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张报纸飘飘摇摇着从道路旁的高楼上落了下来,落在了她的头顶。谢忱舟恍惚中拾起它放在眼前,上面赫然印着一行大字:
“伟大的将军阁下带领我们彻底驱逐境外势力,重启大秦荣光!”
她一惊,再一看这报纸的日期,才发现赫然竟是今天新出炉的。仔细看去,下面密密麻麻的小字布满了整张版面,化作绘声绘色的一片,接踵而至:
新党原理事长段焉公然叛*党,基辅罗斯社党或是幕后黑手!
与基辅罗斯高层密谈绝密泄露:鞑靼地区或将独立!大秦怎会赢了战争输了谈判?
……
走回将军府邸之时,谢忱舟已然痛得有些精神恍惚。可面对着沈长河时,她还是强忍着伤痛,思路清晰地汇报道:“将军,属下幸不辱使命,完成天机阁权力的和平交割。从现在起,它就不再属于任何个人,而是只忠于国家的一把秘密武器。”
虽然只是轻描淡写的一句话,可这背后的艰辛却无人知晓。徐曼舒执掌天机阁长达三十余年、树大根深,并且德高望重,别说她谢忱舟,就算沈长河本人前来要求交出对天机阁的实际掌控她都未必给面子,更何况谢忱舟这般乳臭未干的“小孩子”。然而,就在她奇迹般活着离开天机阁之时,徐曼舒也已经公开宣布不再掌管阁中事务,同时也彻底服从了将军府的一切安排。
这,已然可谓奇迹了。
对着眼前虽然刚刚沐浴更衣之后衣衫整洁、却面容惨白的女子,沈长河却对她汇报的内容毫无兴趣,对她身上的伤痕也视若无睹。他只是略一点头,指了指放在办公桌上犹自冒着热气的碗:“趁热喝。”
“将军,您……”谢忱舟不解:“这是在炼药?是需要用我试药吗?”
她的脑子有点混乱。从地下室被将军“救”出来之后,很多事情好像就记不清了;然而她却记得,沈长河曾是一位相当出色的医者,甚至还在民间隐姓埋名开过几年的医馆。如今在这个节骨眼上重操旧业,又是为了什么?
“……”沈长河被她的反应惊得愣住了,半晌,才无语地反问:“试药?”
见她一脸懵懂,他复又摇了摇头,轻叹一声,才道:“你先喝吧,看看效果如何。”
谢忱舟见他态度坚决,便也不再犹豫推辞,端起药碗一口气全都灌进了肚子里。然而,药的味道实在太苦太呛,饶是她这种身经百战之辈也险些吐出来!即便如此,她却也不愿让沈长河看见自己脆弱的一面,只得硬着头皮咽了下去。
然后,非常丢人地打了个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