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青青生日快乐。沈随在一旁补充。
靳青想都没有想就顺着他的话写下去。
等名字都写完了才看出来不对劲,他给自己写祝福语还用昵称也太羞耻,动作顿下,别捣乱。靳青用软飘飘毫无任何警告作用的眼神瞪了他一眼,随后用一块奇异果片挡住写错的名字。
见此沈随表情上还有点遗憾。
等把字写完,摆上水果巧克力做装饰,再在最后面用草莓果酱画一个歪歪扭扭的爱心之后,一个简单又没什么美感的生日蛋糕做成。虽然不如蛋糕店里的成品那般精致,不过在靳青看来比起往年已经算是很成功了。
怎么样?他兴致勃勃地询问沈随对它的评价。
不错。沈随暂时抛弃了自己的审美,抿嘴盯着那单看外表就不怎么美味的最终成果,表示肯定,真厉害。
靳青唇角扬起,看他的眼里带光,真的吗?
实际上他又不是别人说什么都信的年纪,自己都要看不下去了也难为沈随还要违背本心表扬他手艺好。
无非是回想起来沈随刚失忆时还在说他做饭难吃的事情,那时候说话直白不留情面,经常呛得他不知道该说些什么,现在倒是不嫌弃了。
沈随眉目温敛,我什么时候骗过你。
你明明现在就在骗我。靳青在心里说。
可偏偏嘴边的笑如何也抑制不住。
收到夸奖后他带着满心的愉悦特意找出手机里压箱底的相机滤镜,给蛋糕拍了几张不同角度的照片发朋友圈。
好友名单里除了家人和朋友,就是拍戏过程中认识的演员或者导演。
朋友圈里他们给人的感觉可能跟平时在公众眼里的截然不同,这才是更真实的一面。
像哪个以高冷人设出道的小鲜肉,在镜头前板着脸不苟言笑,却背地里每天都在这里面用各种段子刷屏,仿佛主业是搞笑推送号,副业才是当艺人。
而张导的爱好就是发些全是心灵鸡汤的公众号推文或是没什么科学依据的科普短文。
一旦他发朋友圈,画风定然十分清奇,不用看头像都知道是他发的。
#千万小心,家里放这五种植物会少活100年!#
#震惊!早上起床不叠被竟然可以抗癌#
#你所不知道的十大养生秘籍,赶快转发让家人们学起来#
看见后平白让人想起来被家长们支配的恐惧,也不知道有多少人偷偷地屏蔽了他。
陆陆续续有相熟的人在下面写生日祝福。
基本都能做到对配图视而不见,偶尔还有人也昧着良心说这不会是前辈亲手做的吧,好羡慕你的手这种话。
备注为毛女士的人也就是靳母在下面留言。
生日快乐,不过蛋糕有些丑哦,是你自己做的?
靳青无声地扬眉,拿给沈随看了她的话,在他的颈窝小幅度蹭蹭,抬眼一脸你知道该怎么办吧的表情。
沈随心满意足地挠了挠他的下巴,主动去回复靳母。
妈,是我做的。
几分钟之后,靳母又留了一条。
【叹气表情】看来一旦跟你生活久了之后,手也就跟着变得笨笨的了
靳青:才没有。
晚上沈随下厨给他做了生日面,还在底下放了一个完美的溏心荷包蛋。
蛋糕上面十分随意地只插了一根蜡烛,烛火随着两人的呼吸而晃动。
到了例行的许愿环节,靳青想了想,我的愿望是希望沈先生以后能让人省心一些,不能再任性,不要让我这个做家长的在沈随似笑非笑的目光中他自觉改口,□□人的为难也希望,沈先生永远这么喜欢着我。前面都是玩笑话,之后最后一句才是愿望。
沈随听完眼神柔和下来,愿望说出来就不灵了。他缓缓说,不过没关系,我一定帮你实现。
靳青抿唇,丝毫不怀疑他这句话的真实性。
那我再向你许一个愿好不好。
可以。
沈随料想中靳青会说的都没出现。
每天睡到自然醒的愿望你也可以实现吗?
不行。沈随抵抗住了心里的松动拒绝了他,如果放任靳青睡懒觉他绝对能拖到中午才起床。
这个小插曲结束后,靳青把蜡烛吹灭后,切好蛋糕后分给了沈随一块。
平时对甜食敬而远之的人只觉得面前的这块味道意外地不错。
这种感觉产生的原因自然也跟制作的是谁有关系。
作为一个半杯就醉星人,靳青不能喝酒,用装了牛奶的杯子和沈随的红酒杯相碰,五官在灯光的映衬下更加温柔。
差点忘记今天还是和沈先生正式在一起的纪念日,节日快乐。随后手撑着下颌眼角弯起一点弧度,晚上也送你一个礼物。
提到这个词的时候,耳后出乎意料地升起薄红。
现在不能说?沈随问道。
靳青笑着摇头。
现在当然还不能说。
他视线落到沈随执在高脚杯上的手,隐约为自己接下来的事情开始紧张了起来,心跳的频率都比平时要快。
身体的反应非常没用地违背了主人自己的意愿。
他拿过沈随的酒杯,抿了一小口后放下,在酒精的麻痹作用下乱跳的心开始放缓。
喝完还不忘记说,只喝一口是不会醉的。
可脸现在都这么红了。沈随探身屈起手指在他脸上剐蹭了下,指节触碰到的温度比他体温还高,说完他沉笑,又自我反驳了刚才的话,当然你这也可能只是单纯的害羞。
不管哪种情况靳青都不想承认。
他用叉子叉了大块蛋糕堵住了沈随的嘴,不让他继续说话。
晚上沈随去浴室里洗澡,靳青一个人坐在床边不知道在鼓什么。
他眼前是熟悉的衬衫,沈随前几天才穿过,被熨烫好放在了衣柜里,现在让靳青找了出来铺在床上。
门没关紧,他还能听到些许淋浴的水声,抱着衬衫开始纠结,平整的布料被揉出几道褶皱。
靳青注意到之后又伸手将皱痕抹平,指尖都开始透着淡粉色。
最后还是按照原来的想法做了。
沈随洗完澡开门进来时,卧室里安静得过分,只有浅浅的呼吸声,在他走进来时还微微停滞。
等他看清楚之后,脚步顿止,停在了原处。
靳青现在刘海凌乱,红着脸坐在床上,身上穿着显然不是他型号的衬衫,因为衣服太过宽松领口开的很大,精致的锁骨漏出半边。
衬衫底下没再穿其他的。
因为他的突然进来表情有瞬间的局促,好像还没准备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