呸!初一不屑道:我乃堂堂西岭天御宗的道师,你少一口一个妖女的胡咧咧!不小心毁了你金蚕皇蛊的本道师颇有内疚,不妨送个人情让知道你儿子彭新是怎么死的?本道师也不怕告诉你,那小魔头便是被我这斩妖除魔的涂明宫道师亲手诛灭的!
初一字字句句都说在礼南王的痛处,甚至冒领诛杀魇魔彭新的功劳,无非是想激怒礼南王自乱分寸,也好行自己的计策。
你!!你果然礼南王听后大动肝火,声音怒中夹杂几分哽咽,随即又强硬道:好!好!!是你最好!!!本王今日便亲手杀了你为新儿报仇!
报仇?初一双目一张,狡黠道:大魔头想的美,吃我定魂咒!
礼南王不知初一做了什么,只觉面前紫光大盛,将他的蜃气吞没殆尽。一股深深的寒意从双臂传来,手臂直至肩膀瞬间就没了知觉。冰冰花盘脱手而出的瞬间,火红长袍中大量赤褐色的飞虫随之喷涌而出。
原来,礼南王体内从木清酌那窃来的长生蛊虽未练成,但也初具功效。听初一说要用定魂咒,他只在脑内闪过一个自保的念头,蛊虫便自行奋起抵御,汇聚在他眉心之前。
怎料初一并未打出定魂咒,而是以真气融化些许冰冰花花瓣,将至寒至冷的真气猛烈灌入礼南王的经脉中。礼南王体内可没有魔焰之火与之相抗,霎时间长袍发丝胡须全部染上白色霜雪。冰凌由脚下向上筑起,渐渐吞没他的双脚、膝盖、腰际、胸口。
木清酌!!!你这个废物!!!礼南王只觉心冰如石血冷如粥,自知在劫难逃,不由绝望的放声嘶吼:本王长生金蚕皇蛊即将大成!你却吞噬不掉几个妖女!!!毁了本王一世心血
礼南王话音未落,身体已被寒冰完全覆盖,化做一尊人形冰雕,连他褐色的眼瞳也结晶成了深蓝色的冰珠。
初一见状马上收了加在冰冰花上的真气,冰冰花花盘向下坠落后被她接在手中。但见那最后一瓣冰冰花瓣虽然变薄了几分,却还稳稳留在花盘之上。
先前汇聚在礼南王面前的蛊虫没了操控者,奋然向初一双眼发起最后一击。初一将歌风扇一展,反手挥开。也不知是蛊虫剧烈撞击在扇面真气上,还是歌风扇自己燃起了紫色的火焰,那些蛊虫好似扑火的飞蛾尽数化作灰烬,尚未落在浮冰上便没了踪迹。
确定再无蛊虫,初一将歌风扇于眼前缓缓挪开。但见扇面之后,其人面颊清润有如温玉,双眸明亮仿若朗星,礼南王染在她眉目间的毒蛊早已不复存在。
胜了!!非一胜了!!!南卿远远见着,第一时间向身后还在运功驱毒的两人汇报喜讯。
凌非茗闻言与南卿相视一笑,手上真气流动愈加专心。凌非焉虽未作声,紧皱的眉头也终于舒缓开来。
初一轻点浮冰,落在漂近湖岸的另一块浮冰上。受伤的小兽似乎已经悠悠醒转,看见初一手中托着冰冰花花盘,发出了微弱的冰冰叫声。
初一上前将小兽揽在怀中,不好意思道:薄是比先前薄了点,不过好歹还在嘛。
小兽伸出两只小爪紧紧抱住花盘,依偎其上,湛蓝色的眼睛既欣喜又哀婉。
初一带着小兽一齐回到岸边,南卿迎上来。初一看看凌非焉和凌非茗,轻问道:两位凌尊可好?
很顺利。南卿应着,又小心问道:礼南王呢?他是死死了吗?
初一道:如果烈焰焚身是仙火教最高的荣誉,这位由长老怕是因为他手上的累累血债落了个最不光荣的结果,冻成冰了。
噗。凌非茗忍不住笑,双手由凌非焉肩头轮回胸前,收了真气,起身道:没想到一场单打独斗下来,非一风趣了许多。
初一笑道:走江湖的时候比现在还要皮呢。自从入了天御宗,师尊师兄师姐们整天都板着脸,我才不敢胡乱打趣的。
一个清冷的声音接话道:倒是天御宗把你天桥说书的才能给埋没了。
初一听见凌非焉声音,将视线落在凌非焉身上。凌非焉的衣衫已至干爽,她正将原本披在身前的外袍穿回去,不经意扯动领口,可见伤处的青黑色已然褪去,脸上气色也一如往常。
初一放了心,笑着向凌非焉摆手道:没有没有,说书哪有当道师好。
凌非焉似乎还有些担忧,抬目向湖心望去,但见湖中浮冰上一尊冰雕还保持着抢夺的姿态,却再也没有任何声息,叹了口气,便转向初一道:方才与礼南王过招,你可觉气海和真气有什么异常不适?
初一故意皱眉做思考状,为难道:嗯,有的。我的真气不知为何化作淡紫颜色,异常充沛,经脉异常顺畅,忽然之间收放太过自如,还真有点不适应。
休要贫嘴。凌非焉白了初一一眼,冷道:说你胖还喘起来了。常人哪有真气变了颜色还不忧不虑的,你倒有心玩笑。
初一忙道:回禀非焉凌尊,非一气海和真气均无异样,而且调用起来得心应手许多。
凌非焉见初一又在逗她,只好应道:那便暂且这样。待回到天御宗让列位道尊和非云师姐给你仔细诊看再说。
初一点头。
凌非焉又见初一怀中抱着伤痕累累的冰冰灵,走去初一身边,抬手轻轻抚摸,向初一询问道:它怎样?
初一少见凌非焉如此温柔模样,亦轻柔回道:方才被礼南王狠狠掼在地上,不知摔断骨头没。
凌非焉喃喃道:我答应带它回幽北。
初一道:凌尊有心了。小家伙与我一样,不幸中的万幸便是遇见你。
凌非焉听了,手微微停滞在小兽身上,继而又收了回去,没有再回应初一。
你们两个卿卿我我的说什么呢?凌非茗凑上前来,双手带着柔和的绿色真气舒展小兽的四肢,想帮小兽看看伤情。然而这冰冰灵全身上下并无骨骼,也无甚经脉,反倒让凌非茗有些不知从哪开始下手了。
冰冰冰小兽吃痛,不安的扭动娇小可爱的身躯,但并不剧烈,看来是没伤到要害。
南卿插言道:冰冰灵说它没事,只要属于它的那瓣冰冰花瓣尚在,它就会慢慢恢复的。
凌非茗讶异叹道:到底是灵物,没有骨骼没有经脉,却能如此灵动坚韧。
初一恍然大悟道:怪不得被礼南王狠狠摔在冰上,也能逃了死劫。换做真的松鼠,恐怕早就筋骨寸断了。
凌非茗盯着初一手中的花盘,饶有兴致的询问道:这便是那神奇的冰冰花?
初一应道:嗯。
凌非茗忍不住伸手触碰,指尖瞬间便渡上一层寒霜。凌非茗赶忙收了手,将真气在手上滚了又滚,惊叹道:早听说它极致寒凉,没想到竟是这般刺骨冰冷,亏你在怀里抱了这么久!
南卿不信也伸手去摸,亦如凌非茗一样,立刻就尖叫着缩回手去。
初一见凌非茗和南卿对她露出不可置信的神情,纳闷道:没有那么冷吧?
凌非焉闻言,提起银白色的真气轻轻触碰冰冰花盘,只觉那寒意较之冰冰花花瓣有过之无不及。她又将真气收了再去接触,那深冷的刺痛感果然瞬间染上指尖。
凌非焉不由得也惊讶看向初一托着冰冰花花盘的手。要知道无论蓝色还是紫色,初一的手上可是一点真气流动的迹象也没有啊!
她竟然不用真气之力便抵御了冰冰花盘的奇寒!!!
凌非焉脑海中忽然猜想了一个大胆的念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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