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她记性好,对其他人还记得住,没记住何苏元,想来小时候见面少,所以应该不算很熟。
祁蔓沉默两秒:那何书记认识唐阿姨吗?
唐阿姨?黎言之点头:认识。
祁蔓诧异:他们怎么认识的?
黎言之失笑:何书记很久负责项目审批。
所以和很多公司都有来往,荣天,锦荣,昊业,这些在国内排上号的公司,和何苏元的关系都不错。
祁蔓秀眉拢起:项目审批?什么时候的事情?
几年前吧。黎言之说道:他在那个岗位干了七八年。
怎么突然问他了?
她摇头:何辞又想让你做什么?
不是何辞。祁蔓咬唇,抬眼,黎言之微低头,侧脸平静,五官柔和,双目似水,灯光落在她身上,晕出一层层光圈,五彩斑斓,祁蔓觉得自己醉了,她敛神,从黎言之身上坐起来,靠她身边说:我今天看到一张照片。
黎言之侧目:什么照片?
你还记得我们在唐阿姨家吃饭,看她挂在客厅的照片吗?
黎言之思索两秒,目光逐渐深幽:记得。
我今天看到一张差不多的。
差不多?黎言之秀眉拧起来:什么是差不多?
就是穿一样的衣服,有你父母,还有唐阿姨,还有个男人。祁蔓碎碎念一般:你知道照片是谁拍的吗?
黎言之不用想就说道:何书记。
祁蔓一拍手:所以唐阿姨家的照片,也是何书记拍的?
不过刚刚黎言之说他们以前是旧友,如果还一起合作过,那拍照片很正常,可祁蔓看到那张照片总有种说不上来的感觉,她分析不出来,干脆把问题交给黎言之。
黎言之坐在她身边,思绪很乱,她没想过唐韵家的照片是何苏元拍的,还有她父母,和何苏元的关系也这么要好吗?何苏元以前只是审核项目,拍照这种事情,显然私交甚好,可她却没调查出来,是有人故意抹掉这部分痕迹?
为什么要抹掉?是谁抹掉的?黎言之秀眉越拧越紧,她偏头刚准备和祁蔓说话就看到她合眼浅眠,呼吸平稳,显然已经睡着了。
连妆都没卸掉,足以证明她累极。
祁蔓今儿肯定累,那么多客户,还有个黎穗,她来之前居然只想那种事情,黎言之心头涌起浓浓歉意,她扶祁蔓身体躺自己腿上,双手帮她把秀发打理好。
看着祁蔓精致五官,黎言之想到她刚刚说的照片事宜,她琢磨半晌从风衣口袋拿出手机拨一个电话出去,那端听说要查何苏元时愣几秒:黎总?您说的是何书记?
黎言之当然知道这有多大胆,也知道这有多困难,但她已经走在钢丝上了,她不想每天醒来都提心吊胆,最重要的是,她不能让祁蔓和她一样,过这种生活,所以要查下去,而且是必须查下去!她沉声道:你亲自查,不要惊动任何人。
她说完又道:先去查何书记和昊业近十几年的联系。
十几年。那端的人犹豫两秒:黎总,有些资料可能已经丢失了。
他说的太委婉了,不是丢失,很有可能已经被掩藏了,退一万步,如果真的和何苏元有关系,那这件事被查出来的几率,差不多为零。
一个就是在政府工作,最清楚内情的人,如果要动手脚,那真的太容易了,而且这么多年过去,该有的线索,也早就被盖下去了。
黎言之岂会不知,她低声道:先查,能查多少就汇报多少。
这次她多说一句:注意自己安全。
那端沉默几秒:我会的。
黎言之挂了电话,坐沙发上深思,末了低头看祁蔓,躺在她腿上的人闭目休息,呼吸绵长平稳,因为宿醉耳有些脸红,黎言之看几分后起身,蹑手蹑脚抱起祁蔓,推开房门,走进去,她将祁蔓放在床上,去卫生间给她拿卸妆油和湿巾,卫生间并不大,黎言之推开门就看到洗漱台,她往里走两步,还没看到卸妆油先看到一组还没拆封的洗漱用品,黎言之微诧,拿过来看眼LOGO,居然是她经常用的牌子。
祁蔓觉得贵,一直不肯用这个牌子,她用习惯了,也没换,所以她们别墅两人的保养品和护肤品都是分开放的,黎言之没想到祁蔓会买这个,很显然,她是给自己准备的。
看来她已经有答案了。
只是还没告诉自己。
黎言之握着洗漱用品,心尖漫过暖流,一汩一汩,涓流不息,她微微扬唇,从旁边拿了卸妆油,湿巾和打湿的毛巾给祁蔓擦脸。
祁蔓在床上翻个身,背对床里,黎言之怕灯刺眼,所以开一盏床头灯,光线昏暗,五官照的不是很清晰,黎言之凑近给祁蔓擦脸,将她淡妆卸掉用湿毛巾一点一点擦拭,从白净的额头,到精修的眉毛,到深邃的山根,鼻梁,脸颊,她动作很慢,很轻,往下,湿毛巾落在祁蔓唇角处。
卸了妆的她唇瓣呈淡粉,很浅,黎言之忍不住用指腹临摹她唇瓣的弧度和形状,动作轻柔,睡梦中的祁蔓感觉有些口渴,唇角似是有吸管触碰,她想也不想张口咬住,抿唇,吮一口,没喝到水,她忍不住多吮两口,微微用力。
黎言之刹那愣住,指腹传来酥麻,如电流窜进身体里,她另一只手握着湿毛巾,已经被拧干的毛巾在她指腹里沁出水,打湿了床单。
一片湿润。
第109章泻火
祁蔓是被渴醒的,她还没醒就用手在四周摸索,想摸手机,却冷不丁摸到一只手,手背温暖,手指纤细,躺床上的祁蔓动作一顿,迅速睁开眼,憋口气转头,瞥到是黎言之时她放松下来。
气松一半觉得不对劲,她迅速低头看自己,床头柜开一盏小台灯,并不是很明亮,她刚醒,双眼看什么都很朦胧,只看到自己穿着睡衣,里面似乎,空无一物。
不是吧?
她又趁醉酒把人给睡了?
祁蔓轻拍脑门,转头看黎言之,秀眉微蹙,有些头疼,黎言之睡的很熟,没转醒的迹象,她蹑手蹑脚下床,脚下有些硌人,祁蔓低头,看到黎言之裙子扔在地板上,她踩在拉链边缘。
再细看,地板上还有一件风衣,反过来的拖鞋,距离床有些远,很像是坐在床上踢飞出去的样子。
还有她昨天穿的礼服,内衣,红色
这么激烈的吗?
祁蔓肩膀垮下来,一脸难以直视,多逗留一秒都窒息,她拖身体赤脚快步走出房间,在厨房里连喝好几杯水才解渴,她记得睡前也没什么过分举动啊?难道又发酒疯?不应该,她就喝那点酒,怎么着都没到醉酒的地步,想也知道不可能发酒疯把人给睡了。
可黎言之躺她床上是事实,衣服满屋子,拖鞋还飞了,自己又一身睡衣,里面真空,要说没发生什么,那还是黎言之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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