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准:私聊说!
天天跟他姐互赞?看来叶准也挺闲的,邵煜把无名指上的戒指拍了个照片,发了过去。
【邵煜】:这跟我很搭吧?
那边绝逼在玩手机,秒回。
【叶准】:煜哥,咱们学校不让戴首饰。
【邵煜】:咱们学校还不允许抽烟,不允许烫头呢,你怎么样样跟柴主任作对?
叶准发了一张图片过来,熟悉的脑袋上,顶着贴头皮的寸头。
【叶准】:我拿你以前的偷拍,去理发店照着剪的!
【叶准】:我爸妈临走之前怀疑,我不仅仅喜欢男的,我还是下边儿那个,甚至觉得我穿着不男不女,还在行李箱底,翻出了我的小粉卫衣!这我能忍?这回剪了头,爷们儿透了!
【叶准】:煜哥,你这个戒指是嫂子送你的吗?
话题终于回到了邵煜想聊的正题上,他甚至兴奋地搭起了二郎腿,好不容易抓住一只活的单身狗,虽说这单身狗有点憨,但也勉强拿来鲨鲨。
【邵煜】:就是池舟送的,怎么,羡慕了?
【叶准】:羡慕的确是挺羡慕的,就是对戒都是男朋友送女朋友的多,煜哥咱俩关系都那么铁了,我以前叫嫂子你还不乐意,你跟我讲实话,你是不是下面的呀?
尼码?你才是下面的。
邵煜微笑着把叶准拉黑了!
他进到学生活动中心的时候,还没打上课铃,七班的人基本已经到齐了,大家坐在观众席上,等候着老许的差遣。
老许拿着小保温杯,在舞台上道,你们都来得挺积极,不在班里学习,干什么都兴趣高涨啊。
邵煜前走了几步,视线在观众席上逡巡,转悠了一圈儿,傻逼团几人都到齐了,也没见他男朋友,这人不会还在后操场跑步吧?
老许指着合唱台道,一会就分四排站上去吧,男生站二四排,女生一三排,个子高的同学往中间站。
咱班唱什么歌啊老师?一个男生问。
老许摸了摸下巴,要不就《同一首歌》吧?大家应该都会唱,省下的时间好学习啊,马上月考了,上回期中紧跟着运动会,这回月考又紧跟着元旦晚会,耽误学习啊。
唱《水手》啊!待老许终于磨叽完,钟奥轩立马起身,老班你忘了?咱们上周去唱K,那几百块钱不能白花了啊,那岂不是白听柴主任魔音穿耳三分钟了,不就是为了了解柴主任的喜好吗?
那就唱《水手》。老许耳根子贼软,瞬间动摇,咱们正好买个蓝白条纹的T恤当班服,回头咱班找毕业照也可以穿啊。
那门卫大爷夏天就穿蓝白条纹的T恤。钟奥轩一个起哄,又换来了全班一阵狂笑。
待笑声停下,邵煜举手,不卑不亢地说,老班,我头疼,能回班趴会儿吗?
老许对好学生向来宽容,立马点头,快去快去!一会儿把位置给你空出来,这是学习累着了?
他默认了,谢谢老师。
说着邵煜转身,光明正大从敞着的门走了出去。
他男朋友不是吧,人缘烂到地里了?操场跑步就没人告诉他来学生活动中心?
他想着,拐到操场,结果操场上除了几位正训练的体育生,就没其他人了。
邵煜打了个哈欠,拨通了池舟的微信通话,响铃到挂断,那边都没人接通,他也不是很急,在学校里,他男朋友还能被麻袋套头偷走不成?
他晃悠着,朝行知楼方向走,准备回班里看看。
一刻钟前。
一位身行瘦弱的女人站在看台下,定定望着操场上,奔跑的身影。
当那道身影即将再次路过面前跑道时,她终是忍不住,快步下了看台,本已经做好了准备,还是控制不好地声音发颤,池舟你是池舟吧?
池舟停住步子,侧头便看向了唤住他的女人。女人穿着十分精干,脸上精致的妆容,也遮盖不住那有些憔悴的病气。
学校正常不会放家长进来,想起前几天刚刚在清吧见过冯安彤,冯安彤特意来见他所说的话,他保持着面上的平静,您是哪位?
女人停在他面前半米处,微垂着头,从价格不菲的包包中,拿出张纸巾拭了拭眼下的位置,我是徐琬,我一眼就看出你了,你可以喊我徐阿姨。
你这些年过得怎么样,我们可以慢慢相处试试看吗?或许因为急切,徐琬现场编造了个拙劣的借口,我跟冯安彤女士之间是朋友。
她一辈子住在机加厂的家属院,都交什么样的朋友,跟什么样的人接触,我不是没见过。池舟毫不在意地,戳穿了这个谎言。
徐琬并不在意地笑笑,转移话题说,我刚刚参观了下你们学校,在校门口宣传栏上,第一眼看见了你,池舟,你比我想象中更加优秀。
他默不作声。
没有其他这个年纪的叛逆想法,他只是完全没话说,他又不跟邵煜一样没心没肺,当然知道眼前这人是谁。
徐琬似乎早找好了理由,怕他跑似的忙道,冯女士把你跟彼得秃猫的相片都给我了,就放在校门口,我车上呢,我跟你们班主任请过假了,你要不要跟我上车看看?
他迟疑了一会儿,奈何眼前人光彩消殆的眼中,浮现着向往,走几步路,他也不会缺块肉。
走吧。他说。
坐在驾驶位,徐琬似乎不想让场面太尴尬,想找点话题,可她也只回想起了池舟住在家属院,那栋墙皮老化的旧楼,除了问问池舟的近况,她再找不到其他话题。
听冯女士说,你搬出去了,因为在家里住着不习惯吗?有什么不顺心的事可以跟我说说吗?
你给了冯安彤多少钱?似乎耐心终于走到了尽头,池舟问道。
徐琬垂下头去,她这么些年也都是自己在外打拼,病痛摧毁了她的所有坚强的意志,她变得不再自信,腿去了女强人的外衣,她只是个平凡做错事的母亲。
阿姨就是有再多的钱,也带不走的,阿姨病了,自己的身体自己知道,也没几年了
说着,她从扶手箱中拿出一个手提袋,先别说钱的事了,你的相片都在这里,你可以给阿姨留个微信吗?
池舟看着她的神色,似乎也有几分动容,最终他还是低低嗯了一声。
邵煜趴在桌子上,昏昏沉沉,他太他妈困了,已经把要找男朋友的事抛到九霄云外了。
池舟活该被老许发现没参加大合唱站队,谁让这个逼昨晚不让他睡觉。
迷迷糊糊间,后门传来了开门又关上的声响。
来人似乎前走了一步,而后滑倒了,砸在了中二怪的桌子上!
砰一声巨响下,身后桌子砸在了他椅背上,这一下冲击力震得邵煜心口一紧,他睁眼被明亮的光晃得头昏脑胀,眼下一热,懵逼地他回头就看见了那熟悉的鸭舌帽。
起床气作祟,他想也不想一脚闷了上去,你他妈傻逼吧,消停两天半不找事皮痒了?
扶正脑袋上的帽子,叶憨憨抬头就对上了邵煜下垂的唇角,他哥的睫毛被泪珠打得微微湿润。
他当场结巴了,煜,煜哥,我啊!是我,你班谁把水洒地上了?
邵煜揉了揉湿漉漉的眼睛,狠声道,你来干嘛?
你把人家拉黑了,人家怎么你了,你就不要我了,我这不是来看看吗?叶准从地上爬了起来,煜哥,你看我裤子脏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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