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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年烈狗/陈年烈苟——不问三九(7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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陶淮南不敢再说别的,刚才在出租车上他又说了两次要自己走,小哥已经快发火了。

你也可以去凡果那屋,他今天也在。迟骋装好了电脑,拿着要走。

不用,我就在这儿等你。陶淮南说。

迟骋嗯了声,开门走了。

陶淮南坐在迟骋的椅子上,把盲杖倚在一边。桌上有迟骋临走之前给他拿的杯子,里面泡的是凡果给郭一鸣的热可可。他们屋没人喝那东西,迟骋不知道从那个边角处找出来的一袋。保温杯是迟骋的,陶淮南握在手里,把鼻尖顶在杯口,热气氤了他满脸。

凡果过会儿敲门过来了,说:南南开门!我!

陶淮南过去把门开了,凡果披着自己的被端着电脑过来了,来了直接把电脑往郭一鸣桌上一放:他俩得挺晚能回来,今天你归我啦。啥味儿这么甜?可可?

不知道,我还没喝。陶淮南把杯子往他那边送送,你要吗?

不要,我那儿有,这都是我给他们的。凡果问他,你还想吃啥吗?我等会儿把我那的吃的都拿来,他们屋啥也没有。

陶淮南笑笑说不用。

刚迟哥踢我门了,让我上这儿来。凡果把电脑插上电,整个人盘在郭一鸣椅子上,我把这点弄完就陪你。

你忙你的,陶淮南说,我自己待着就行。

昨天陶淮南到学校也是先联系的凡果,他们俩经常在微信上聊天,已经挺熟了。凡果听说他来了,裹了个大衣就跑出去接。

傻孩子很有主人翁意识,拿出最高礼遇接待陶淮南了,非要带他去吃东西。陶淮南没心思吃,凡果这才带他回了自己宿舍,回去了给他拿衣服穿给他东西吃,陶淮南都没要。

这会儿陶淮南坐在椅子上,听着凡果一会儿回去取点这个一会儿取点那个,没多大工夫桌子上都让他堆满了,吃的喝的在陶淮南面前摆得满满登登。

陶淮南哭笑不得:你好好干活吧,别管我了。

我反正也无聊,凡果笑呵呵的,你困吗?你要是困就睡会儿。

陶淮南还真有点困的,他昨晚压根就没怎么睡。但这种要踩梯子的床陶淮南上不去,他没上过。后来陶淮南趴在桌上睡着了,凡果把他叫醒,让他上去睡,怕他冻着。

陶淮南想了想,说:那你帮我下,果儿,我要是没踩好你告诉我一声。

行行,凡果过来站在梯子边,你上就行,别怕。

陶淮南上去得还算轻松,上去之后把外衣外裤脱了,只穿着里面的毛衣和秋裤,躺在了迟骋床上。侧脸贴着迟骋的枕头,陶淮南把被子摊开,窝在迟骋的床上,睡了长长的一觉。

宿舍的床很硬,但陶淮南这一觉睡得很沉,连梦都没做一个。

凡果一直在底下噼里啪啦地敲键盘,后来他也上来了,在对面郭一鸣的床上支了个小桌,时不时吃块饼干。

中间凡果接了个电话,陶淮南听见他说:睡着啦。

迟骋他们是傍晚回来的,他俩回来时陶淮南已经醒了。

郭一鸣跟迟骋还有点东西没弄完,回来也没怎么说话,郭一鸣打了声招呼,说等会儿就一起出去吃饭,陶淮南说不饿。

凡果跟他俩不是一个项目,也不参与他俩那事儿,跳下去拿了充电宝又爬上来了。

陶淮南一直坐在床边,垂着腿不知道在想什么。后来凡果叫他,他才小声问:我得怎么能下去啊?

就跟你上来时候一样,凡果倒是体贴地没多说别的,也一点没笑话他不会下床,踩着梯子下去。

对于一个完全没见到过的瞎子来说,他根本没法把床的构造想得太细致,也摸不准梯子和床的距离,甚至连翻身过去把着栏杆踩梯子这样的动作都做不来。看不到的世界里,一切靠想象大致还原的环境其实都是诡异又扭曲的。

陶淮南试了次,没能成。

凡果说:你胆大点,没事儿。

陶淮南不知道怎么解释,这不是胆子大小,是他根本就碰不到。

下来。迟骋走过来,停在陶淮南这儿,声音平静地传过来。

他手碰了下陶淮南的腿,陶淮南抿了抿唇,迟骋握着他脚腕往下带了带,示意他下来。

陶淮南想都没想,顺着本能就下去了,迟骋托着他的腿和腰,把他抱了下去。

哇,凡果在上面勾着脑袋看他俩,还感叹了句,迟哥你这样好像在抱女朋友。

陶淮南还没从刚才的动作中回神,听见凡果的话,眨了眨眼,抬头问:抱过吗?

迟骋把鞋踢了过来,转身又回了郭一鸣那儿。

凡果哈哈笑着:我哪知道啊!

陶淮南也笑了下,穿上了鞋。

迟哥好多人追的,还有男生哈哈哈,凡果当着人弟弟的面可劲儿八卦,有一次被堵在宿舍非要跟迟哥聊聊,迟哥差点跟他打起来。

陶淮南惊讶地问:直接来宿舍?

啊,研一那时候,凡果当个笑话在说,那哥太自信了,非说迟哥是弯的,也不知道他咋看的,我迟哥那可是铁直。

陶淮南没吭声,凡果又要说话,迟骋说:闭上嘴。

哦,凡果点点头,跟陶淮南说,但我迟哥真的是铁直,你别误会,回家也别跟晓东哥说这事儿。

陶淮南都不知道怎么回他这话,凡果叹息着说了句:迟哥嘴太严了,要不是有回他喝高了我们问他,到现在我们还不知道他到底谈过没有。

迟骋警告地出了个声。

陶淮南本来也没想问,他也不敢问。

但是凡果话说一半有点憋得慌,总得说完,笑嘻嘻地说:头儿问他搞过对象没,亲过嘴儿没,迟哥真喝高了,说搞过,也亲过。哈哈哈哈他深藏不露,可惜再往下问就不说了。

陶淮南垂着眼,睫毛颤的两下像小翅膀。

迟骋抬头看着凡果,郭一鸣说:果儿,再说迟哥就真怒了,我劝你理智点儿。

不说不说了,凡果吃了块饼干,暧昧地跟陶淮南说着,也不知道啥人能跟迟哥谈,他好像都不会笑。

他会,陶淮南低着头,说,他笑起来可好看了。

你也看不见哪,凡果笑着说,你这夸得太敷衍了。

我哥说的,陶淮南牵了牵嘴角,指指自己的耳朵说,但我能听见。

第98章

你要不想在这儿待就回你屋,迟骋的声音倒是没那么怒,只是听着有些冷淡,破嘴是不是闭不上。

闭了闭了,凡果把吃完的包装纸探头扔进下面的垃圾桶,就那点事儿还神神秘秘的。

陶淮南靠着梯、子,脑子里荡来荡去的还是凡果刚才那几句话。

迟骋喝高了的时候,说他搞过对象,亲过嘴。

陶淮南站在那儿,想到了很多画面。

想到他们抱在一起亲吻,迟骋走路时把他抱在身上托着他,他低头去亲迟骋的额头。想到迟骋洗完澡只穿着睡裤洗东西,陶淮南从身后抱着他,迟骋胳膊抬起来一绕,把陶淮南揽到身前扣在自己和洗手池中间,低头吻他的嘴。

少年们从来没正式谈过爱,像是不屑去刻意突破兄弟和爱人之间那道明确的线,可也谁都清清楚楚知道刻骨的亲密之下有爱情。

吃饭,迟骋站了起来,说,饿了。

行,等会儿回来再整。郭一鸣保存程序,凡果也准备从床上翻下来。

陶淮南这才想起来自己下来是想去洗手间,摸着过去了。郭一鸣跟凡果说:别乱说话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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