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蔓有些开心了,悦色冲淡她疲惫之态,被送来之后她一直处于昏睡状态,因为腰疼,现在也完全清醒了,她对黎言之道:那我现在给你揉揉。
黎言之面色微变:在这?
外面还有人。
祁蔓不解:有人就有人呗,你不是头疼吗?
原来说的是头疼,黎言之面色一顿,心底居然涌上淡淡的失落。
祁蔓将她表情看在眼底,轻声道:不如黎总以为哪里?
黎言之闷咳:你不睡了?
睡不着。祁蔓道:总是做噩梦,我刚刚梦到小时候被我妈带到海边过生日,然后被她抱着跳进海里。
她边说话边轻轻揉黎言之的太阳穴,神经舒缓开,黎言之身体放松,听到她这么说有些心疼喊道:蔓蔓。
祁蔓掀起眼皮,她眼睛很漂亮,裹着水汽,很晶莹明亮,似是有光,黎言之被完全吸引,她靠近祁蔓,额头抵着祁蔓额头:难过就不要想了。
从前她并未问过祁蔓的过往,因为她有调查过,知道祁蔓是个孤儿,无父无母,后来被人领养,后来祁蔓提到最多的也是她养母,所以她并不知道祁蔓还有那样黑暗的童年。
祁蔓扬唇:也没有很难过。
出事那时候她太小,只是本能的害怕和恐惧,并不会难过,黎言之手放祁蔓秀发上,轻轻抚摸:那你后来怎么来的领养院?
被渔民送去的。祁蔓道:我被救下后有个渔民想收养我,他回家他老婆闹了很久,他老婆把我扔在外面,说有我没她,有她没我,后来我就被送到领养院了。
那也是一段很长的时间,但现在看来,不过眨眼,她在渔民家饿脱相,去的领养院也不正规,加上领养院那些勾当,她们只是别人需要的器官,所以压根没有调查过她的来历,否则以张春山铺天盖地的寻找,怎么样都找到她了。
黎言之眼角微红:以前怎么没和我说?
祁蔓摇头:我都忘了。
要不是这次生病高烧让她梦到从前的事情,只怕她也早就忘了这些痛苦的回忆,黎言之轻轻蹭祁蔓额头,低声道:忘了也好。
祁蔓问她:你不怕我把你也忘了?
忘了也好。黎言之顺嘴说出这句,祁蔓面色刚变,她道:那我就重新追你。
祁蔓刚酝酿的情绪被全部打散,她没好气娇嗔黎言之一眼,开口道:黎言之你怎么变成这样了?
黎言之眨眼的睫毛扫过祁蔓眼睑处,她轻声道:你不喜欢这样吗?
和从前冷淡疏离的黎言之相比,现在的她宛如换个人,不喜欢吗?祁蔓没好意思说,她可喜欢死了!
不喜欢。祁蔓傲娇回她,想换姿势,一动腰就疼得冷汗簌簌,这大概就是说谎的代价吧。
黎言之下半夜就靠床边睡觉,虽然祁蔓好几次让她去睡沙发或者睡床边来,她就是不肯,执意靠床边,祁蔓拗不过她,也没辙,就这么任她去,左右也就三个多小时,六点刚过,就有人来敲门了。
是护士查房,黎言之被吵醒,她从保镖那里拎过衣服去卫生间更换,祁蔓趴着一夜,腰都要断了,刚醒就疼的泪眼汪汪,好在今天能翻身,只是还不能动,要让医生来。
她一睁眼就看到黎言之从卫生间里出来,小西装笔挺有型,内搭白色衬衣,扣子扭到最上面一颗,禁欲气息十足,看着就恨不得扒开,祁蔓轻哼一声别开眼,她这般受罪,黎言之倒是光风霁月。
黎言之察觉她不高兴走过去半蹲下:怎么了?
保镖送来洗漱用品,黎言之扶祁蔓就这么趴着完成洗漱,洗脸时黎言之轻轻擦祁蔓脸上,动作温柔,窗外的光透过玻璃洒进来,一室的温馨。
黎言之帮祁蔓洗漱结束后坐在床边给她梳头发,墨黑秀发宛如绸缎,色泽好,又柔顺,紧贴祁蔓背部,黎言之一点一点梳好,用发绳扎起,祁蔓不能回头,看不到黎言之满眼的柔色,但她能感觉到来自背后的目光。
细想,这是黎言之第一次帮她梳头发,祁蔓轻声道:你在想什么?
在想现在这样真好。能一觉醒来就看到祁蔓,能帮她洗漱束发,能看她浅笑的面庞,温和的眼神,这样真好。
祁蔓受情绪感染,背后的疼似是没那么剧烈了,她居然能转头,黎言之垂眼,正对上祁蔓转过来的视线,眼神轻轻碰撞,擦出看不见的火花,黎言之就祁蔓转头的姿势俯下身,吻她唇角,低声道:早安。
她们曾经在一起那么激烈,一个吻都能**,但没有一次像这般,不含任何欲||望的亲吻,祁蔓陡然有种细水长流的缓慢感,温馨又绵长。
比从前的烈火燃烧更让人心悸。
祁蔓眼眶温热,眼角泛红,她看向黎言之,脖子都仰的酸了黎言之还没动,祁蔓忍不住问道:你没看到我哭吗?
黎言之回神:看到了。
祁蔓没好气:看到了你还不过来亲我?!
黎言之哑口无言,刚准备低头再给祁蔓一个早安吻就听到病房门被敲响,外面传来娄雅急促的声音:黎总,出事了!
第115章绯闻
娄雅作为黎言之的秘书,最优秀的一点就是知道分寸,什么时候能打扰,什么时候不能,她比谁都清楚,现在就是不能打扰的时候,可她也没办法。
虽然来之前她做好准备,但敲门那刻她还是有些害怕。
黎言之推开病房门,挡住她视线,低声道:什么事?
娄雅快速抬眼,见黎言之没生气的表情才回道:黎副总要召开记者会。
不止是门外的黎言之,就是祁蔓听到都惊诧,黎穗开记者会?黎言之不是说她刚进行心脏手术吗?
似是知道她疑问,娄雅解释道:黎副总在医院开。她抬头:全网直播。
黎言之脸色冷下来,下颌绷着,她大拇指轻搓食指,想几秒:什么时候的事?
半小时后。娄雅道:她昨天晚上放出的消息,现在记者正在往这边赶,阻止不了。
黎穗的势力没有黎言之这么大,但这么多年也培养几个亲信,邵长宁就是其中一个,这些事都是他帮忙料理的,本来黎穗住院开刀就是大新闻,再加一个疑似爆料,病房外立马挤满了人,走廊都不顺畅。
记者都习惯性早到,所以虽然直播在半小时后,现在那边已经水泄不通了,甚至有记者已经大胆的敲门想要进去。
娄雅得到消息第一时间来通知黎言之。
黎言之面色凝重,她顿了会:安排下,我要去见她。
娄雅抬眼:黎总
那天在酒店,她是陪黎言之一起送陶行明上楼,安顿好他,黎言之的一举一动她都看在眼底,不可能会出现杀人情况,可因为她们是最后一个见到陶行明的人,所以被列入怀疑目标,更别说黎言之和陶行明还有利益纠葛。
除掉陶行明,谁最有利,肯定是黎言之,这样她就不惧黎穗了。
所以黎穗在会议室突然发狂打黎言之,她能理解,但不能接受,连确定都不需要,直接给黎言之定罪,不说黎言之,她都非常难受。
去安排吧。黎言之声音低而清冽,如寒冬的风,轻易划破安静的气氛,娄雅只好点头:那我去安排。
不太好安排,黎穗病房里除了公司的人之外还有邵长宁这几个,外面层层记者,光是进去娄雅就费九牛二虎之力,见到黎穗她不敢怠慢,立刻解释:黎副总,陶副总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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