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远第一时间端来温水喂他喝下,又探了探他的额头,发现完全不热了,又喂他喝下了一直温着的药,这才放下心来。
纪谨静静地看着他,低声问道:“云直,一夜未眠吗?”
慕远替他掖了掖被角,柔声道:“我不困。”
纪谨专注地看着他,去够他的手:“云直这般辛劳,我也是会心疼的。”
慕远接住他的手,顺势单膝跪在床沿上,俯身道:“看不到慎之,我心难安。”
纪谨拉了拉他的手,低声道:“那便一起歇一歇吧。”
慕远露出微微疑问的眼神。
纪谨努力往里挪了挪,轻笑道:“我的榻上,容不下旁人,还是容得下云直的。”
慕远瞬间明白过来,低低一笑,宽了外衣,轻轻抱起纪谨往里推了推,仰面躺到了外侧。
慕远再度握住他的手,低声道:“睡吧。”
许是药效上来,许是身边的人让人无比安心,纪谨睁开没多久的眼睛又缓缓阖上了。
慕远一直等到纪谨睡熟,才安心睡去,握在一起的手始终没有松开。
第二日墨砚一早进屋准备服侍的时候,便看到两人并肩卧在榻上,慕爷还在沉睡,王爷已经睁开了眼睛。
墨砚吃了一惊,正要出声,却叫纪谨一个眼神止住,他将没有被握住的那只手一只手指竖在唇上,示意噤声,又轻轻向外挥了挥手,墨砚便无声地退了下去。
直到日上三竿,慕远才醒了过来,睁了几次眼,才想起自己身在何处,为何在此。昨夜一夜无梦,睡得甚好。
睁开眼睛,侧过头去,才发现纪谨早就醒了。
慕远爬起身,又抵着额头探了探对方的温度,见没有异常,才道:“什么时候醒的,怎么不叫我?”
纪谨柔声笑笑:“想让云直多睡一会儿。”
慕远不同意地道:“你是病人,应当我照顾你。”
慕远起身,早就候在外头的下人陆续送进来洗漱的温水,温好的汤药,以及可用的早膳。
慕远先自己净了手,才拧了帕子替纪谨洁了面,又用牙粉让他漱了口。一切收拾好后,端过煮得软烂的红枣枸杞粥,一口一口喂给伤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