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泰宁沉默片刻:你说的倒也对。
他爹总是把季盏白当成亲儿子,再说了,他替季盏白担心银子的问题做什么?难道季盏白会差这点钱?!
没一会儿,龙渊剑便被送了上来,季盏白示意容漓过去,容漓顿了顿:这是给我的?
对啊,试试怎么样。季盏白点头,他不用短剑,其实他想拍下龙渊剑最大的一个原因,是因为容漓喜欢短刀,之前那个丢在了翡翠楼,又沾了林宇的血,不能要了,龙渊剑出现的正合适。
容漓惊喜的拿起龙渊剑,龙渊剑虽短,只有人的小臂大小,但上面花纹精致,剑身极薄,透着淡淡的寒光,剑柄上雕刻着一条金龙,龙的眼睛上镶嵌着红宝石,容漓轻轻挥舞两下:师尊,这龙渊剑果真不错!
比他之前用的短剑锋利多了,好像轻轻一划,就能划破人的喉咙,容漓想象着人的血从脖颈喷涌而出,那感觉真是痛快极了。
那就好,等回破云宗后我再教你剑法。见容漓高兴,季盏白也跟着笑了起来。
许泰宁努努嘴:真是有徒弟忘了朋友!
以前他从未见过季盏白笑的这么开心,季盏白虽然不常发火,但许泰宁很清楚,他的脾气并不怎么好,也许是因为在破云宗关久了,只要一提到破云宗,季盏白就会不高兴。
许泰宁能理解,若是他因为身体不好,总是被一群人围着,这儿不让去,那不让吃,肯定也会不痛快,有容漓在,季盏白真的变化很大。
容漓看着许泰宁搭在季盏白肩膀上的手,眼神定住,笑的愈发灿烂。
龙渊剑是许庆单独安排进来的,接下来拍卖继续进行,季盏白看了几样,都没什么兴趣,百无聊赖的等着回魂术出来。
许泰宁突然感觉他的手有些痒,不自觉的抓着,没一会儿便抓的通红。
怎么这么痒?许泰宁纳闷,他没干什么啊!
季盏白看了看许泰宁的手,然后抬头瞪了容漓一眼:没事,可能不小心碰到什么了,你抹上这个就不痒了。
他从乾坤袋里拿出一小瓶药膏,递给许泰宁。
许泰宁立马接过:我也没碰什么,你们都没事吧?
没事。季盏白摇头,沉沉的看着容漓。
容漓有些慌,他以为这种毒神不知鬼不觉,师尊怎么会知道是他干的?当初林宇都没发现,金丹期的修士不是不会发现吗?
也许是这盆百合花不对,你出去转转或许会好点。
许泰宁点头应下:那我出去透透气。
季盏白把许泰宁打发走后,问道:为什么这么做?
师尊容漓咬唇,做出泫然欲泣的模样。
第29章容泗
季盏白皱眉:说实话,否则哭也没用。
见容漓半天不回答,季盏白猜测:是因为之前他把你带去翡翠楼?
容漓摇头,他怎么可能因为这点小事找许泰宁的麻烦。
因为他没有保护你?季盏白见容漓还在摇头,叹了口气:那是为什么?
因为因为他对师尊举止轻浮。容漓咬牙回道,他早就想这么做了,许泰宁总是对师尊动手动脚,他不高兴。
什么轻浮?人家哪里轻浮了!
季盏白哭笑不得:就因为这个?
什么举止轻浮,你可知道你在说什么?
师尊。容漓不敢直言,于是道:师尊,上次咱们在书店碰到许叔叔,当时他想买的可是关于您的话本,那里面都是我怕他对您有,有那种想法,所以才
容漓支支吾吾的,但到底把话说清楚了。
季盏白神色严肃:容漓,以后不准做这些小动作,许泰宁是你的长辈,你如此对他,不觉得僭越了吗?
弟子知错。容漓低下头。
季盏白看着容漓认错很快,知道容漓心里并没有觉得自己做错,他跟许泰宁都是正常的,看那些话本不过是闹着玩,没其他心思,有关于他的话本多了去了,大家也不过是图个乐呵,假的永远也成不了真的,再说了,许泰宁很直,要不然还兴奋的去青楼做什么?
错不错的原不在此处,而是容漓想太多,又总是暗自动手。暗地伤人乃是小人所为,不是君子。
这次下山鉴于你错处太多,回去一并受罚。季盏白道。
容漓点头:是,弟子一定亲自去戒律堂领罪,还望师尊不要生气。
你过来。季盏白看着容漓靠近,拉住容漓的手,语重心长道:我不是生气,只是有些失望。
容漓,我一直以为你已经对我敞开心扉,什么话都可以跟我说,可现在发现不是,就像在乌蛮镇,确实是他们先骂人,是他们做得不对,所以你朝他们动手,我不会怪你,但对普通人出手,终究坏了规矩,不得不罚。那些曾经伤害过你的,都过去了,人要往前看,总是停留在过去,会成为你永远的心结,折磨的是你,不是他们。
容漓就是因为放不下过去,憋在心里,所以容易走极端,季盏白不希望容漓一直跟自己过不去,以后的时间很长,他希望容漓能开开心心的,免得最后结局还是那样悲惨。
他们骂我再多,我也不会生气,可他们骂的是师尊,师尊受辱,便是弟子的不是。容漓脸上闪过一丝戾色,他不想骗季盏白,是许泰宁先对师尊搂搂抱抱,他才出手的,师尊只能是他的,别人不能碰。
任何人都不能碰。
季盏白点头:我知道,你是为了我,只是容漓,以后你再做这种事,可否先问过我的意见?
他气的不是容漓朝那些人动手,而是容漓什么都不跟他说,原来容漓一直都没明白。
可是如果我跟师尊说了的话,师尊一定不会让我这么做的吧?容漓道。
季盏白梗了一下,确实,如果容漓说出来,他一定会阻拦。
所以你都是为了我,为什么?
容漓定定的看着季盏白:我以为师尊知道的。
我怎么可能知道!季盏白被容漓看的心慌了一下,忙错开眼神,容漓到底是什么意思?
容漓沉默,他对别人出手,师尊立马就能知道是他做的,还有从前的那些事,师尊都清楚,有时候他想什么,师尊能立马说中,怎么现在师尊却说不知道。
是真不明白,还是在装糊涂?
我知道,你是不忍看到为师受委屈,可是这真的没什么好委屈的,我很感激你这么对我,只是以后不许再这么做了。季盏白嘱咐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