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他和伊藤美咲可谓两败俱伤。这种伤敌一千自损八百的事情,也只有伊藤美咲能做的出来。
闻言,伊藤美咲长长舒了一口气:“既然沈长河已是死人,你这‘无名氏’现在无家可回、无国可归,在哪里安度余生不行呢?”
“然后,借机坐实我‘叛国投敌’的罪名么?”
沈长河笑了笑:“不如还是和以前一样,要杀要剐,悉听尊便吧。”
伊藤美咲有些懊恼。
她刚才说的是心里话,并没有掺杂关于国事的“公心”在里面——尽管,沈长河的话也确实句句在理、无可辩驳。仔细一想,她与沈长河之间横亘着的最大障碍就是两人的国家;只不过沈长河根本就不喜欢她,而她喜欢沈长河的“怪异”方式也绝无可能被他理解和接受。
——那就只能一辈子锁着他了。
甫一想通前因后果,伊藤美咲忽然感到前所未有的绝望,但同时也镇定了下来。她打量一番沈长河手脚上的伤,命令侍立两旁的忍者取来纱布和金疮药,亲自替他清理伤口、上药包扎,然后才挑拣出两条相对较轻、镣环相对宽松的锁链给人铐上,同时从脚镣延出一条链子锁在屋里的铁架子上。和最开始的惩戒立威不一样,这些刑具最大的作用是限制他的行动范围,也就是说,更重视实用效果。
她知道,对沈长河这样的大人物而言,如今的境地不只是难受这么简单,甚至可以说是难堪、羞耻、受辱。正因如此,这么做才更能“磨一磨”他的性子,让他逐渐变得顺从听话,任人摆布。
可惜,沈长河却并未如她所愿。囚禁在一方斗室之中终日不见天日,与世隔绝不得自由,他似乎也完全不觉得有什么无法忍受的,就这么安静坦然地接受了现状。除了仍然食欲不佳之外,他的身体状况正以惊人的速度逐渐恢复正常。
又是平静的三天过去,外面忽然之间就乱了起来。
具体来说,是闹了兵变。楼兰是高昌的邻国,同时也是附属国,近年来背靠大树好乘凉一直平静的很。所以,当荷枪实弹的反军士兵冲进城的时候,居民们都吓傻了,随即街市上一片哭号之声。
伊藤玲奈站在门口观察了一段时间,惊恐地发现那些大兵专抢年轻女人,逮起来用绳子绑成一串儿,还用黑*袍头巾把她们全身都包裹起来,只露出一双双或茫然或绝望的眼睛。
“是独神教徒。”
听了她的描述,伊藤美咲倒没有多么慌张:“西域地区以宗教治国,新教是主流宗教,但独神教势力也并不弱。这个宗教认为女人的头发是羞体,所以女性一般都会用头巾面纱遮住头发和脸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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