喻池:“……”
忍着作为影帝对这种蹩脚演技和狗血台词的生理性反胃,喻池硬生生听完了这一镜。
导演抱着薯片含糊道:“卡,过了,下一镜。”
……
一上午拍完,喻池脸上血色全无。
倒不是累的,实在是被这剧组刺激到了。
作为娱乐圈刚满二十八就拿了三金的影帝,喻池,哦不,于烬,那就是众星捧月般的存在。
十八岁考上戏剧学院出道,十年里拿奖拿到手软,合作过的名导不计其数,参演的剧组配置也是一个比一个高。
哪怕是他刚出道时拍的那部剧,也是有名的团队导演。
这样的于影帝何曾见过这种末流剧组?更别说演的还是龙套太监……
就因为于影帝一朝重生,成了喻池。
“诶,你脸色怎么这么差啊?不会是生病还没好吧?”
喻池飘荡的思绪被身边的人唤回,一转头,见是同剧组的人在跟他说话。
“哦,没事,太阳晒的。”
“晒这么一会儿就不行了,该不是之前生了场病把身子弄虚了吧……”
那人随口问了一句,问完就走了,并没有要听回复的意思。
喻池也乐得不用应付。
领了盒饭,喻池和众群演们往城墙根一蹲,就这么别别扭扭地吃了起来。
旁边的人三五成群地聊着近来娱乐圈的八卦,含着饭吐出来的语句模糊不清,却又带着点绘声绘色。
喻池不远不近地坐在旁边听了几耳朵,居然还真听到了点儿东西。
“最近热搜上全是于影帝的死讯,媒体真是全方位报道。”
“那可不是,听说明天就是于烬的丧礼了,好像是他妹妹主持的。”
“估计是,前几年不是就报道他父母出车祸死了吗,只剩个妹妹了吧。”
“唉,好好一个人,突然出了这种事,于影帝这种咖位,还真是可惜……”
喻池扒拉了两下盒子里的饭,顿觉索然无味。
一直拍到晚上收工,喻池给剧组请了个假,毫无疑问受到了场务的激情大骂,好在最后还是给了假。
喻池回了现在居住的地下室。
地下室里只有一间卧室,一个洗手间。
房间没有窗户,空气里透着股潮湿的霉味。
四四方方的一小块地方堆挤着一张单人床,一个电视机,一个简陋的衣柜和一张小桌子。
喻池脱了外套,走到桌子边坐下,那桌子上放着一本精致的日记本,大概是这间屋子里唯一让人愿意多看两眼的东西了。
这本日记里的东西,喻池记忆里已经有了,都是原主这些年断断续续记录下来的自己的梦想和进步。
比如——
他终于从演尸体升级为演太监了。
原主早年丧父,母亲也不知所踪,从小被爷爷抚养长大,直到几年前爷爷去世,便从此孑然一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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