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知道喜子是怎么在这场洪水中存活下来,最后成了大将军府的养子,还混上了军功,成了游骑将军,现在怕是喜子不能去当将军了,吴群对这个儿子的将来,还是另有打算。
至于他们中的叛徒,怕是现在还在这里,不如趁早解决的好,要不是这个人,要不这个人起了歹念皇长孙也不会跑出去。不对也不能这么说,只能说皇长孙没有经受着这世间的诱惑,忘记了所有的一切。
不过,吴群也理解,是个人都想要过好日子,谁也不想东躲西藏的当个逃命者,对于皇长孙来说,他守着金山银山却不能用,还在这穷苦的山里吃糠咽菜,怎么想心里怎么憋屈,尤其是年少时的富贵荣华早就映入他幼小的心里,怎么可能接受的了这样的变故。
吴群并不是原身没有原身的执念,或者说他少了对太子的忠诚,他就是他,不会成谁的忠仆。
吴群动了,大雨瓢泼的夜里,他找到了程公公的家。此时微弱的灯光在程家亮着,里面的人在收拾着东西,你这婆娘动作快些,等雨停了你想走都走不来了。
当家的这么大雨,你这是想要我和孩子走哪里去?女人一边收拾一边哭。
我送你们走,黄长孙已经去联系旧部了,怕是要杀回了。我们现在不走,就要跟着他们陪葬了。对了,暗室的东西,拿几锭金子就行其他的都不要动。程潜叮嘱了一声,打理包袱的手又快了一些。
当家的,这么大雨,就算是有马车两孩子会不会生病啊?女人犹豫了一下,还是听了程潜的话,包了一包金子,塞进了箱笼问了一句。
走了。程潜给女人穿上蓑衣戴上斗笠,推出来门。
程潜这么晚的和嫂子去哪里啊?吴群站在屋檐下,剑指着女人的脖子问了一句。
程潜关上门,叹了口气:你怎么没死啊?哎,没死就带着孩子跑吧,这个村子很快就不存在了。
你很希望我死了?吴群笑着反问了一句。虽然这是明摆着的事情。
是啊,你死了很多秘密就只有我一个人知道,你说这多好啊,可惜你没死。那就说明今夜要死的人大概是我了,你放过我女人和孩子,我的命留给你。程潜也不拐外抹角有话就直说,他在尽他最大里的努力保护他的孩子很女人。
当家的,呜呜呜,群之啊,不是你程大哥要害你的,是黄长孙那小子他可真不是个东西,用我和孩子威胁当家的。群之你一项心善,求求你放过你程大哥吧。孩子还小可不能没有爹啊。女人依旧在哭,可说话一点儿也不含糊,是个厉害的,不愧是程潜的女人。
两根稻草在女人说完之后,被吴群扔了出去,刚要准备拔刀的程潜不能动了,他女人也不能动了,至于两个熟睡的孩子,吴群也顺便了一下,免得看见不该看的。
整个村子其实也就十户人家,八户人家被吴群惊动了,他们没有动怒,只是连夜收拾了包袱,冒着大雨跑路了。
看着所有的人都走完了,吴群挥着剑朝着各家的茅草屋一顿砍,可茅草屋依旧坚挺。但没多久就在雨水多冲刷下全部倒塌了。
吴群之够狠,你放走了他们,谁来祭棋?谁来平息他的怒火?程潜不能动,眼睁睁的看着那些人连夜消失在大雨之中。
莫要废话了,你想要的不过是暗室里的东西,这些全留给你一家子了,请吧。吴群一刻起的把这人扔进了暗室,顺带把他的女人和孩子全部放了进来。
这里可比吴群家的大多了,里面堆放的都是一箱子一箱子的金子和银子,没有杂七杂八的布匹之类的。
吴群之你有事就冲着我来,放过我的孩子,他们是无辜的。程潜急了,没有淋雨的他,额头全是水,女人不能说话,只是眼泪也没断过。
无辜?喜子是怎么到那树上去的,我想他两比谁都清楚。吴群脸上挂着反派独有的笑容,关上暗室的门之前熄灭了烛火,勾了勾手指,带走了所有的东西。
他闭上了眼,关死了暗室,里面的人是死是活,就要看他们自己的造化了,他不是菩萨,没有那么多的仁慈用在敌人的身上。
程潜的孩子就是孩子,原身的孩子就是根草吗?可以随意的扔出去仍由他自生自灭,全看造化?那让他们也尝尝造化的是什么样子的。
吴群离开之后,每家都走了一趟,家家户户都有暗室可知道这东西只有原身和程潜,怪不着那些人去死了,能不死吗。他带着笑,把这里的财宝席卷一空,开心啊。
跑回自己家,换了一身干净的衣服,意念一动,暗室不多的东西,收进了空间,抱起裹在毯子里的喜字塞进了程潜准备的马车里了。
为了不让喜字受罪,吴群压根就没让这孩子醒过来。他赶着马车消失在大雨之中,走出了大山,和那些之前跑出来的人了汇合了。
群之,你可算来了,你想去哪里?大牛抱着孩子问了一句。
我从程潜家里搬出来两箱金子,让大家分了。吴群瞅了眼都在聚在一起的几家人,搬了箱子进去,两箱马车就那么大多了装不下。
众人沉默了,其中一个年长些的叹着气道了句,就这样散了,感觉对不起太子对我们的嘱托。
他已经死了很久,我们没有对不起他,是他的儿子不愿意继续这样的日子了。接下来我们不走,死的就是我们,我死可以,但我的子嗣不能。吴群铿锵有力的说完拿了两锭。
看众人没反应,他揣着金子道了句:你们忠肝义胆我不反对,但我答应了我家花娘要好好照顾儿子,各位有缘再聚,兄弟先走一步。
大家一看吴群要走,再看看金子,老三牙一咬说了一句:你再拿一块,这么多我们也带着不走。
大牛站起来拿着金子递了过来,其他几家也都是点着头看着:这东西是你带出来,理应如此。
今日大家就在这里分道扬镳,此生不见。有人摇着头不舍的说着来句。
我这里其实有一些很早以前就准备好的路引,今日带出来了,用得上的都拿走,改名换姓的活着,其实也没那么难。年纪大的汉子,他们的老大,掏出一个盒子,放在了桌上,吴群没客气的挑了几张带在了身上。这玩意在没有竹符的情况下是相当的有用
就不能不分开吗?大牛不舍的问了一句,可大家全都低下了头,分开才是对他们这些人最好的保护。
我先走一步,各位后会有期。吴群抱了抱卷头,转身离开。
其实他还是做了防备的,可这些人谁都没有动手,默默的送着吴群。大牛握紧了拳头,抱着属于自己的金子,朝着吴群喊了一句:群之,稍我家一程。
吴群点了点头,大牛他媳妇和孩子进了马车,他带着斗笠坐在了车辕上,看了屋里的人一眼,挥动了鞭子,离开了。
这雨一下就是三天,路上泥泞难行,但他们没有停留,这是个逃生的好时机,大雨会掩盖他们的踪迹。
吴群想三天的时间足以让身份皇长孙,名为黄长孙的小崽子找不到他们的痕迹,但他错了,程潜一家子的命不是一般的硬。他们从暗室里逃了出来,遇上了杀到了村子里的黄长孙。
他和大牛被人堵在了,玉溪城郊的乱葬岗上,程潜穿着禁卫的衣服,带着仅为特有的剑,笑看着吴群。
跑啊,怎么不跑了?我还以为你有多大的本事,这么些天了,怎么着也该过了这玉溪城,没想到啊,你居然带着个累赘去求医了,哈哈哈可真是天助我也。程潜嚣张的笑着。
吴群挑眉,默默的数了数他厮带了的人,不多,三十几个废物而已,倒是身边赶车大牛在吴群耳边来了句:群之怎么办?
凉拌。吴群笑着回了一句,坐在马车上没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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