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那种爱情的喜欢,不是朋友的喜欢。他补充道。
韩维愣了一下,上下打量着余禹,很快就悟到了什么,片刻后,试探着开口:呃,会挂念、会有占有欲
但是占有欲并不算是爱吧?余禹皱了皱眉,思索了一会儿,反驳道:而且,难道朋友之间就不会挂念,没有占有欲了吗?
我记得有句话叫做友情里吃的醋不比爱情里少。
你说的是没错,朋友之间也有,只是这不一样。韩维解释道,怎么和你说呢?相爱,是只要待在她身边就会很安心,即便没有话聊,也不会尴尬。
他眼睛逐渐看向一边,有些陷入了曾经的那些回忆中了,他从中找着答案:你爱她的灵魂,她的小性格,在这之下,又是包容,包容着她的小缺点,包容她偶尔的任性。
他微微地笑了起来:希望她幸福,当然,如果能给予她幸福的人是自己则是最好不过的了。以及还想要替她挡下一切的中伤。
但相爱又是两个人的事,这要要求两个人平等地对待对方,相互尊敬,相互理解,而不是一个人对另一个人的完全占有、完全包办。青年似乎想起了什么,表情微微落寞,只是这悲伤中又带了些复杂的恨。
他回过神叹了口气,抬头就看到了余禹好奇观望的眼神,微微挑眉道:你有认真理解我的话吗?
余禹收回好奇八卦的目光,无辜地眨眨眼,想了一下,张张嘴,似乎准备继续杠下去。
打住。韩维看出他准备就爱情与友情的共通性长篇大论地抬杠,揉了揉眉心,伸手止住了余禹的跃跃欲试。
倒没想到你还有做杠精的潜力。青年咕哝着。
我就问你一句。他扭过头直直的盯着余禹,直接一句话堵死,你想和她上/床吗?
?
???
余禹呆滞了许久,因为韩维的那句话给震到死机的大脑咔咔地开始运转,无意识地小小声吐出一句:卧槽。
他脑海里闪过布鲁斯遍布伤疤但依旧超辣的身材、布鲁斯的脸、布鲁斯情不自禁时的微笑、以及布鲁斯那双好看的蓝眼睛和手感很好的黑发,眼神逐渐飘忽。
然而,余禹双眼失神的沉默却让韩维误会了什么,青年露出了自他们相见以来,唯一一个具有人味的表情,震惊道:卧槽,你/他/妈不会连上/床是什么都不知道吧?
艹,我知道的好不好!余禹仿佛被人小看了一样,超大声反驳道。
虽然他十四岁就进了游戏场,但那个年纪的男孩带着青春期的躁动,通过某些自行搜索或互相传看的小电影和小文,该懂的也都懂了。
反驳过后,余禹又仰着脑袋发了一会儿呆,目光闪烁不定。
他又想起布鲁斯偶尔的带着气音的低哑男声,最后晕晕乎乎地从嘴里小声地飘出一句心里话:我觉得我可以
他回过神,却看到了韩维皱着眉的假笑。青年抱胸,上下打量着余禹,质问道:我怎么感觉你在馋人家的身子?
余禹:我不是,我没有,我表现得有这么明显的吗?
玩笑归玩笑,余禹摸了摸发烫的脸,扭头没有说话。他尝试把其他人代替布鲁斯的位置放进去试想,却发现与此相伴出现的,是几乎爆炸般的要从脑子里溢出来的那种尴尬劲儿。
余禹打了个哆嗦,摇了摇头,把那些尴尬的画面从脑海里丢出。
不过,这也告诉了余禹幻想里的这个人是布鲁斯,也只能是布鲁斯。
就是这关于布鲁斯的幻想有点上头。
明白了什么的余禹咂咂嘴,频频伸手去给脸颊降温,试图想要把某些画面从脑海里赶出去。
余禹这幅青涩害臊却又对爱情感到十分新奇的模样着实逗笑了韩维,让青年不可抑制地回想到了从前,眼神逐渐怀念。
许是这些爱情的讨论和余禹和普通人无差的表现让他放松了下来,韩维带着那些回忆,开口道:我知道你从一开始就猜到了沈姝的事情,我也很感谢你没有直接询问。
谁?余禹挠了挠脸,终于从某些幻想里挣脱出来,茫然地看向韩维。
我的女朋友。
余禹点了点头,脸不红心不跳地接受韩维的道谢。
他在见面的时候确实就猜到了韩维的这幅变化应该和他的女友有关,要么是分了,要么是那姑娘死了。
不过,和善解人意无关,他只是觉得这事儿和自己没关系,也就没多问。
有点印象。我记得当时老玩家解释完游戏场规则时,你还看了她一眼。余禹想了想回复道。
她死了,为了救我。韩维露出了一个复杂的表情,爱恨掺杂,他垂下眼睛,轻声地叙述着自己的故事:她家庭不好,受过不少苦。
我知道她曾经输过血,知道她身体不好,就也一直护着她,却没往那方面想,直到进入游戏场的时候才察觉不对。
韩维说的有点前言不搭后语,但余禹却只是安静地倾听着:直到她在第三场游戏里,以一命换一命救我的时候,我才知道,她是故意的。
有句话说得好人之将死其言也善。
她在死前和我说,她是故意把病染给我的,她害怕着未来,又想独占我们之间的爱。余禹看到韩维的咬肌在脸颊上鼓起一个痕迹,又瞬间消退,她说可惜她后来又后悔了她不想我死了。
你说的对,占有欲不是爱。韩维抹了把脸,露出一个难看的笑。
他最后认真地看着余禹,说道:爱,虽然会有占有欲,但更多的,是平等、是尊敬、是理解、是包容、是相互成长、是带着疼爱的性/欲,但它不是支配。
祝你和你喜欢的姑娘长长久久。他笑了,带着真挚的祝福。
余禹眨了眨眼,过了一会儿,才慢悠悠地开口道,不是姑娘。
韩维脸上的悲伤一滞,和懵逼合到了一起,看上去憨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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