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眸色露出几分痛苦,袖口里的双手紧紧握住,面上几分淡然,摇首不应。
齐国公不劝了,待三日后让阿贤来劝,便说起政事:颜族长为何答应七公主的要求。
这桩婚事是王贵妃强求的,加之阿贤身体不好,本就想着成亲不圆房来保护她的身份,偏偏皇后又改了主意,想要帮助九皇子。
秦若浅对阿贤真心实意。皇后道。
齐国公冷笑:您信她?
信。皇后淡淡一笑,秦若浅聪慧如斯,只要她有能力,将来秦承宗就不敢拿她怎样,护着她,也就等着护住了阿贤。
阿贤的身份是秘密,秦若浅知她是女子,还执意下降,可见是真心实意。
且宇文信对秦若浅念念不忘,选择他比选择阿贤胜算更多,但她还是为情而改变选择。
因此,她从心里相信秦若浅。
齐国公恍然,她笑说:女人对女人都是有几分了解的。
齐国公不再说了,惯来以她的话为圣旨。
春末之际,花儿凋谢,蝉鸣阵阵,没来由地让人感觉到几分热意。
两人都停了下来,任由那股蝉鸣传入耳中,皇后想起一事,怪道:前几日我算了一卦。
卦象如何?齐国公主动去问,当年也正是她一卦算到皇帝有难,才有了后来的灭族之祸。
皇后拿不定卦象的意思,只道:储君易主。
齐国公不言语,她又道:与去岁算得不同。
去岁算的是秦承宗接替太子之位,而前几日又换了,卦象显示不定,不知是不是她算错了。
过了片刻,齐国公离开中宫,悄然回府。
当天晚上,秦若浅很安分,在自己的屋里过夜。
青竹开了一夜的后门,没有等到七公主,心中颇是奇怪。
唯有陆思贤一夜好眠,就是嫌弃床小了些,预备让青竹去置办一张,估计是持久战了,弹药装备还需充足。
青竹领命而去,她悠闲地在书房里躺下,直到齐国公来了。
齐国公也不过问她的事,只要屋子没榻,人没死,就随她去闹。
他来后,一句寒暄都没有,直言:皇后双腿愈发坏了,你去找机会劝劝。
陆思贤抱着枕头一个激灵,皇后的腿到最后是坏了的,她劝了就能改变剧情发展?
她不肯动,齐国公没有生气,反坐下来老生常谈般开口:我知你恨她,可有些事怨不得她,只怪人心善良。
陆思贤明白过来了,原主对皇后是怨恨的,因一时心善而招来灭族大祸,怪她也是常理。
可是最重要的在于皇后的腿是皇帝下。药害的,她劝有什么用,道:宫内森严,就算她想治,能躲得过那位的眼睛?
你去劝一劝她就行了。齐国公道。
陆思贤装作为难,迫于他的态度才勉强答应下来。
齐国公满意道:我去暗地里寻大夫。
宫中的太医不可信,既然皇帝下。药,太医自然不会为之诊治。
陆思贤叹息,这些都是徒劳,作者早就安排好的剧情,怎么会轻易改变。
想到这里,她叹息自己炮灰女配的命运,忙碌这么多天,还是被男主记恨上了。
果然主角光环是强大的。
她这里闷闷不乐,秦若浅却心情愉悦,一人端着洗净的水果来了。
推开门,陆思贤歪躺在小榻上,敲着二郎腿,不知在想什么,姿态豪爽,与她软萌的性子大不相同。
走路的声音大了,陆思贤这才爬起来,见到她手里的水果哼唧一声,不敢不搭理。
秦若浅环视一眼书房,书柜占据大半的地方,仅有的小榻也只可躺下一人,她笑了笑:驸马睡这里不怕腰疼?
见她不怀好意,陆思贤下意识摸摸腰:我年轻,不怕。
秦若浅意味深长道:想来也是了,年轻身体好,能折腾。
折腾二字拖长了音,羞得陆思贤眼睛翻了翻,妖孽又来撩拨她。
她不再回答,秦若浅就去查看书柜上的书,陆思贤顺口就端来水果吃。
她不识这里的字,这里的书就成了摆设,而且脑袋都快没有了,她也没有心思再去看那些书,识字是好,可没有小命重要。
两人各怀心思,秦若浅翻出了几本医书,里面有几张折页,翻看一看,是关于腿上穴道的。
这本书无端让她想起中宫那位的病,陆家里没有人患腿疾,陆思贤研究这些做什么?
她欲问话,又想起陆思贤的神秘,问了估计也不会说的。
将医书放下后,转身之际,见到书架上拜访一木匣子,上面有一从未见过的图案,是一绵延起伏的山,奇怪的是山只有一半,而其右上角描绘了云。
看似简单的形状,却极其诡异。
她打开木匣子,里面空无一物,既然空了,放在书柜上做什么?
驸马,你这匣子是做什么的?
陆思贤端着碟子屁颠屁颠地走了过来,也不知道这个有什么用,随口道:想来是哪个红颜知己送的,忘了。
若在平日里,秦若浅听了定不会饶她,然而今日就像没有听到那样,反而不介意:既然忘了,那你就送我。
陆思贤点头:随便拿、随便拿。
卖力一吆喝,打消了秦若浅的疑虑,却还是将匣子收下,对于未知的东西,将来总会知道。
两人一靠近,秦若浅就闻到她身上淡淡的香气,顺手将人一捞。
哐当一声,陆思贤手中的碟子落地,砸得粉碎。
你能不能不搞突然袭击。她忍不住喊了一句,这人的脸皮太厚。
秦若浅装作没有听到,欲靠近她时,外间冲了进来。
来时门虚掩的,青竹听到声响后,破门而入,见到搂在一起的两人,无辜的眨了眨眼,一息间就退了出去。
秦若浅面色阴沉,而怀中的人软软地,摸着很舒服。
煞风景的人来也匆匆、去也匆匆,就像是一道惊雷在两人面前闪过。
雷过,就是一阵暴雨。
秦若浅在她没有反应前,亲上她的唇角,辗转舔。舐,又在陆思贤的惊愕中,咬住她的舌头。
陆思贤疼得脑袋空白,秦若浅轻松地松开她:就当是你昨夜让我守空房的利息。
陆思贤想骂人,在她愤怒的眼光里,秦若浅拿着她的匣子趾高气扬地走了。
舌头疼得发麻,钻心的疼。
须臾后,青竹推门而入,见她有气无力地躺在床上,耿直的性子让她想到其他不好的事,下意识道:请大夫吗
闭嘴。陆思贤知晓她脑子里想的什么,为维护自己的形象,她只好开口解释:我和她什么都没做。
青竹不信:可是您好像很疼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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