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毓神色微微一顿,瞬间便想明白了宁家的目的。
“据说,这婚事还是她自己挑的。”
这是长大了?
若是宁清莞够聪明,日后也能过得很好,而宁家也不至于窘迫到穿衣吃饭都困难。
不过,这与楚毓又没有关系,所以听听也就罢了。
“严律己如何?”
“还能如何,官场春风得意,至于家里……”
楚毓抿唇不语,只这一件事,便让他在心里隐约有了印象。
此人可用,却不可重用。
倘若他一朝得势,也不知性情会不会反弹得厉害。
罢了,一件事能看出来的还是太少,暂时就不下定论了。
他虽重权重利了点,人品却也没差到那种地步,这种事如果放到别人身上,说不定做得比他还差。
几日后,沈循任期已到,回京述职。
他在外面做了几年地方官,做得还不错,这次回来楚毓就不打算把他放出去了。
他把沈循送进了翰林院,让他编书。
编书,不是修书。
编书啊,这可是个重要任务,难度还不低,因为这是个长期活,一干就是几年都不一定能编完的那种。
沈循刚回京,虽不想太过忙碌,却也不想被闲置,变相流放。
这编书许多时候就是来折腾人的。
不过他自以为自己业绩还行,除非有人下绊子,否则不会被陛下厌恶,因而不仅问道:“陛下要臣所编何等书籍?”
楚毓却是问道:“不知爱卿幼年用何启蒙?”
沈循出身沈家,沈家乃书香传家,沈家人各个会读书好读书,还会教书。
总得来说,就是关于书的一切,沈家都擅长。
因而编书其实也算专业对口。
“回陛下,臣儿时是父亲以族谱启蒙。”作为书香传家的沈家,启蒙也似乎格外不同。
别人用《字经》、《弟子规》、《说解字》,他们用族谱。
“那你又是从何时开始学会绝大多数字词的?”楚毓没有问他什么时候学过所有字词,因为时至今日,沈循肯定也没有学会天下间万千字词,并且字词不断创新,是不可能有人学遍所有的。
沈循说了个年纪,很小,可见沈家在读书上面的天赋。
“不知爱卿至今识得多少字词?”楚毓再问。
这话沈循就回答不出来了,因为完全没数过,也不会有人数这个。
可他心已经隐隐有了些什么想法,连他自己都还没摸清。
楚毓下一刻又道:“如果朕要爱卿将天下字词汇编成一本书,不知爱卿能否做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