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方淮认真想了想:还不错,但是感觉有的地方需要改进和规划。
姜直说:什么地方?你说说看?
我想要辞掉一些员工。纪方淮和姜直商量道,现在店里加上店长有七个人,但是其实顾客不多,我觉得四个人就够了,有些小店甚至就两个店员或者老板一人独揽全活,也不知道我当初怎么会雇了这么多员工?
姜直点头赞同:都可以。
纪方淮又说:而且店员都是男的,我想招个新员工。
为什么男的不行?姜直挑眉好奇道。
纪方淮解释:感觉很多事和同性说起来更方便,而且店里有个男生身上有烟味,我不太喜欢。
可以。姜直也都同意了。
这是纪方淮过得最舒心的一天,因为姜直再一次事事都应着她。
辞了两个一直摸鱼的员工,贴出招聘启事,纪方淮发现咖啡屋附近有家书吧,是最新开的,右边是家文娱店,好像也是新开的。
纪方淮有些遗憾,她还以为能遇到老邻居,结果都是新店铺。
新招的员工是个兼职大学生,叫小赵。
老板,这几天外面一直有个女人在晃悠。小赵说。
纪方淮问:你认识吗?
不认识。
纪方淮让店长和店员依次去看,结果发现都不认识。
纪方淮心里奇怪,不过也没管,直到那个女人突然上门,说:纪小姐,我想和你谈谈?
纪方淮都不认识她,怎么会花时间和她聊,以为是以前的熟人,可看起来又不像,只是问:你是谁?
女人看起来三十多岁,满脸疲惫,犹豫半天,说:我叫刘慧芬,我先生砸了你,我非常抱歉,之前一直想去医院看看你,但是被拦在外面进不去。
哦。纪方淮语气瞬间冷淡了不少。
她对肇事者家属没好感。
女人见纪方淮不为所动,开始打感情牌,说:我家里条件不好,纪小姐你现在也没什么事,放过我老公吧。
这话纪方淮可不爱听。
她没事那是因为抢救得及时,医疗水平给力,如果不被那么一砸,她会一有点事都没有,当即说:这事不归我管。
女人还在挣扎,说:你非要让我老公坐牢吗?你现在好好的,没病没伤的,赔你们钱就是了,俗话说,做人留一线,日后好相见。
纪方淮想到自己头上的伤和这近两个月的修养时间,以及自己莫名丢失的记忆就很生气,警告道:你再不走我报警了。
那女人没想到纪方淮看起来人畜无害,说起话来却这么强硬,她干脆放下所有矜持,直接坐在地上撒泼打滚,赖店里不走了。
不知情的顾客纷纷好奇,开始讨论起来。
纪方淮心累,怎么这么多破事,让小助理赶快报警,她一分钟都不想再听那些道德绑架的话了。
警察还没来,姜直就先出现了。
她对地上瘫坐着的女人说:警察马上就来,我不介意多一个坐牢的,要赔钱也可以,这是市立医院的收据单,还有各项疗养费用,当然赔了钱还是要坐牢。
女人和姜直有过接触,知道她不好惹,又被那长串数字和姜直冷若冰霜的脸庞吓到,拿着包气急败坏地走了。
没事吧。姜直上前关心道。
纪方淮晃了晃脑子,有些晕地扶着姜直的胳膊说:没事。
没事就好,先回家,这些会有人处理的。姜直示意小助理处理后续,两人提前下班。
那个女的下次应该不会再来找茬了。姜直意有所指地说,其实她丈夫坐牢对她也挺好的。
纪方淮满脸疑惑。
姜直沉思片刻,说:她丈夫常年家暴,那次砸到你的原因表面上是夫妻俩吵架,实际上也是家暴。
纪方淮若有所思,她发现她对家暴一词有种生理性厌恶,可能是个人都会对这种东西厌恶吧。
也许是白天被女人吵了一番,纪方淮晚上睡觉时第一次做了噩梦。
她梦见她的头颅变成了西瓜,走哪里都要小心翼翼的,生怕掉下来,结果还是被高空落下的花盆砸中。
脑袋一砸就碎,怎么都拼不起来,眼帘被红色血浆遮住,什么都看不见。
纪方淮拼命想把眼前的血色抹去,却怎么都动不了,双手软绵无力,一点力气都没。
方淮
姜直清冷急切的声音把纪方淮从梦境扯回现实,她醒来大汗淋漓,床头灯被打开,只见姜直满脸紧张地抱着自己。
我没事。纪方淮说完却不得不承认姜直的怀里很温暖和安心。
做噩梦了?姜直还抱着她,比她还紧张似的,在她额角亲了亲。
纪方淮趁还记得,把梦中情形描述出来。
蓝色的花盆?姜直面色微凛道。
对,那天砸中我的也是蓝色的吗?纪方淮有些高兴道。
姜直眸中意味不明,说:嗯,是天蓝色花盆。
纪方淮喜出望外,她终于有了一丁点以前的记忆,虽然是在梦里获得的。
她开始幻想道:听说有的催眠大师能走进人的精神世界,你说他们能不能帮我在梦中寻回记忆?
姜直失笑,说:那些都是电影里的桥段。
姜直显然是不信这件事,纪方淮有些失望,此刻她清醒地在姜直怀里,多少有些拘谨。
她还记得刚刚姜直亲过她,不止是额角而且还有嘴唇。
柔软的唇瓣滑过脸颊划过嘴角,最后轻轻含着她的唇瓣,虽然只有一瞬,但是那种触觉被带到了梦里,她还记得。
想到这里,纪方淮就感到脸热,时不时拿眼去瞧姜直,似乎在怪她趁人之危。
姜直有些委屈地辩解:以前我们的亲密程度可比这个深多了。
作者有话要说:纪方淮:打死。
第14章妇科医生
纪方淮立刻想到姜直说的那个由床上运动引发的吵架,再结合她们本是未婚妻妻的关系,姜直想对她亲密才是常态。
对不起。纪方淮突然低声说,我失忆影响了原本的亲密体验。
她越道歉姜直越心疼,只是温声说:我可以等你。
不是等恢复记忆,而是等她能够重新接受她。
嗯。纪方淮因为这句话而内疚起来,突然不知道该怎么和姜直说话似的,只是嘟囔道:睡觉睡觉。
女人来咖啡店吵闹似乎只是一个生活小插曲,纪方淮依旧去咖啡屋。
姜直起初还担心她,但是拗不过只能由着她。
林绵绵!纪方淮没想到能在自家咖啡屋遇到林绵绵。
林绵绵惊喜道:你在这里工作?
纪方淮身上穿着工作服,林绵绵下意识以为她是店员,但是又觉得不像。
这是我开的咖啡店。因为失去记忆,纪方淮说起这句话时觉得有些不真实,转而说:你今天的头盔看起来很酷。
林绵绵很正经地介绍起来:这个头盔的承重力是一百五十千克,很安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