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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年烈狗/陈年烈苟——不问三九(9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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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也没那么窝囊了,陶淮南呆愣愣地自己想了会儿,然后笑着说,不但不窝囊了还厉害了呢,这不就来了么?

陶淮南眯眼笑着,在迟骋嘴巴上啵啵啵地亲了好几下:你接着看我表现!

迟骋往后仰仰,说不看。

看!陶淮南边笑边赖皮缠一样接着贴迟骋,看我如何变生猛!

迟骋就这么抱着他直接起了身,冷漠地说:就知道哭,你那生猛自己留着吧。

陶淮南突然被抱起来也不害怕,胳膊环着,轻声问:干什么去?

迟骋说:再冲个澡。

陶淮南刚才一直贴着迟骋说话,情绪起起伏伏,俩人都出过汗,睡前得再洗一次才能舒服。

这一晚上大起大落,现在的气氛回归到宁静的温情。反应是有的,爱和冲动都在,可他们都不想做爱。只想彼此贴近,抱着亲吻。

这么聊天很累,把自己拆开了,把灵魂从掩藏的壳里挖出来,一点点捋顺了给亲近的人看。可早晚都要有这么一遭,这样才能让原本融在一起的灵魂再次贴合。

冲完了澡陶淮南又被抱着回来,他躺在迟骋胸口上,枕着迟骋那道疤。

他有些困了,可情绪剧烈翻腾过之后,现在神经还处于一种疲累的亢奋状态,睁不开眼睛,又睡不着。

小哥。陶淮南呢喃着叫他。

迟骋搂着他,说嗯。

陶淮南困顿地说着话:我说的那些不是哄你。

迟骋没回应,陶淮南又说:我再也不放手了你别跟自己过不去。

这句话是他今天第二次说了,今天要不是因为这个,或许陶淮南也不会把自己全打开了说这么多。

他不怕迟骋不原谅,也不怕迟骋恨他,可他很怕迟骋把那些都压在他自己身上。

迟骋就应该是自由的。

早已是深夜了,周围一片安静,走廊和隔壁的房间都没半点声音,在陶淮南看不见的世界里,此刻天地间像是只有他们俩。

迟骋吻了吻他的眼睛,嘴唇的温度高于眼睑,暖热的温度让红肿的眼皮有点发痒,陶淮南无声地笑了笑。

睡吧。迟骋的声音在宁静的夜晚听来有巨大的温柔。

陶淮南一觉睡得人事不知,梦也没做一个。

他像是被温柔的海水包裹着,托着,全身都轻飘飘地浮在水面上。他赤裸着被洒着阳光碎片的海面温柔托起来,随着暖洋洋的海水漂漂荡荡。

他可以顺着风被缓慢地吹向任何地方,可以从容地陷入深深的睡眠,不怕迷失,也不怕溺亡。

因为在他旁边随之一起飘荡着流浪的,是他的小船。

第124章

陶淮南一觉睡醒,舒服得浑身都软塌塌的。

被身边温热干燥的气息包裹着,他睁开眼睛,眼前有一点模模糊糊的影子。陶淮南沉迷地盯着那一点点虚影,觉得这样可真好,一睁眼就是他。

舒舒服服地盯着看了一会儿,直到迟骋搂着他的手突然抬起来捏他脸。

看不够了?迟骋把他脸捏起来,也不起来也不说话,直勾勾地在这儿看什么?

陶淮南先愣了下,然后笑了,被捏着脸也挡不住笑:你醒了啊?那你咋不说话啊?

刚睡醒声音也没那么透,听着有点薄,还软乎乎的:我以为你还睡呢。

然后就在这儿愣神,迟骋放开陶淮南的脸,又来回搓他,睡傻了?

没睡傻,陶淮南拿开他的手不让搓了,放在嘴边亲了亲,就是觉得舒服,想看你。

能看见?迟骋问。

看不见。陶淮南说完停顿了下,马上又跟了句,汤哥说马上要进三期了。

嗯,迟骋说,听说了。

说不定还能看见更多点儿呢?陶淮南笑着说,说不准哪天我就能看见你鼻子了。

迟骋说:看我鼻子干什么。

你鼻梁高,陶淮南伸手摸摸迟骋鼻子,第一个看见的肯定是鼻子。

迟骋没说话,陶淮南自己又说:看不见也没事儿,反正我有你了。

手机在床头响,陶淮南摸过来,是有人群发消息过来让点赞朋友圈第一条。陶淮南正要去帮点,被迟骋把手机抽走了,扔在一边。

陶淮南也就不管了,脑门往迟骋身上一撞,接着和他说话。

迟骋揉揉陶淮南睡得乱七八糟的头发,陶淮南声音里有点小小的雀跃:晓东的基因类型也正式立项了,汤哥说已经批下来了。

陶晓东那眼睛在他们家现在都不算什么事儿了,除了晚上暗的时候看不清东西,其他都没影响,五年多了这也没见着明显退行性发展。

迟骋说:哥没事儿。

陶淮南说:汤哥也这么说。晓东天天让汤哥管得板板正正的,让干啥干啥。

陶晓东就在眼科专家眼皮底下,眼睛被把控得很严,在这方面晓东向来听话。陶淮南从最初的巨大担忧,到后来的隐隐担忧,再到现在不拿他眼睛当回事了。

有时哥自己还在那儿自嘲说,本来他们家崽儿晚上用不着开灯,省的那点电都让他给使了,他只要在家就得一直开着灯。

他这么说的时候汤哥肯定会收拾他。

说什么来什么,陶淮南话音刚落,陶晓东视频就发过来了。

俩小的衣服都没穿,这视频怎么接。迟骋坐起来去穿衣服,陶淮南拿被子把自己围严实了,只露着脸,才点了接通。

哟,还没起呢?陶晓东在那边惊讶地问。

陶淮南说没起呢,问:你在哪儿呢?

店里,陶晓东看看时间,失笑,不是,十一点了还不起?

陶淮南完全不能理解他的惊讶,平静反问:你俩不还睡到下午过吗?

陶晓东笑着回:那不是头天晚上汤哥加班了?

陶淮南不讲理地说:那我也睡得晚。

陶晓东赶紧打住不说这个了,笑问:苦哥呢?

洗漱去了。陶淮南说。

晓东找他俩也没什么正事儿,上午俩小时干活时间结束了,闲得无聊找俩弟说话。迟骋洗漱出来跟他说了会儿,陶淮南才在一边穿衣服起床。

他是明天下午的高铁,今天还有一晚呢,陶淮南原本想陪迟骋回学校干活,结果恰好石凯一个电话打了过来。

电话一接通,石凯在那边问:哎迟哥,我来你这边办点事儿,出来吃个饭?

陶淮南哈!了一声说:吃!

哟,谁啊这?石凯乐了,说,谁拿我迟哥手机接电话?

陶淮南笑着配合:我啊我啊。

你啊石凯更配合地说,难道是我们淮南?

淮南本南!陶淮南说,一块儿吃饭!

你俩在哪儿呢?石凯问。

陶淮南转头:咱俩在哪儿呢?

迟骋说了个位置,陶淮南转述,石凯说:那更近了,我这边完事儿过去找你们,大概一个小时,等我?

等你,不着急。陶淮南说。

本来他俩收拾收拾要出门吃饭了,等石凯的话就先不出去了。

迟骋刚才洗完头也没好好擦,这会儿脸上头上还泛着潮。时间一闲下来,人的心思就容易活泛起来。有些之前被搁置的小心思又冒了头,陶淮南跨坐在椅子上,迟骋收拾东西在房间里走来走去,陶淮南的视线就跟着那点不明显的影子转来转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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