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禹的出现让由于之前事情而陷入复杂情绪的男人心情微微放晴些许。当然,他直白的羡慕崇拜的行为,也让在场的某个人不动声色地在内心嘟嘟囔囔的。
余禹看向巴基,用眼神询问他的情况。
巴基沉默地摇摇头,让余禹不用担心了。
在进入游戏场之前,托尼打得是真的狠。巴基记得当时小胡子男人也是真的气急了,也记得在看到自己被轰飞的金属手臂时,他也有一瞬间的呆滞。
这也导致当泽莫男爵炸掉西伯利亚基地想要活埋两人时,他只能用右手把面前还处于愤怒的斯塔克推开,来减少一个人的坠落。
当然,最后的结果是飞行器损坏的钢铁侠拽住了吊在悬崖边缘的冬日战士。
从那一刻起,巴基就知道了,斯塔克对他的愤怒开始平复。谈不上原谅,但至少他有机会去赎罪了。
你们为什么余禹看到托尼瞪了他一眼,瞬间话语一转,把巴基踢出你们的行列中,咳,你为什么进来的?
泽莫炸了西伯利亚基地。托尼抱胸解释道,他之前趁着冬兵刚被我们找到,并且史蒂夫也正好在复仇者大厦里,故意将冬兵杀我父母的录像带寄了过来。
他没有详细说他当时还和史蒂夫打了一架的事情,只是大致说了个过程:后来,我觉得不对劲,顺着线索找到了泽莫和西伯利亚基地。
他在自杀前炸了西伯利亚基地,所以我和冬兵就到了这里。托尼扭头看了眼身后的巴基,回过头继续道:你们为什么也在这里?
余禹环视周围,注意到仍然有人隐隐地窥视这边,便只摇了摇头,谨慎地含糊道:我和布鲁斯组队进来的。
他朝着托尼微微晃了一下脑袋,示意一会儿再谈。
托尼懂了余禹的暗示,便不再说话了。
余禹望向独自坐在远处台阶上的巴基,想了想从带子里拿出自己以前囤的伤药,慢慢走了过去。
这个是消肿的、这个是消毒的。巴基听着余禹的声音回了神,刚眨了下眼就看到一双握着药瓶的手出现在视线中。
谢谢。他伸手接过余禹的好意,抬头道了声谢。他看到了余禹眼中的关心,勾了勾嘴角,故作轻松地活动了一下金属臂,打趣道:我以为我会以独臂的姿态进入游戏场。
或许游戏场觉得这样生存率高一些?余禹摇了摇头也随意猜测着。他觉得他现在也看不懂游戏场到底要做些什么。
他知道托尼一直注视着这里,但他并没有避开托尼的视线,而是正大光明地指了指巴基脸上和胳膊上的擦伤,提醒他处理伤口。
他想通过行为告诉双方,在这件事上,他不偏袒任何一方,只做他作为一个朋友所应该做的事情。
只是,在扭头望向托尼,看着他陷入回忆中而不断闪烁的琥珀色眼睛,余禹叹了口气,还是走到小胡子男人面前,伸开了双臂:你需要一个抱抱吗?
小胡子男人瞥了眼余禹,置气一般扭过头。
真的不需要吗?你看起来仿佛马上就要哭了一样。余禹也不在意,笑嘻嘻地张开手臂凑了过去。
小胡子男人从鼻腔发出轻轻的一声哼声,却微微低了头,安静地接受了余禹的拥抱。
余禹轻轻笑了一下托尼的傲娇,余光却瞥见直勾勾盯着这里的布鲁斯,便扭头看向布鲁斯,笑嘻嘻道:布鲁西要不要也来一个抱抱?
大蝙蝠不动声色地将目光转移到了躺在地上的新人,一副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的模样。
余禹咧着嘴伸着双臂往大蝙蝠那边走了两步,却突然感受到肩膀上的力度,被托尼给拉了回去。
熟知挚友性格的小胡子男人瞥了眼装作不在意却动了动耳朵的布鲁斯,故意将余禹揽了回来嚷嚷道:这关韦恩少爷什么事儿?
这是我们三个人的事儿。他故意地朝布鲁斯那边扯着嗓子喊了一声。
于是,被托尼揽住的余禹看着自己刚哄好没多久的大蝙蝠抿紧了嘴,再一次变得气鼓鼓了起来。
余禹:幼不幼稚啊你们。
最后凭借着一个抱抱再次哄好老蝙蝠的余禹蹲在原地无所事事地等待新人全部入局。四人显得都有些沉默。
布鲁斯看着接二连三出现在游戏场中的新人,望了眼蹲在自己身边的余禹,眼神晦涩不明。
在最开始作为新人时,他一进来就看到众多各怀鬼胎的人、接收各种消息,加上又有余禹在一旁解释着规则,他除了警惕并没有其他特殊的感受。
可当他仅作为第二次进入游戏场的老玩家时,他看着或慌张或假装镇定的新人,不自觉地开始代入思考。
他猜测着余禹在作为一个bug在不能出游戏场的时期时,看着这些一个个被注入游戏场中的鲜活生命力会想些什么。
他猜不出余禹现在在想什么,也猜不出余禹以前会想些什么,却能看到游戏场作用在余禹身上的结果
那么余禹在想什么呢?
他什么都没想,或许在很久以前,他在面对闯入游戏场又或逝去或离开的生命会有各种各样的感叹,但现在,他只是琢磨着人进的差不多了,就朝着托尼他们招了招手,示意准备开始了。
依旧是没有等待什么,余禹在众目睽睽之下敲响了身后的红门,拖着嗓子喊着:有人吗?
他举着手歪着头等了片刻,木门嘎吱一声开了。
穿着大褂的男人打开了大门。他看上去五十左右的年纪,鼻梁上架着一副带着链子的圆形眼镜,却低着头眯起眼睛从眼镜上方的缝隙处觑着门外的众人。
啊,你们来了。男人波澜不惊的声音响起,缓缓将大门全部打开以迎接众人,我是这里的管家,我带你们去你们的住处。
他侧着身子等到所有人都进入院子后,才转身慢悠悠地离开。
余禹拽着布鲁斯他们跟在队伍最后。他望了望前方的人群,却听到缓慢刺耳的吱呀声。余禹扭头看去,注视着红门逐渐合上,没有动作。
他安静地看着木门将门外最后的一丝灰色的光线阻挡,袒露出它原本的灰褐色和一直藏在背面的秘密密密麻麻的血色手印以及从门上蜿蜒至地面的干涸血迹。
大院非常的大,内部装饰是很明显的民国风格,余禹查着步数在内心画着大院的地图,沉默地跟着管家走到所谓的住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