尹寒吃瘪,紧了紧拳头,眼神不再直视江桪,为什么是我?为什么要他来做这个极有可能被推到风口浪尖的人。
因为你的功法。江桪摄人的眸子似乎能看穿一切,看似淡漠的目光停留在尹寒的手上,低声道,你...应该和封鸾宗的人有些关系吧?
提到封鸾宗,尹寒几乎是立马僵硬了身体,半天才回过神去看江桪,声音艰涩,你....怎么知道?除了师傅和药长老,应该没人知道才对。
放心,我不会和其他人说,我还需要你助我解脱。江桪知道这对于尹寒来说无疑是难为人的要求,但他是最合适的人选,同时具备祈云宗和封鸾宗的功法,再难得不过了。
封鸾宗一向特立独行,其内弟子多以破坏力极强的功法卓著,但好在封鸾宗一向不屑于踏足外世,也就没有其他宗门前来打扰。
至于尹寒,算得上是当年宗门大乱的遗孤吧,幸而被祈云宗宗主收归膝下,这才有了如今的人生。
尹寒很想找到两全其美的办法,是,他是想维护宗门,但若是需要用人命来换,那这样的安宁有什么意义,他良心难安。
我不会杀你。尹寒丢下一句话便匆匆离去,他需要再好好想想。
江桪抬手揪住心口的衣襟,看着尹寒离去的方向呢喃道,你会的......
......
爹您找我?楼然举止散漫的进了自家老爹的房间,走到桌子跟前侧身一蹦一屁股就坐了上去。
楼千頙正坐在案前翻阅着什么,听到楼然的声音,头也不抬,挥手一记灵力就把楼然从桌子上
掀了下去,一点礼数没有!
哎哟楼然揉揉摔疼的屁股,嬉皮笑脸的凑过去,我这么多年不都这样吗?您还没习惯呐?
少贫嘴,这次叫你来是有要事的,别在那嬉皮笑脸。楼千頙放下毛笔神色认真。
楼然见自家老爹认真了,也不拖沓,立马站好,什么事?
楼千頙起身走到窗前,背对楼然,结界你进了,那江桪的身份,你应该知道了吧?
楼然眼珠子转了转,该怎么说?说知道?那不就是承认自己五年前偷看了吗?说不知道?谁信啊!!
看来是知道了,你不遵守命令的事情暂且不谈,日后再找你算账,我问你,现在江桪在宗门里你有什么打算?楼千頙语气轻缓,听不出什么情绪。
打算什么?楼然知道江桪身份敏感,他是想把江桪留在宗门内的,毕竟有个照应,万一江桪再被追杀,那可不行。
我们祈云宗的弟子们虽然和善,但他们并不知道当年事情的真相,若是江桪的身份暴露,难免会引起众怒,到时候,你可想过如何收场?楼千頙在考验江桪,也是在考验自己找个不定性的儿子。
楼然皱眉,果断道,我可以带他找个避世的地方安顿。
若宗门不罢手,就不会有那个地方。楼千頙回身,锐利的目光直视楼然不安的眼底,只有这个世上再无宗门想要的那个人,一切才会平息。
您要杀了江桪?楼然周身的气息陡然一凛,神色也凝重了许多。
楼千頙意外楼然的紧张,随即便也释然了,无奈道,你有更好的办法?
我会找到的,人你不可以杀!楼然嘴唇紧抿,赌气的跑了出去,他想不明白,当年老爹把人带回来藏了这么多年,难道不是为了保护江桪吗?为什么这个时候反而要杀了他?
......
大仇已报,也悼念过了故人,江桪一时间居然不知道自己该干些什么事情来打发时间,抬手摸上小臂处,江桪眼底闪过怅惘,这东西是父亲临死前划破自己的手臂埋下的,用的手法他到现在也没能破解,除了阻碍心口伤势的痊愈,似乎也没有什么特别的伤害,以至于江桪都要适应它的存在了
。
我回来啦,想什么呢,这么认真?楼然站在外面平复了好半天情绪,才扬起笑容跑着来到江桪身边。
江桪放下手臂笑着回应道,在想,我该做点什么才能让自己活得有意义一些。或许是觉得自己说的有些过于沉闷了,看楼然居然真的在思考自己说的话,江桪又改了说法,我是说,我有点无聊了。
楼然一拍手掌,提议道,我们祈云宗有一处考验地,可以对弟子们的各种心境给出不同的反应,其实说是考验地,但基本上都是被宗内弟子们用来玩闹了,要不要去看看?
好啊,走。江桪其实并不好奇,只是,他不想再这么待着了,太安静了,安静的心慌。
......
微风掠过衣角,飞落的水幕溅起的水雾弥散在石台的周围,三三两两的弟子在其间嬉闹,时不时传出各种毫无形象的笑声。
怎么样,我们这里其实还不错的吧?大家都很随和的。楼然观察着江桪的神情,在一边引诱道。
确实不错。江桪点头,嗯,和别的宗门确实不大一样。
怎么样,留下来吧,就当陪陪我了,我也好无聊的,你在的话我们可以一起去找好玩的地方。楼然窜到江桪前面,转身面对江桪倒着走。
江桪沉默,他不属于任何地方,即便这里不同于其他地方也是一样。
楼然见江桪沉默,便知道这也算是另一种方式的拒绝了,也不灰心,慢慢来嘛。
由于水汽浸湿了石面,楼然一个不小心脚下就一滑,下意识扯住了前面的江桪,结果就是江桪也没能站稳,扑到楼然身上,两人扑通一声直接掉进了水潭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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