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淮南还是每天给迟骋发消息,也不敢太过格。小哥长小哥短,持续刷着存在感。
发工资那天,陶淮南转了两千给迟骋。还不是两千整,还带着五十八块的零头。
迟骋:干什么?
他回复消息的次数都是有限的,陶淮南收到回复高高兴兴,回道:我发工资啦,兼职工资不多,我留一千零花,剩下给小哥。
迟骋:给我干什么?
陶淮南答说:就想给你,我现在能挣钱了,挣钱给你花。
迟骋没再回复,可过了几分钟后,转账被领走了。
陶淮南可开心了,手机放在手里搓来搓去,搓完打开家里小群,往里头发了两个二百的红包,一个叫给哥,一个叫给汤哥。
汤索言白天上班收不到,晓东那个马上领了,在群里问:发工资了又?
陶淮南回:发工资啦。
陶晓东笑着说:有钱了?
陶淮南又回:有钱啦。
从陶淮南能挣着钱开始,每次收着工资都给俩哥发红包。他一年兼职工资可能够不上哥一个小图钱,也比不上他自己卡里哥给存的零头,可陶淮南还是每次都发。
过会儿晓东私聊他:崽儿啊,小哥的别落下。
陶淮南莫名有点心虚,没好意思说已经发过了,配合着回了条:好的。
晓东拿着比人少个零的红包,操着不该他操的心。
圣诞节前夕,季楠回来了。
回来果然给陶淮南打了电话,找他出来玩儿。人凑不全,一多半都已经工作了,剩下一小半上学的现在也还没放假。
季楠去医院找的陶淮南,探个头进了陶淮南诊室,故意问:小陶大夫在吗?
他一出声陶淮南就听出他声音了,也不回头,答:没在啊。
那我可走了?季楠晃晃手里的拎兜,闻着味儿了没?他不在我可拎走了?
啥东西?陶淮南回头,笑着说,我闻闻。
季楠勾下墨镜,大冬天只穿了件很薄的棉夹克,里面是件短袖。他帅帅地走进去,纸袋里面是他家酒店大厨新做的几款小甜品,今天刚做出来拍照的,还没正式推出。
你们这儿让在屋里吃东西不?季楠坐在他对面的沙发上,看着陶淮南,我们小陶大夫还怪起范儿的。
让,拿来。陶淮南伸手管他要,你还走不走了?
还得回去一趟,等我再回来就不走了。季楠摸摸玻璃桌上的小摆件,靠在沙发背上,
还是家里舒服。
陶淮南拿出来一盒不知道是什么的小盒子,季楠帮他挖了一小勺说:张嘴。
我自己吃!陶淮南往后躲了一下,把小勺拿到自己手里。
跟楠哥你还有什么不好意思的,认识多少年了都。季楠笑了两声说。
陶淮南两年没看见他了,那时候的好朋友们都很亲,关系都很好。俩人聊天免不了又聊起了迟骋。
季楠问:迟哥还不回家?
陶淮南马上说:回回。
什么时候?
他没说,说起这个陶淮南有点小高兴,反正年前肯定回。
可真行,打高中毕业我再没见过迟哥,变样了没?
陶淮南笑着摇头:没。
平时陶淮南给人的印象很温和,也挺爱笑的。可和在季楠他们面前的他还是有区别,在那时候认识的朋友面前,陶淮南好像自动回到了跟他们的相处模式上,变成了一个挺开朗活泼的弟弟。明明陶淮南并不比他们小,但那群男生总是拿他当小弟。
可能因为他们都是从迟骋那边论的,习惯了帮着迟骋照看他,看见他也总想逗逗。
走前季楠还问:你那小朋友呢?
谁?陶淮南问,小卓?
嗯,小卓。
上课呢,可忙了。陶淮南不知道想起了什么,说,你俩不是有联系吗?你自己问。
我不问,季楠失笑着说,下回吃饭一块叫着吧。
好啊,陶淮南答应着,小卓比以前开朗多了。
小卓比起从前确实开朗了不少,虽然在生人面前还是绷着脸不爱说话,但在亲近的人面前已经很多话了。
不过他亲近的人很少,除了陶淮南应该也扒拉不出来几个了。
你小哥好帅。潘小卓诚实地夸道。
谢谢了,陶淮南把手机又往他那边推了一点点,给念念。
穿卫衣,戴帽子的,深蓝色的,帽子扣在头上,外头穿了个短羽绒服,黑的,黑工装裤,运动鞋,抓拍的,真的挺帅的。潘小卓又在当一个认真的照片翻译器,看着照片问,他是不是长个了?
那不知道,我没量过。陶淮南把手机收回来,点来点去半天又翻出来一张,推了过去。
潘小卓看了一眼说:这个拍糊了,吃饭呢。
陶淮南又说了声谢谢,把手机揣起来。他俩在晓东店里的休息室,店里温度高,俩人各看各的书。陶淮南的盲文书是齐医生给他们医院的盲人咨询师准备的,齐医生真的很好。陶淮南抱着厚厚一本资料,看书看得有点困了。
晓东上来给他俩送了趟吃的,又出去了。
潘小卓说:你哥也帅。
谢谢了。陶淮南歪靠在床上,昏昏欲睡,我汤哥也很帅。
我周围长得好看的真多。潘小卓随口一说。
陶淮南接得倒快:还有谁?
潘小卓马上笑了,转开头不说。
陶淮南笑着问:楠哥?
潘小卓拿了颗小柿子塞他嘴里:什么啊!住口!
以前他们家小群没有群名称,就系统默认的群聊。
陶淮南前几天给改了,现在叫苦哥快点回来。
圣诞节当天恰好赶上个周末,汤哥不上班。那俩哥关着门在屋里挺晚都不起,汤哥一放假就赖床。陶淮南快考试了,本来应该早点起来去复习,可那俩哥不起搞得他也不想起,抱着那只他每天都要抱着的枕头,脸埋在里面听歌。
江极新录的歌,发来好久了,陶淮南一直没倒出空听。他好久不听歌了,一边上课一边兼职时间少了很多,最近小乐队演出他都没参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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