱却是在旁边听得精神恍惚,麻将桌是什么鬼?衣柜里又是什么鬼?
他一个清纯男大学生,终究还是成为了肮脏的大人,一抬头不经意间正巧和林漳的视线撞上,血液从脚底板漫上大脑,他电影里那些车,灵感该不会都是来自于林漳吧?
嗯?林漳和阎忱四目相对,没见阎忱对他笑,反倒是看见阎忱猛地扭开头,一左一右的路知夏和谢游两人似乎和他说了什么,阎忱骤然满脸通红。
理智上明白正在录制节目,这么多人都在这儿,阎忱不可能和他们有什么,可感情上林漳到底是高估了自己,他不是个大度的人,以前看似不在意,其实一是因为道听途说,捕风捉影,他没亲眼见过,二是因为他始终愿意相信阎忱,经历了这么多事之后,林漳已经没有那份自信。
嘴里像是吃了一颗酸涩的果子,难受极了,林漳收回视线低头烤串,旁边的付锦鸣垂下眼睫,目光落在林漳身上,主动开口:不知道阎导有没有和学长提过我们,我们经常听阎导提起你。
这话林漳听路知夏说过,他烤串的手顿了顿,不动声色地说:是吗?之前听知夏也是这么说。
付锦鸣没有听出林漳话里的深意,微微颔首,说起来阎导算是我和谢游的媒人,我们俩是在阎导组的局上认识的。
林漳很少干涉阎忱的朋友圈,他工作忙,阎忱不工作时就会经常约着朋友出去玩,以前林漳也没有在意过,但现在他忽然好奇起阎忱组的那些局,都是什么局,他到底是个奔三的成年人,自然不会天真的认为就是哥几个单纯的吃个饭,喝个酒。
工作头几年,林漳为了谈下合同,也赴过很多局,正经的饭局没多少,那会儿虽然没多少人看得起他,但他好歹是阎忱的结婚对象,没谁敢强迫他给阎忱戴绿帽子,这些年随着职位越来越高,不必再去出席这种场子。
林漳没有说话,付锦鸣自顾自地说下去,他轻轻一笑道:阎导打麻将挺厉害的,托他的福,我们几个都快成雀神了。
打麻将?林漳以为自己听错了,诧异地看向付锦鸣。
嗯。付锦鸣将手里烤好的串放到盘子里,又开始继续烤别的,虞丹岑经过他们俩身边,拿了一些菜走,压低声音叮嘱付锦鸣:你可别当着阎忱的面提打麻将,我上次把身上的现金全都输光了他还不放过我,说可以手机转账。
付锦鸣忍着笑点头,好,不提。丹岑姐,这个鹌鹑蛋不错,你和沈总尝尝。
林漳迟钝地回忆起,每年春节回老宅,阎士煊他们打麻将的时候,阎忱似乎在旁边看得格外起劲,他应该是想上手,不过碍于都是长辈没好意思吧。
在一起这么多年,林漳这会儿才意识到自己前夫有一项爱好是打麻将。
阎忱组的是牌局?林漳怀疑是自己的心太脏了。
付锦鸣一脸理所当然地点头,有些不好意思地说:嗯,我一开始不会打,多亏阎导教我,谢游被阎导带来的时候也不会打,阎导就让我教他。
你们在说什么?谢游拿着可乐走过来,隐隐听见付锦鸣提到他的名字。
我们在说我教你打牌的事。付锦鸣顺手喂了谢游一串牛肉。
将嘴里的牛肉咽下去,谢游对付锦鸣竖起大拇指,好吃。
林学长,我和你说,阎导真的特别过分,我第一次打麻将他就好意思把我兜里的钱都赢走,幸好我聪明,拜了个师傅,顺便解决了人生大事。谢游一脸骄傲地挺起胸膛。
林漳唇角带着清浅的笑意,我回去说他。
哈哈哈,林学长你人真好,难怪阎导总在我们面前夸你。谢游有点被林漳的颜闪到,明明他们都是艺人,却觉得林漳这个素人格外耀眼。
夸我?没损我吧?林漳狐疑地说。
虞丹岑不知道什么时候走过来,说:他哪儿会损你啊,成天和我们说你有多好看,有多温柔,多优秀,逮到机会就和我们炫耀你对他有多好。
对对对,偏偏让他给我们看你的照片他又不愿意,捂得超严实。谢游加入虞丹岑的吐槽中。
付锦鸣含着笑说:那还是我比较惨,我上大学就认识阎导了,那会儿他和学长正在热恋,我可没少吃狗粮。
井行手里拿着一瓶酒走过来,有些怀念地回忆道:我们拍《行路》的时候,有一个镜头是我给知夏打电话,阎导把我骂得狗血淋头,说我眼睛里没有爱。
我从小就演戏,在专业能力方面还是比较自信,一度认为他在为难我,直到他亲自给我表演了一下和喜欢的人打电话时什么状态,我才意识到他是对的。
随着井行的话,林漳忽然想起阎忱出发去拍《行路》那天,他们俩刚吵完架不久,那会儿阎忱和路知夏的绯闻满天飞,他们俩几乎没怎么好好说过话,再加上阎忱拍电影忙得脚不沾地,那通电话,是阎忱离开后的第一通电话。
明明时隔两年,不被提起林漳根本不记得,可一经提起,林漳连当时阎忱低哑的嗓音都记得清清楚楚。
阎忱没有和他说太多话,只有很简短的几句,平平无奇,漫不经心,他没有直白的说我想你,只是告诉林漳,家里带过去的洗发水用完了,不是很习惯,梦里总想着。
现在想来,每一句话都尽是隐忍克制,当时的林漳以为那是阎忱示好的讯号,这会儿才醒悟,阎忱是希望他能去探班,可他一次也没有去过。
你们干嘛围着我哥?阎忱本来坐在不远处,眼看着这群人逐渐围在林漳身边,似乎还在他说他坏话,立马坐不住赶紧往林漳身边凑。
啧啧啧,男人太小气可是会被讨厌的哦。虞丹岑揶揄道。
阎忱警惕地盯着他们,将林漳挡在自己身后,众人见阎忱这副护崽的模样,纷纷大笑起来。
快来放烟花!
吃得差不多后,路知夏拿出烟花分给大家,海风吹拂,一簇簇火树银花照亮每个人的面庞,笑靥粲然。
行哥,快看。路知夏用仙女棒快速画了一个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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