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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年烈狗/陈年烈苟——不问三九(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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迟苦放下笔:你还听不听了?

我要是能选择的话肯定不听了,陶淮南伸手去摸他脖子,要不然你小点声说话。

迟苦开始压着声音给他讲题。声音一压下去就不受控制,偶尔会有破音。陶淮南忍耐着听了会儿,直到迟苦又发出一个夸张的破音才终于受不了了,笑着摆手:不学了不学了,睡觉吧,困困困。

事儿精病又犯了。

迟苦烦得慌,可也不生气,不再管他了。陶淮南自己摸索着上了床,等迟苦收拾完回来,陶淮南又忘了刚才笑话人的劲儿了,一翻身胳膊腿都往人身上搭。

迟苦把他推下去,嫌他烦人。

陶淮南又去搂,笑呵呵地问:你看这怎么还记仇了呢?

迟苦被他笑了半天声音,这会儿说什么也不出声了。陶淮南怎么跟他说话他也不吭声,就没打算理他。

处在这个年龄段就免不了这些,学校给这些开始迈进青春期的孩子们上了卫生健康课。男生女生分开上,一半上课一半出去做活动。

课讲得还挺细致,班上男生都一边笑着一边好奇又不好意思地瞄着书上的图。

陶淮南看不见图,可也不妨碍他不好意思。

小孩子初次接触这些,难免有些难为情。前面年纪颇大的女老师看着一群半大的小萝卜头,让他们仔细听。

陶淮南想不仔细都不行,他耳朵太好使了,避不开。

于是情愿不情愿地吸收了很多词,变声、梦遗、第二性征,甚至还有手yin

老师严肃地告诉他们,正是长身体的时候,弄多了会伤精神。

陶淮南其实根本还没开始发育,他都不明白这些。这些听着太不自在了,想捂上耳朵。他吭吭哧哧地想找迟苦说话,缓解一下现在的不自在。

可也不知道为什么就有点张不开嘴迟苦变声了呢。

第21章

声音变了总觉得跟变了个人似的,陶淮南对迟苦的声音别扭了好一阵儿,天天嫌弃来嫌弃去。有时候说着说着话就脖子一缩躲开了,迟苦问怎么了,他就细声细气地说嫌你声音难听。

把迟苦烦得简直都不想搭理他。

烦人精烦就烦在这儿。你搭理他吧,他嫌你难听,不搭理吧,又上赶着凑过来,小哥长小哥短地哄。

后来连陶晓东都看不过去了,让他别作。

陶晓东跟朋友们聚聚,也带上俩小的了,周末一块找了个地方热闹热闹。

陶淮南长大了,都初中了,不能再被哥哥们轮流抱着。田毅哥和夏远哥还是疼他,每次见他都搂在身边问长问短。

夏远哥是个老板,阔气着呢,总偷着往陶淮南兜里塞钱。

陶淮南捂着兜要躲,躲不开了喊他哥,陶晓东离挺远不知道他们干什么,喊了夏远一嗓子:别欠,别霍霍我弟。

你这人,夏远都不知道怎么说他好,我什么时候霍霍过小南。

陶晓东走了过来:干什么呢?

夏远哥非往我兜里塞钱。陶淮南笑着说。

我当什么事儿,陶晓东都没当回事,塞钱还不好么,让他塞。

陶淮南于是笑着敞开兜,让夏远哥塞给他。

这边收了钱,转头陶淮南就掏出来给迟苦了,迟苦接过来很自然地揣进兜里。

这可真逗了。夏远开了个玩笑,收钱了不给你倒给丑孩儿了?

他钱都在小迟那儿。陶晓东都习惯了,他不经管东西,都小迟帮他拿着。

挺好。夏远看着迟苦,端详了会儿说,长开了也没那么丑了。

陶晓东笑斥:滚蛋,丑什么丑。

在外面不自在,在这群哥哥面前陶淮南可没什么不自在的,都是看着他从小长到大的哥哥们。

吃饭的时候也完全能放开,迟苦给他念了一圈菜,想吃什么他就让迟苦夹给他。

他太爱吃甜的了,那几道甜的要起来没完没了。桌子每转一圈到他们这儿迟苦就得给他夹点屯着。

席间闲聊的时候又聊起他们俩,一群三十左右的哥哥,看着俩半大孩子,喝起酒来时不时就有些怅然,想起自己这么大的时候。

夏远说:我刚听丑孩儿都变声了,长大了啊。

再管我们叫丑孩儿我就踢你。陶晓东睨他一眼,谁能有你丑,大学时候我跟田毅嫌你都不爱跟你一块儿走,自己心里有没有点数。

我那是青春期,我长身体来着。夏远大言不惭地说。

要点脸吧,田毅都听不下去了,你还青春期,你一直青春到八十得了。

迟苦小时候长得丑,又土,夏远一直管他叫丑孩儿。以前陶淮南对这个称呼没概念,声音不难听就行。

现在可不一样了。

丑哥。陶淮南小声叫他。

迟苦拧起眉:啥?

陶淮南就是欠的,笑着又叫了一遍。

迟苦顿了两秒,还是没搭理他。

陶淮南欠完还找人要吃得,说还想吃刚才的鱼。迟苦当没听见,吃自己的。

小哥我还想吃鱼。

没了。迟苦头都不抬。

有有有。

迟苦晾了他一会儿才夹给他,陶淮南吃到嘴里了心满意足,又开始欠,张嘴就是一句谢谢丑哥。

迟苦看他一眼,凳子一拖跟他隔出半米,再怎么叫也不搭理了。

一顿饭吃完,哥哥们还得再闹一会儿,他俩先回家。

下楼的时候陶淮南牵着迟苦的手,又变成了乖乖软软的小样子,没那么听话的了。

陶淮南时常这样故意招人家,但也都是私下在家开点小玩笑,他自己怎么说都行,别人乱说话就不行。

在学校迟苦没什么朋友,陶淮南也没有。但因为陶淮南眼睛不好,会有那些有爱心的同学来他这关心问候,时间长了也就有了点还算熟悉的同学。

他们后桌是两个不太学习的男生,说话总是流里流气,陶淮南不是很喜欢他们。

早上迟苦去前面值日擦黑板,陶淮南自己坐在座位上插上吸管喝牛奶。后面那俩从外面进来,可能嫌空间小了,腿用力磕了下桌子往前撞了一下。

陶淮南被震得往前磕了一下,手上的牛奶捏出来洒了一身。

他皱了下眉,后面那俩笑嘻嘻地道了个歉,说:对不住啊。

迟苦回头,朝这边看了一眼。

后面的其中一个跟旁边说:哎,看你呢。

看我帅啊?另外一个笑得很烦人,要多看我两眼能沾上点我的帅气也行。

你对第一尊重点。左边那个故意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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