迟骋又看看他的下巴和嘴角,问:还疼不疼了?
不疼,没有感觉。陶淮南说。
真不疼就不舔了,陶淮南这几天总是下意识舔嘴上那处伤,这就还是觉得疼。迟骋低头在他嘴边那处亲了亲,陶淮南没想到他能突然亲,还愣了下。
愣完笑着问:是不是甜?
就亲一下能有什么甜味儿,但是离近了确实能闻到那股焦糖和芝麻的香甜气。迟骋刮刮他的脸,没说话。
陶淮南又过去补了一口,眯着眼睛舌尖往迟骋唇缝一扫,迟骋轻轻咬住,含了一下。
迟骋嘴上说着不原谅,可这些天他们经常这样短短地亲吻,也时常拥抱在一起,就像一对寻常的恋人。
晚上睡觉时他也会把陶淮南搂得很紧,有时陶淮南甚至会被他的胳膊勒醒,迟骋在睡着时总是抱着他。
这晚陶淮南又一次醒过来,迟骋的胳膊像是要把他腰折断了。陶淮南伸手去摸,迟骋把头埋在陶淮南胸前,上半身微微弓着,是一个缩起来的姿势。
小哥陶淮南手放在他头上,揉着迟骋短短的头发,用指腹轻抓他的头皮,小哥。
迟骋没醒过来,陶淮南亲亲他头顶,被迟骋勒着也不挣,只一下下地轻抚他后背。
陶淮南把被子扯开一点,怕迟骋脸埋在被子里闷。迟骋在他不断的拍抚之下慢慢松了力道,胳膊没勒得那么紧了。
陶淮南手贴在他后背上,轻声哄着:好好睡吧。
迟骋在睡梦中把脸又往陶淮南身上贴了贴,他鼻梁很挺,鼻子也很硬,陶淮南能感觉到迟骋的鼻子顶着他的骨头。
潘小卓在这些天里就要约陶淮南出来,陶淮南说没空。潘小卓以为他生气了,不停地在微信上给陶淮南发小红包。
陶淮南没领,只问:有钱了哈?
潘小卓:没有!
陶淮南:没有你发这么多红包?
潘小卓:都是六块八块的,这种我还是可以的!
陶淮南:不收。
潘小卓:收吧!你出来我请你吃饭好吗?
陶淮南:不去。
潘小卓:不是真的想瞒你,我就是不好意思说而且也没好上多长时间,我想告诉你来着,就是不知道怎么开这个口。
潘小卓很认真地在解释,其实陶淮南就是逗他,在这边笑着问迟骋:凯哥跟小卓的事你之前知道吗?
迟骋说不知道。
小卓我一直知道他不喜欢女孩子,能看出来,不过我也没问过他。陶淮南身上围着个毯子,坐在床上说,凯哥我是真的不知道,他俩我真的联系不到一起。
迟骋在工作,分不开神搭理他。
潘小卓还在微信上发消息:别不理我,真的真的真的不是不愿意跟你说。我社交不行,你知道的。
陶淮南:你跟我还社交上了?
潘小卓:没有!不是这个意思!
陶淮南盘腿在床上使坏逗小卓,迟骋在旁边的桌前工作。一时间现在的他们和高中时重叠了起来,那会儿就经常是迟骋坐在桌前学习,陶淮南在床上玩手机。
手机嗡嗡嗡地震动,陶淮南一直在和潘小卓说话。
过会儿那边再发来消息,是一条语音。
陶淮南点开,听见石凯在那边笑着说:行了淮南,给凯哥个面子,孩子丧得快哭了都,凯哥请吃饭行不?
你听见了吗?陶淮南往前挪挪地方,离迟骋更近了点,手搭着桌子边问迟骋,小哥你听没听见,凯哥帮说话!
迟骋看了一眼陶淮南的手,手指上还有没消干净的压印,白皙的细长手指,指关节边染着一点青。迟骋看了两秒,把他的手抓起来放在嘴边,在食指边又咬了一口。
陶淮南老老实实地让咬,跟没这回事一样,还在问:凯哥帮他求情,你说我原谅不原谅?
迟骋咬完把他手放回去,接着干活。
陶淮南低头发语音:潘小卓你搬凯哥出来压我!
潘小卓:没有没有!
石凯用自己手机发了条语音:给个面子,凯哥拿好东西跟你换。
陶淮南一听,马上问:什么好东西?
石凯说:我这儿有迟哥视频。
陶淮南想了想说:不换。
石凯:这都不换?不带反悔的?
陶淮南说得倒挺坚定:不反悔。
他和迟骋之间都已经到这步了,陶淮南不用再靠其他的确认什么,迟骋亲口说过的那些话比什么都来得重。
陶淮南下巴垫在胳膊上,趴在桌边,安静地听迟骋工作。
迟骋看看他,问:不聊了?
陶淮南摇摇头说:不了。
迟骋就又不管他了。
陶淮南趴了会儿,突然扯开了被子,下了床。
迟骋以为他去厕所,结果陶淮南就只是站在他旁边,欲言又止的模样。
怎么了?迟骋问。
陶淮南手指搭在迟骋椅背上,轻声问:我能坐吗?
迟骋先是没听明白,然后才顿了下。陶淮南有点紧张,慢慢眨了眨眼睛。
迟骋脚点地,椅子往后挪了些,跟桌子之间容了个空,胳膊也从键盘上拿开了。
陶淮南抿着唇,迈腿跨了上去,小心地坐在迟骋身上,下巴轻轻地搭在他的肩膀。迟骋抱着他往前挪了挪,又回了电脑前。
挡你吗?陶淮南小声问。
迟骋左手在他背上捋了一把,沉声说:没事儿。
两个成年人这样坐在一把椅子上会有点挤,可他们像是早就习惯了。
陶淮南闭着眼睛,现在的姿势让他不想动,只想一直坐在迟骋身上。迟骋问:冷不冷?
不冷,陶淮南趴在他肩膀上,如果腿麻了就告诉我。
迟骋侧过头,用嘴唇叼了叼他的耳垂。陶淮南喉结上下滑动,无声地贴了贴迟骋的脖子。
等彻底能出门见人已经又是两天以后了,嘴唇上的痂掉了,下巴只剩下浅浅的黄,看起来像是吃东西蹭脏了。
陶淮南上午回家换了身衣服,下午要去医院。家里两个哥哥都上班走了,陶淮南回来还拎了一大盒昨天迟骋新给做的糖葫芦,一回来就放进冰箱里。
晚上晓东就都得给我吃了。陶淮南边脱衣服边说。
迟骋也在换衣服,他也得出门。
他和汤哥一人一口,一个橘子瓣儿都不能给我留。陶淮南套上毛衣,摸摸脖子问迟骋,小哥还有印儿吗?我用换个高领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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