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晏看着余然起身,皱了皱眉,他并不觉得有什么是余然不能听的。
他看了魏权一眼,对方按理说也跟了他这么久了,不该不知道他的态度。
这样的情况只有可能是这件事和余然有关。
不过如果真的和余然有关,更应该让他听一听。
他可以给余然提供庇护,也可以将他保护的很好,但不希望余然真的对自己的事都一无所知,正如在上班时,总秘一开始安排工作只是把余然当成了一个空降过来的花瓶,而他在看到余然似乎对这方面很想学习后便有意的教了他许多。
可以护着他和只能让他护着是完全不一样的,他觉得余然并不想成为后一种人。
殷晏拉住了要往厨房走的余然,捏了捏他的手说道,怎么,只想着自己吃,都不说给我带一个吗?
余然,???
不等他回过神来,殷晏便站了起来,径直走到厨房拿了一个冰淇淋过来递到他手里说道,坐下,吃吧。
说完他又对魏权示意道,说吧,什么事。
余然,
他看看殷晏,再看看魏权,总算明白过来,殷晏这似乎是既打算让他听这件事,又没打算揭穿他刚才那个蹩脚的借口,所以才会亲自去拿了冰淇淋过来。
内心突然就升起一阵暖意。
他把手里的冰淇淋盖子剥开了递到殷晏手里低声说,吃吧。
刚才殷晏还说他只想着自己吃呢。
殷晏低头,看了一眼冰淇淋,没动,只看着那个冰淇淋的勺子。
自从知道客厅有监控后,余然即便劝他吃东西也没有再动过手了。
殷晏看了一会儿,把冰淇淋接了过来,挖了一勺,递到了他的嘴边。
余然猝不及防,只能先张嘴吃了。
他完全不知道殷晏这行为其实是在暗示他吃饭的事情。
他还有些不好意思的偷偷瞥了魏权一眼。
殷晏也用凉凉的眼神看了魏权一眼。
还是监控的错。
魏权,
我为什么要在这里?
我就不该亲自过来汇报这件事。
他只能假装自己眼睛瞎了,视线尽量只看着面前的桌子,语气平稳的说了这几天别墅周围有人路过的事,连带着他的猜测对象也一起说了出来。
余然听到崔敏敏这名字还愣了好久才想起来这是谁。
主要他和这姑娘才见过一回,而且上次之后这姑娘也没找过自己,他以为对方想通了,毕竟就他看来这么大的人了,又是生在这种富裕人家,不至于蠢到自己都点明了她还一点都不在意吧。
至少怀疑什么的应该有吧。
所以他此时忍不住问道,他是过来找我的?还是单纯路过?
魏权还没回答,殷晏就沉着声音说道,没听说过崔家的小女儿有晨跑的习惯。
这一片的人即使彼此并不相熟,但生意上也很有可能有什么千丝万缕的联系,因此基本上彼此都能叫得上来名字。
殷晏这么说便是肯定了如果这个人真的是崔敏敏,那她绝不可能是单纯路过。
余然听殷晏这么一说顿时迷惑了,她这是
余然实在不知道该怎么形容,单纯?还是被爱情蒙蔽了双眼?还是脑子真的不太灵光?
余然这么想着,把上次自己遇到崔敏敏的事和殷晏说了。
殷晏虽然早就被保镖实时直播过了,但脸上却仍是一副认真倾听的样子,搞得余然还以为殷晏真的从来没查过他平时的行踪呢。
所以他说到后面就很自然的把他故意用宋言川来怼崔敏敏的那段话略去了。
总觉得殷晏听到那段话肯定会不高兴,他一不高兴,自己的嘴就要遭殃。
殷晏听到这里时多看了余然两眼。
余然莫名就心虚了。
他迅速总结道,所以我都这么说了,难道她一点都不在意?会不会那个人不是崔敏敏?
殷晏并不怀疑魏权的认人能力,他既然会说出口就至少有六成以上的把握,而且
殷晏说道,宋言川坐牢了。
余然,啊?
余然懵了一下,一时没反应过来殷晏为什么突然说起了宋言川坐牢的事。
殷晏便继续说道,当你觉得一个人可怜的时候,人的心就会偏向他。
殷晏说着,想起余然那次回家时保镖向他汇报的宋言川那时的表现,嘴角勾起了一抹冷笑。
余然被殷晏这么一提醒顿时也想起了那次的会面。
一见面就险些被碰瓷简直给余然留下了深厚的印象,而且他后来那种我很委屈但是我要坚强的表现也是有一股浓郁的茶香。
所以现在坐牢了,等崔敏敏去探望的时候,再卖惨,让崔敏敏觉得宋言川没错,一切都是别人的错是完全有可能的,再加上上次见面时崔敏敏对自己那不待见的样子,说不定还觉得就是自己煽动殷晏害的宋言川。
这么一想,好像完全都合理了起来。
余然忍不住看向殷晏,对他露出了敬佩的眼神,居然一眼就看穿了这里面的真相。
殷晏对上余然这个眼神,忍不住把人拉着在自己怀里坐下,一口一口的喂着他冰淇淋,安抚道,不用担心,他翻不出什么花来。
余然却说道,在牢里还唆使别人犯罪,要是被证实了,宋言川的刑期又要加好几年吧。
原本宋言川也没对自己造成实际性的伤害,后来得知他被判了刑要在牢里待不少时间后,他就觉得这件事过去了,但要是他真的打算利用崔敏敏做什么的话,余然觉得还是牢房续费套餐比较适合他。
殷晏,
他原本还怕余然心里会担心,没想到他竟然直接想到了这个。
这种被算计了就绝不会容忍的报复心。
殷晏忍不住亲了余然一下,低低笑着说道,我的小然然真是越来越让我喜欢了。
余然,
还有人在场的好不好,简直羞耻的仿佛公开处刑。
余然觉得殷晏的眼神简直灼人,尤其是自从那晚后两人晚上睡觉似乎越来越亲密了,再对上殷晏这种眼神就忍不住总想起晚上
余然低声说,不要在别人面前这样。
殷晏看向魏权,皱了皱眉,似乎在奇怪事情都汇报完了,他为什么还在这里。
保镖大哥,
我不应该在房里,我应该在房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