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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年烈狗/陈年烈苟——不问三九(4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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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反正很好吃。陶淮南说。

他听见哥也走了进来,挨着汤医生,贴着人说他也想尝尝。陶淮南撇撇嘴,心说陶晓东一把年纪可真不嫌磕碜。

他俩黏黏糊糊低声说话在那尝,陶淮南都想走了。

我这座位给你啊?陶淮南仰着头问,你坐这儿?

俩大人都笑了,不知道谁拍了谁后背还是屁股一下,陶晓东说:不抢你地儿了,你坐吧。

陶淮南耳朵是很灵的,别人什么动作说点什么悄悄话他一般都听得清。

俩哥总以为他看不见就不用避着他了,其实有的时候他俩偷着抱一下陶淮南都知道。衣服那点小摩擦声瞒不过他的耳朵,也就是不拆穿他们罢了。

晚上俩哥睡他们房间,为了表示他们没偷着干点什么事儿,连门都不关。

陶淮南善解人意小天使,每次睡前都告诉迟骋把门关上。他俩虽然在家不干什么但是他来总说悄悄话,悄悄话陶淮南不至于都听得见,可也替他们不好意思。

迟骋还在学习,陶淮南背完单词问他:小哥睡觉吗?

迟骋没抬头,手无意识地捏着他胳膊上的肉来回捏着玩:你先睡,我等会儿。

你好累了今天,陶淮南亲亲他,声音很小地说,早点睡吧。

迟骋嗯了声,问他:想让我陪你?

没有,就是不想你太累。陶淮南手指在他太阳穴处揉了揉,你躺下我给你按摩。

迟骋还是嗯。

陶淮南不知道想到什么了,自己马上又跟了一句:今天好好按摩。

本来迟骋脑子里一直在琢磨那道题,没太仔细听陶淮南说了什么,这会儿被陶淮南这个强调给弄得分了心,笑了出来。

他一笑陶淮南倒有点不好意思,上次说着要给人按摩,按着按着他就有点控制不住,不对味了。

迟骋做完那道题,把陶淮南抱起来,陶淮南马上环住脖子,亲他脸。

小孩又乖又黏人,他越这样迟骋越想咬他。

迟骋爱咬人。

陶淮南喜欢被他咬。

你好像小狗。陶淮南被迟骋在脸上咬了一口,捂着脸笑道。

迟骋又咬了他下巴,他咬人一点也不疼,咬着玩。迟骋不抬头,声音里带着喘气声和略微的哑,回他:不是你的狗吗?

陶淮南于是更笑了,只说:你是我小哥。

哥在家的时候他俩咬来咬去都不敢出声,陶淮南连呼吸都不敢弄得太重,迟骋说他能哼哼,但是他自己意识不到。

咬完陶淮南觉得有点心虚,他们房间里纸没了,迟骋要出去拿,陶淮南叫住他:我去拿。

他小心地拉开门听了听,哥那屋风平浪静的,那俩哥没在说话,好像是睡了。

陶淮南轻着脚步摸去阳台储物柜,哥突然出声:干啥呢你?

哎我天!陶淮南被他突然出声吓了一跳,你干什么啊?

我刚要睡着听见你出来了,陶淮南在屋里跟他对话,上厕所你偷偷摸摸干什么。

我不是怕吵醒你俩么?陶淮南让他吓得心还砰砰跳,拍拍心口说,以后这个家里禁止突然说话,陶晓东。

那我说话前还得打个报告?陶晓东失笑,我要喊一嗓子报告更得把你吓一蹦。

小南别理他,是汤医生的声音,去吧。

汤哥你管管他!陶淮南还站在哥房间门口说话,迟骋已经去拿完回来了,坦坦荡荡一点不虚。

汤索言笑着回他:行我管他。

汤哥确实能把他哥治得服服帖帖。他俩还没好上那时候哥就听人家的,一点脾气没有。现在好上了那更是没脾气,陶晓东在家里人面前向来这样,最好说话的就是他。

他和汤医生在一块之后陶淮南觉得他变了个样子,不像原来那样总是绷得硬邦邦的。晓东现在活得更有人气了,这样很好的。

但汤医生也并不是经常能来,当医生的都忙得很,工作日加班周末值班是常事。

这个周末难得两天汤医生都在,本来说好周日要一块出去。结果陶晓东那边接了个电话,过会儿迟骋也接了一个。

陶晓东接完电话之后看了眼迟骋,迟骋对着电话,挺久才嗯了声,说我知道了。

第66章

他们是当天下午回的老家,陶晓东去店里说了些事儿,然后直接开车拉着他俩就走了。汤哥走不了,他明天有会诊也有手术,所以只有他们哥仨回去。

是秋天开始落叶的季节,半黄的叶子飘飘荡荡落下来铺了满地。

曾经他们走这条路的时候连高速都还没有,只能走省道。现在是新修的高速路了,连路面上的白线都还很新。

迟骋奶奶要不在了。

陶晓东那个电话是老家叔叔打的,迟骋接的电话是迟志德打的。

迟志德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回来的,他这些年一直在南方,迟骋和他没有什么联系。迟志德有了新的家新的孩子,不知道他现在喝醉了酒之后还打不打人了,还好南方暖和,冬天小孩再怎么在外面跑也不会冻僵得像条死狗。

迟骋从那年跟迟志德断了关系之后没再回来过,刚开始每年会给奶奶打几个电话,可奶奶实在是怨恨这家人,人老了之后总有些固执,她在电话里总是难掩厌烦,再后来就连电话都不接了。

陶晓东一直托老家叔叔帮着照看,钱和东西都不缺。老人身体一直不错,这次突然不行了确实没预料到。

陶淮南在车上握着迟骋的手,慢慢地趴下去,枕着他的腿。

迟骋于是无意识地拨着他的头发。

他一直没说什么话,直到车开过河边,驶入乡道,那些勾起记忆的矮房子和旧墙逐渐纳入视线。迟骋拍拍陶淮南的脸,跟他说:快到了,别睡了。

我没睡。陶淮南坐起身,声音听着一点都不困。

陶晓东也很久没回来了,小村子变化不大,村口那条小砖道也还是和从前一样难走。

他和迟骋都是在这出生的孩子,但迟骋对这里的感触没陶晓东深。

迟骋对这里根本没什么感情。这儿留给他的没有好的记忆,只有疼和冷。

回来了?迟志德正站在门口抽烟,看见他们三个走进来,吐了口烟,平静地打了声招呼。

迟骋没说话,陶晓东问:怎么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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