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了几步。
温予冉觉得小指的指尖有点凉是小姑娘的小指轻轻钩了上来。
温予冉皱了一下眉,僵硬了片刻,没甩开。
两秒后,无名指的指尖也有些凉。
然后是中指的指尖、食指的指尖
小姑娘就这么一点一点地试探着触碰,最后,牵住了她的右手。
温予冉的神经紧绷着,一切感知都被放大了。右手的触感很细、很滑,带着丝丝凉意。
感觉不算太差。
这样想着,温予冉很小很小地弯了一下嘴角。
好像也没那么不愉快了。
第31章
两人保持着牵手的姿势,很快,就走到了车边。
小姑娘松开了手,坐进车里。
温予冉虚虚地抓握了一下,指尖的触感消失了,带来一丝微妙的失落。
我送你回家?
温予冉坐上驾驶座,抓着方向盘,询问了一句。
嗯小姑娘吭了一声。
有点不情不愿的意味。
温予冉听出了这丝不情愿,在心里轻笑了一声。
不想回家?
那还想去哪?
小姑娘的暗示明明白白。
温予冉偏过头,看了小姑娘一眼。
太阳半落,昏黄的日光薄薄地浮了一层,倾斜着穿透了车窗,浮在小姑娘的脸蛋上。小姑娘的睫毛很长,微微泛着卷,轻轻盈盈钩住了稀薄的日光,漂亮得让人想知道它染上水汽、轻轻颤动的模样。
还有小姑娘怀里那束玫瑰上的花瓣儿,和小姑娘的嘴唇很衬,一样的柔软,一样的红,一样的想让人亲近。
温予冉适时地打断了自己滑向危险区域的思路。
再想下去,自己都要被带偏了。
温予冉轻轻吸气,把目光转回来。
然后启动了车子,朝着小姑娘的住处开过去。
一路上没怎么堵车,不一会儿就到了小姑娘楼下的那个小路。
到了。
该下车了。
温予冉坐着等了几秒,小姑娘却赖在座位上,没有一点下车的意思。
已经到了,下车吧。温予冉说道。
小姑娘垂着眼眸,沉默了片刻。
接着,小姑娘的睫毛扑闪了两下:温总不上去坐坐吗?
这句话的声音小小的,仿佛绒须的尾端从心尖儿上撩过去,带着魔法般的诱惑力。
温予冉听着,心脏快速地跳动了两下。
一瞬的动摇。
不行,这样太快了。
温予冉尽力稳住心神,从喉咙里吐出两个字:不了。
小姑娘的头低得更沉了一些,很失落的模样,但最终,小姑娘还是打开车门,探出脚走了下去。
再见。
嗯,再见。温予冉避开视线回复道。
道完别,温予冉收回那些乱七八糟的心思,把车往家里开。
回到家后,温予冉便洗趟了澡。
她一直觉得洗澡是最有助于放松和冷静的方式,但自从遇到小姑娘之后,这个方式好像失去了原本的效用。
洗完澡后,温予冉照了下镜子,耳根有点红。
毕竟刚洗完澡,皮肤泛红是正常的。温予冉想道。
于是过了好一会儿,温予冉又去照了下镜子,发现耳根还是有点红。
真是邪门儿。
和小姑娘在一起之后,邪门儿的事情一件就连着一件,脑袋里经常一片乱麻,温予冉不只一次对自己的自我调节能力产生怀疑。
.
后面几天,工作忙起来了,还出了趟差,一直没和小姑娘见面。
但微信的联系一直不断,偶尔还会打两个电话。
这种保持交流的感觉很复杂,有点紧张,有点心安,还伴随着一丝一缕的兴奋和甜蜜。
如此复杂的情绪,对她而言相当陌生,也说不上是好是好,但她愿意继续下去。
至于其他方面,也没什么大事发生,就是身体健康上有点小问题
或许是太疲惫的缘故,温予冉有一天上午觉得身体不对劲,和普通感冒不太像,就仿佛心口捂了块冰,不时有寒冷的戾气溢出来,还伴随着似有若无很难说清的痛感。
温予冉一向很关注自己的身体状态,当天约了私人医生,并去做了全套检查。
心肺功能一切正常,没查出问题来。
温总,您最近是不是工作很忙?
有点。
那可能是神经过分紧张了,建议适当放松一下。
温予冉当时听完医生的建议,第一反应是给小姑娘打电话,可想了想,又作罢。
她觉得,自己如果跟小姑娘见面,肯定会更加神经紧张。
于是,温予冉便放下工作,腾出空过来,一个人在江边散步。
其实温予冉之前一直有晚上散步的习惯,但后来不知为什么总觉得背后有阴森感,怪吓人的,就没再继续了。
现在,借着生病的名义,放松一下也好。
心口还有些难受,但迎着阳光走了几步路,还是好了不少。
再往前走,就要到广场了。
依稀有广场舞的音乐传过来,特别喜庆,人流量大了起来,喧嚷中,温予冉觉得身上轻松了很多
算卦时就算到这几日要有财源进来这位美女,我看你面色发暗,阴气缭绕,必有诅咒缠身,不除不可,本大师驱鬼算命样样精通,第一次服务可打五折优惠,了解一下?
温予冉侧过脸,只见一个黄衣男子站在那里男子的脖子上挂着一串黑色木珠子,手上捏一叠铜钱,旁边还有个摊位,上面摆着各色符咒,看来靠此为生的。
不用了。
温予冉礼貌地微笑了一下,绕过此人,准备继续往前走。
黄衣男子却不肯放过生意:别呀,美女,你最近就没有觉得身体不舒服吗?比如做噩梦
我没有做噩梦,谢谢。温予冉的声音已经冷了下来,脸上的笑容极尽敷衍。
黄衣男子还在继续努力:那有没有心口发冷,寒意逼人,去医院又检查不出问题
温予冉的笑容消失了。
借过。温予冉冷着脸说道。
她毕竟做惯了上位者,一句话的威压和魄力便与常人不同。
黄衣男子一下子住了嘴,闪到一边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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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家的时候,已经傍晚了。
在家里,温予冉禁不住回忆起黄衣男子的话,觉得有些荒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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