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男孩中最高的已经超过一米五,仗着人多,根本不怕才一米六的陈孑然,气势汹汹地挺起胸脯,看她不顺眼就欺负她,怎么了?丑八怪滚开,要不然连你一块打!
话音未落,顾茕不知什么时候从陈孑然的背后走上来,一脚踹在那个吊儿郎当的胖墩心窝子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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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1章顾茕追妻的第一个正确示范
胖墩挨了顾茕一脚,白着一张脸倒地不起,他的一帮跟屁虫吓得四散而逃。
远处一辆高档轿车的后车门打开,一个穿金戴银的浓妆女人雍容地从车上下来,盘着头,两个耳朵上的南洋金珠耳饰在夕阳下十分晃眼。
阿豪!我的阿豪身着华贵的女人哭天抢地,费劲巴拉地抱起倒地的小胖墩。
妈,有人欺负我,呜哇啊啊啊胖墩一见自己的靠山来了,瘪着嘴放声大哭,想要母亲帮他报仇。
这母子俩,不仅体型像、脸盘像,连性格都如出一辙。贵妇的眉毛画得又细又长,眉骨处断崖式的弯折,很尖酸的模样,此时这对细得几乎就是一条线的眉毛一齐像眉心中间聚拢,两端锋利弯折的眉尾高高地挑着,像极了额头上趴着一只张牙舞爪的蚂蚱,她就顶着这只蚂蚱眉,双手叉腰,敦实的下巴冲顾茕抬着,下巴上的肉一甩一甩,很像一个不正常的瘤子。
你为什么要打我儿子?贵妇趾高气昂。
顾茕似笑非笑地抱着手臂,你儿子为什么欺负我女儿?
放你妈的屁!贵妇嘴里喷出唾沫星子,我儿子平时乖得像小猫似的,会欺负你女儿?谁看见了?你!她鲜亮的指甲往保安脸上一戳,几乎戳到他眼睛里,质问:你看见我儿子欺负人了么?
能供得起小孩念这所学校的家庭大多有点势力,非富即贵,保安混口饭吃不容易,那贵妇看起来气势汹汹不好惹,而顾茕脸上端着笑便是不怒自威,看起来更不好惹,可怜的小保安左右为难,幸而队长从对讲机里叫集合训话,他松了口气似的逃走,比兔子还快。
贵妇撒起泼来,我不管我儿子有没有欺负你女儿,总之你一个成年人打小孩就是不对!你知道我老公是谁么?他只要动动嘴,你们一家人都别想在临渊混下去!
哦?顾茕眉毛一挑,好整以暇,你老公这么有本事,莫非是临渊市的市=委=书=记贺咏开?好啊,我倒要看看,他贺咏开有什么本事让我们一家在临渊待不下去。
贵妇一听,立刻哑火了。
她老公混了大半辈子才混到个副处级职位,吓唬吓唬平头百姓还行,这女人开口似乎连贺书记也不怎么放在眼里,看样子是碰上了个硬茬,她后背一凉,顿时说不出话来。
顾茕懒得跟一个目光短浅只知狐假虎威的泼妇费口舌,把这母子二人照片发给助理,让他去查他们的底细。
那珠光宝气的女人已经吓得腿软了。
陈孑然不喜欢仗势欺人的一套,但顾茕这么做全是为了替她和陈安安母女二人出头,陈孑然心里五味杂陈,坐上车了以后,才低声对顾茕道了声谢。
三人回到家,陈孑然让陈安安上楼换衣服,顺便洗个澡,她先去给顾茕做饭,待会儿再上楼给陈安安抹药。
不用了,你去照顾安安吧,我已经让助理订了饭菜,半个小时后送来。
谢谢顾总,实在对不住,今天只能委屈你将就一下了。陈孑然诚信道谢。
顾茕被她把自己放在低位的客气态度刺痛,没事人似的笑,说什么傻话,咱俩谁跟谁。
陈孑然回房帮陈安安洗澡,从看到她衣服底下的淤青开始就有点绷不住,一直憋着泪。
那伙男孩看样子是常欺负人的,专照着被衣服遮了看不见的地方踢,陈孑然当时只检查了陈安安露在外面的手臂、小腿,没想到衣服底下,后心、肋骨上的淤伤又青又紫,陈孑然拇指轻轻一按,陈安安就疼得瑟缩一下。
他们欺负你多久了?陈孑然开口,发现自己的声音有点哑。
没没多久陈安安不想让她担心,试图搪塞过去。
陈孑然决心打破砂锅问到底,你上学第一天,他们就开始欺负你了是不是?
妈,你别多想,我没事,真没事。陈安安急急地转过身去,小手摸陈孑然的眼角,把她渗出来的眼泪擦干,是是我英语不好,口音太重了,所以第一天念课文的时候被全班笑了,可是我现在已经改了!真的!今天英语老师还夸我的口语进步很大呢!妈,我真没事
陈安安说不下去了。
她看到陈孑然睁着眼睛流泪。
不解释还好,一解释,陈孑然的眼泪根本止不住。
她哭陈安安为什么这么懂事,她这个年纪的孩子应该无忧无虑地在母亲怀里撒娇的,被人欺负了,脑子里首先想到的第一件事不该是不能让妈妈担心,而是告家长,让家长给她撑腰。
当年陈孑然像她这么大的时候也很懂事,那是因为陈孑然无依无靠,只能被迫懂事。
陈安安不一样,她有陈孑然,她应该肆无忌惮地让陈孑然给她撑腰,可是她的第一反应却是不给母亲添麻烦。
陈孑然恨自己没用,让自己当年受过的委屈又在陈安安身上重演。
那所学校一看就很豪华,根本不是她们这种普通人应该去念的,都不是一个阶级的人,把陈安安勉强塞进去,怎么能不被人孤立欺负呢?
陈孑然给陈安安抹活血化瘀的药膏,眼里氤氲的眼泪就没止住过,尤其是陈安安疼得紧咬嘴唇也不愿喊出声来的时候,陈孑然更恨自己的没用。
因为她没用,所以陈安安不得不被迫提前长大,不给她惹麻烦。
妈,我真的没事,一点都不疼陈安安稚嫩的童音扯断了陈孑然心中最后一根弦,她忍不住抱着陈安安,一边哭一边说对不起。
是妈妈没有保护好你。
说好了当她的妈妈,说好了好好的照顾她长大,却让她连疼痛的时候都得安慰自己。
不是妈妈的错。陈安安柔软的手捧着陈孑然的脸,把自己光滑雪白的小额头抵在陈孑然的额头上,鼻尖轻轻碰到她脸上的那道疤,我知道妈妈已经给了我最好的了。
能有妈妈在我身边我就很开心,妈妈抱抱我,我就一点也不疼。
陈孑然的五脏六腑都撕裂了,除了对不起,不知道该对如此乖巧的女儿再说什么。
半个小时后饭菜送到,顾茕没有让酒店的外送员进门,亲自把菜一样样摆上餐桌。
她已经知道陈孑然不能吃荤腥,除了特意给正在长身体的陈安安点的一个豉汁芋头蒸排骨以外,其余基本都是素菜。
饭店里的大厨手艺很高,把素食做得浓油赤酱,看着就惹人食指大动,顾茕想这回陈孑然一定会喜欢,不会出什么差错,信心十足地去叫陈孑然下来吃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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